“砰”南天虹倒了。
杜弘哈哈大笑说:“老兄,你怎么啦高山跌好汉,平地跌笨牛,楼板虽不是平地,跌倒了同样不舒服。快起来,快起来。”
南天霓先是一怔,做梦也没料到乃兄会失手。接着欺进,伸手急拔护手钩,要动家伙了。
解语花脸一沉,叱道:“退去坐下,你想明火执仗”
“陆姑娘”南天霓怒叫。
“你没听到我的话”
杜弘冷冷一笑,轻蔑地说:“南天双霸在江湖名气不小,原是虚有其表浪得虚名的人。”
解语花淡淡一笑道:“杜爷,少说两句好不好激怒他们对你也没有多大好处,在这里闹事引起官府的注意,你会有麻烦的。”
他泰然倒了一杯酒,仰面一口喝干,傲然一笑道:“如果怕麻烦,乖乖回家扛锄头种庄稼,何必到江湖上来丢入现眼陆姑娘,你幸好及时喝住了这位仁兄。”
“你”
“你的钩如果拔出,我保证他不丢一条胳膊,也得少一条腿。”
“你像是很有把握。”解语花悻悻地说。
“没有把握,在下便不敢随闻兄到挹秀居来送死。”
“如果咱们不按江湖规矩,五比一你有多少机会”解语花似笑非笑地问。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你是说”
“你们五人发动。”他气吞河岳地说。
闻元毅赶忙打圆场,笑道:“算了吧,咱们并不是打算在触目处打斗,而是要把盏言欢好好商量的。大家坐下,咱们慢慢谈。伙计,重整杯盘。”
三四名店伙匆匆收拾残肴,换上新杯盘,酒送来了,桌旁多了一位身材修伟满睑虬髯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扫了众人一眼,说:“诸位光顾小店,都是小店的财神爷,小店探感荣幸,谢谢诸位光临。”
闻元毅不耐地挥手道:“码掌柜,少啰唆好不好”
蔺掌柜哼了一声说:“把话说清楚,免滋误会。小店的客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翟世纲沉声问,声色俱厉。
蔺掌柜不为所动,沉着地说:“诸位如果感到手痒,想松筋骨,可到据胜亭玩玩,请不要在小店动武。”
解语花挥手不耐地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少见多怪,这里没有人想松松筋骨,赶快将酒菜备妥才是正经。”
“那在下就放心了。”蔺掌柜悻悻地说,仍客气地告退。
新点的酒菜送上,闻元毅首先替杜弘斟酒,客气地双手持壶,一面斟酒一面说:“杜兄,休怪咱们鲁莽,咱们只想劝尊驾不要管来、乔两家的闲事,干预的人愈多,愈不好收拾。敬你一杯,咱们好好商量。”
解语花也举怀说:“这样吧,咱们席间不谈宋、乔两家的事,可好社爷,敬你。”
干为敬,她干了杯中酒,不由杜弘不喝。杜弘已有三分的酒意,干了杯中酒道:“在下已在山大爷家中表明了态度,为何诸位仍然不信你们这些老江湖,心眼儿确也太多了。”
闻元毅无端地拍手大笑,问:“杜兄,你是个老江湖么”
“至少不是初出道的生手。”他傲然地说。
“但你却没看出眼前的处境。”
“呵呵闻兄咦你”
他想站起,但已不可能了,一阵昏眩感无情地袭来,瞬间便征服了他。
“乒乓”他扫落了酒杯,往桌上一伏,立即人事不省。
闻元毅一手挽住了他,笑道:“怎么啦一杯便受不住了江湖人不能贪杯,贪杯会误事的。”
醒来时,他感到浑身发软,眼前腾陇,喉干舌燥,热浪逼人,昏聪感像冤魂似的死缠住他,虚弱得像是浑身的骨头皆崩散了。
“水我要水。”他喃喃地叫。
有人走近他,将他的上身扶起,水气一冲,他本能地张嘴狂饮。
他清醒了,倒回木枕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拍拍额头虚弱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伺候他的是一个青衣大汉,将木制水瓢丢入床头的水桶中,冷笑道:“这里原是一间柴房,但已经废置许久了。”
“太热,可否开开窗”
“柴房哪有窗休想,忍着些吧,别忘了你是囚犯。”
“谁把在下弄来的”
“敝主人闻大爷。”
他记起了一切,苦笑道:“好高明的诡计,重整杯盘时动了手脚。哦拒秀启的蔺掌柜。与令主人是朋友”
“是的,你明白了吧”
“难怪我会上当。”
“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有用了,何必后悔你们要把在下如何处置”
门开处,笑声震耳,挹秀居计算他的五个男女不但全在,还多了一个摩云手。闻元毅领先跨入,笑道:“咱们不是小气的人,给你两条路选择。”
他挺身坐起,泰然自若地说:“当然罗,在下已是笼中之鸟,失水的鱼,哪两条路,你说吧,在下洗耳恭听,但愿能满足阁下的愿望。”
摩云手接口道:“咱们已经打听清楚,你确是偶然经过敝地的人。”
“凭你这两句话,大概在下尚有活命的希望。”杜弘仍然毫不激动地说。
“那就得看你的态度了。”闻元毅狞笑着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咱们江湖人的金科玉律。开门见山,你就说出所指的两条路吧。”杜弘微笑着说。
闻元毅抱肘而立,仰头打了个哈哈,说:“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条路:其一,是你替咱们办事,咱们给你合理的报酬;其二,你已经知道咱们不少秘密,咱们势必杀你灭口。两条路一生一死,一吉一凶。如果我是你”
“你便选择生路,是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解语花接口道:“咱们已查出你的来龙去脉。你会在开封逗留两日,乘车动身北上。在此之前,你并未与任何有关乔家的人接触。在小漳庄歇脚,得罪了邯郸大赵镇的赵宣威。你如果聪明,便该知道自己的处境凶险。替咱们办事,赵宣威冲山志兄弟的金面,决不计较小漳庄的过节。不然,即使咱们放过你,大赵镇的人也不会对你客气。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至于傻得拒绝与咱们合作。”
他吁出一口长气,说:“说来说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你并不糊涂。”摩云手得意地接口。
他似已下定决心,问:“能不能将合作的事说来听听”
“抱歉,你必须先答应。”闻元毅不假思索地拒绝。
gu903();他摇摇头,冷笑道:“难道说,你们要在下不分青红皂白杀人放火,在下也绝对接受么没说清楚,在下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