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点影响气势。
周围人可不这么觉得,刚才他们打架真的好猛啊。
那个写书法的姑娘过来跟他们道谢,她是留学生,到欧洲来学小提琴的。因为匈牙利是旅游国家,她趁着演出的机会过来挣点小钱。
卢振军看了她一眼,郑重其事地给出告诫:“你还是换个行当吧,或者好好练练字再出来摆摊。”
这字也太丑了,写的还不如他呢,实在很影响国际形象。
作者有话说:
当时在匈牙利的确很容易赚钱,有种说法是除非傻子或者碰上了意外,从1989年到1991年夏天,去匈牙利的国人基本上都发了财。还有就是吉普赛人的口碑,在华商当中特别的坏,被认为是毒瘤般的存在。不是阿金故意黑呀。
第344章不要吓唬我们(捉虫)
尽管狠狠教训了顿吉普赛小偷,但石磊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因为他装钱的包没能找回来啊。
那里面绝对有好几千福林!
其他人在车上点了点自己收到的钞票,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一包货,光他们到手的匈牙利币加在一起,就折合两千美金。这样一算,六十三包货物差不多能挣十二三万美金了。
这下别说李东方他们,就是身价近亿万富翁的周秋萍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怪她没出息,她几千万挣过,但那是人民币,不是外币。只有经历过八十年代的人,才会明白外币在国人心中超然的地位。
高女士捂着胸口一叠声地喊乖乖,眼睛瞪得滴流圆,半晌才说出话:“这也太好挣了吧。”
摆洋摊子的确比土摊子来钱快哦。
卢振军看惯了,点头道:“差不对是这个利润。我头回带人跑单帮,刨除办人出来的成本,差不多十五包货能挣一万美金。后来摸清楚情况了,就涨到了三四万刀。大概就是这么个数。”
车上的人瞬间说不出话了。按照他们这速度一个月五六十万美金都有哦,一年下来岂不是六七百万。
周秋萍虽然心神摇曳,却也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怎么样,卢老师,我这两千块的顾问费没白拿吧。”
卢振军哈哈大笑,痛快点头承认:“物超所值,公司最成功的的一笔投资就是拉上了你。”
所以这个月乌鲁木齐的商贸城动土,他才腰杆挺得笔直啊。因为他手上有钱,心中不慌。等说投资两千万了,就算总投资三千万他也无所畏惧。
车子抵达布达山,卢振军在这里租了栋二层楼作办公地点。大家这趟来布达佩斯,就在此处落脚。
他招呼男同志们搬行李上二楼时,李东方和石磊都要哭了。还得搬啊,到底让不让人活了?
卢振军哭笑不得:“箱子,你们自己的箱子,不搬到房间怎么住?”然后他又丝毫不掩饰嫌弃,“瞧你们那熊样。我们刚过来时不住这边,住在三楼,不还是一个个扛上去嚒。”
两人赧然,缩着脑袋都不吭声了。
周秋萍领着女儿上楼,推开门一看屋子,顿时叹气。瞧瞧房里的摆设,占据半壁江山的是高低床,然后是两张桌子两个木柜,其余的,一概没有。
不晓得的人肯定以为这里是军营。
因为来得匆忙,加上卢振军当后勤一把手时都不是会享受的人,指望他在异国他乡也给自己整个豪华住宅根本不现实。所以大家的住宿也简单,男的一间房,女的一间房,都睡高低床。
朱莉疑惑地看了眼卢振军,她感觉自己这的越来越看不懂大陆的有钱人和官员了。他们有的比香港豪门还会享受,有的明明很有钱也很有权,却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生活简单到简直可以说是简陋。
卢振军看了眼时间,询问大家的意见:“咱们是先把货送去红七市场,还是先去吃饭?”
大家挣钱的积极性正高呢,加上下火车时觉得应该把干粮吃完,所以肚子都谈不上太饿,故而很有激情去见识据说是布达佩斯最有知名度的国际大市场。
车上的货也没卸,就这样原版又上了路。
卢振军却没再让女同志们坐货车,先前缺开车的人手,所以去火车站的只有一辆车。现在他肯定得用轿车载人,男同志糙点无所谓,女同志和小孩总该精致点过日子。
周秋萍和高兴同志都没跟他假客气,因为坐在货车里憋闷是其次,重点是看不到外面的风景。现在往轿车上一座,车子行驶在大家上,当真如同穿梭在画卷里。就连朱莉都赞叹:“好漂亮!”
高女士笑道:“怎么,香港不漂亮吗?不是说全是高楼大厦吗?”
朱莉贪婪地看着车窗外,眼睛都舍不得眨:“不一样,这里就像明信片活过来了。”
周秋萍一听就乐了,可不是嚒,布达佩斯虽然看上去没那么鲜亮,但那种流淌在城市每个角落的宁静和悠然就跟初春的阳光似的,照亮了明信片。
卢振军笑出了声:“还真有这一说。咱们国家好看,但人多。这苏联呢,人少,环境不行,自然条件太恶劣。西方国家呢,像美国什么的,生活成本又太高,不轻易能活下去。算来算去,还是东欧比较合适,匈牙利尤其容易活。”
小轿车开的比货车快,他们早一步抵达红七市场。
周秋萍下车时才后知后觉:“哟,奔驰啊,卢老师,你很阔气嘛。”
卢振军不以为然:“二手车,三千美金。”
高女士直接乖乖了一声:“难怪人家讲当洋倒爷好,做一趟买卖就赚一辆小轿车。”
他们走进红七市场,这就是个不起眼的普通集市,除了人特别多。当然,人家本命也不叫红七市场,这是中国人特指。因为这里有红7路公交车重点站。好多没车而且也没打算在布达佩斯久留的华商就是靠着公交车一袋袋地拎着货过来摆摊卖。辛苦归辛苦,却也的确挣钱。
卢振军领着人在自由市场里穿梭,各个摊子前的摊主形貌各异,能够轻易看出明显的民族差别。
青青和星星都好奇死了,不停地问:“这是什么?”
她们看的是套娃。
摆摊子的大婶笑着说了句俄语,可惜他们谁都听不懂。后来还是在卢振军仅会的几个匈牙利语单词和周秋萍连笔带划的英语单词的帮助下,双方勉强完成了沟通。
大婶说她小时候作为少先队员的代表给中国领导人献过花,这是她一辈子的骄傲。可惜后来听说那个领导人被迫害死了,她很遗憾。不过她还是很喜欢中国。她父亲以前去过中国造机器,说中国学生很聪明。她爸爸的研究生也很聪明,学习特别刻苦。
她将套娃往青青手里送,周秋萍赶紧要掏钱,都是做小买卖的人,不好送的。
卢振军摆手,跑到旁边自己人的摊子上,拿了条纱巾过来作为回礼,然后让朱莉翻译:“愿我们两国友谊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