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吧,以后猴票都能过万,说不定这些苏联邮票也有市场呢。
卢振军看了就感慨不已:“好好的邮票,集邮就行,你们怎么就能炒起来呢?啥都能炒,炒来炒去不还是这么个玩意儿,又不会变成金子。”
余成在旁边笑:“金子可没那个价,贵的时候得上千块呢。”
他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贵。
周秋萍笑道:“收藏品就这样,价格高与低讲不清楚。”
卢振军摇摇头,不评价了。
他这趟回国是要去京城开会。
至于开会内容,周秋萍怀疑跟航母有关。但卢振军不提,她就不问。说实在的,这也不是她能好奇的事儿。
飞机抵达京城之后,大家就兵分三路。
这次余成在俄罗斯也不是一无所获,竞标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原先在军事基地工作的工程师,其中有搞电脑的,他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余成的想法挺简单,先让人适应适应,如果对方不习惯在中国生活,而他的能力又比较强的话,完全可以在俄罗斯搞个办事处,就让人在那边工作。
反正IT行业,也不一定非得坐班。
周秋萍的态度还是两个字:不管。
她说只当投资人不管事儿,就真的撒手不管。反正她的水平就摆在这儿,管也管不到点子上去,最多管管公司发展的大方向而已。
她自己还有一摊事要忙呢,得直接飞去深圳。
过完年后,深圳股市一反颓唐,表现的相当不错。
2月28日,“南玻”A、B股同时上市。按道理来说,现在很多投资者都恐惧新股的出现,害怕股市扩容会拉低大盘走势。然而““南玻”上市当天就表现亮丽,给了股民很大的鼓励。
又过了8天,发展银行开了今年的股东大会。跟去年吵得一塌糊涂,中小股民恨不得歇了银行不一样,这一回分红方案进展的特别顺利,2送1。
从它开始,各家公司都陆陆续续公布了分红方案。这证明他们的经营状况良好,值得投资。
于是轮番经过了牛市熊市牛市熊市各种洗礼的深圳股民终于放开了胆量,大刀阔斧起来。
3月23号,深发展除权开始填权,深股指数一路往上飙,各家股票跟着热闹。到了3月底,也就是周秋萍抵达深圳的时候,指数已经飙到了140.2716点,直接破了去年的峰顶。
看到这种情况,周秋萍总算放下心来了。
可见南巡谈话威力十足,市场终于热起来了。
就跟这个城市一样,还没到4月份,阳光就火辣辣。
让刚刚从莫斯科过来的众人都感觉好不适应。要知道他们上飞机前都穿着大皮袄啊,莫斯科五月份才好意思称春天呢。
四人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直接叫车去了发展银行。
银行主持工作的副总亲自接待了周秋萍,看到她还开玩笑道:“我们的托塔李天王来了,幸亏你托起了深圳股市。”
周秋萍赶紧摆手表态:“这我可不敢当,这全是政府和股民的功劳,只要不嫌我是低价买进就好。”
大家寒暄一通,说了现在股市情况又说了银行的现状,待到客气话完毕,周秋萍就直奔主题了:“王总,我说的在俄罗斯办支行的事儿,贵行有没有打算?”
王副总开始犯难:“这个事情没先例啊,我打听了一圈,从来就没听说过谁这样办过。我们想做,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周秋萍满脸认真:“怎么叫没先例呢?改革开放初期,中国银行就在香港、澳门、伦敦等地拥有13家海外分支机构,就是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啊。我跟您说,苏联一解体,跑过去做生意的中国人特别多,可以说是成群结队。他们每天挣的钞票要用口袋装,那个数量绝对可以。我现在把银行开过去,不是我吹牛,吸储量绝对惊人。”
王副总苦笑:“我们这个银行怎么能跟中国银行比呢?人家做海外业务那是政治任务。我们家俄罗斯也没投资,收了人家的卢布又能怎么样?在那里放贷吗?做买卖的人我也清楚,他们就是倒买倒卖,不会真的在那里搞投资。”
周秋萍认真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已经有不少人嫌弃,跑来跑去太麻烦,在那边直接办工厂了。再说了,就是倒买倒卖的,他们挣了钱,回国一看,现在都要开始搞股份制,鼓励下海做生意呢。做惯买卖的人,那势必还得做生意,到时候优先考虑的合作银行也是发展银行啊。”
王副总的兴趣还是不太大,因为发展银行就是深圳本地的银行。跟四大行他们不一样,网点遍布全国。
就是这些人回来搞贷款搞储蓄,也不会特地跑到深圳来,太麻烦了呀。
跑俄罗斯的是哪些人?主要还是集中在北方。要么从京城出发,直接坐东方快车。要不就是从东北那边走,直接边境做交易。
跑来跑去,都跑不到深圳来。
周秋萍满脸认真:“那就在边境商人主要出没的点设置网点或者代理机构。这么大的生意不做真的很亏,况且这也能有效的扩大银行的影响力。发展银行可是咱们国家第一个上市的银行股,那必须得当吃螃蟹的人,敢为天下先。”
王副总还是犹豫。银行现在的经营状况很好,实在没必要跑出去冒这个头。
周秋萍开始强调一片平和下的危机:“现在好不代表以后就没有竞争压力。南巡谈话一发表,各地企业都在往外冒,大家都想着好好搞钱。搞钱的多了,竞争压力不就来了吗?老话说的好,居安思危,趁着发展顺利,就该拓展新业务。不然的话到时候其他银行来抢业务,抢储户,那双拳也难敌四手啊。”
王副总没吭声,沉吟许久才发话:“这个事情还是要徐徐图之,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必须得慎重。”
周秋萍有些无力:“时间不等人,王总,我实话实说,现在俄罗斯对外资银行的准入制度放的比较宽松,符合条件的基本上都能获得批准。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口子会不会缩紧就难说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想进去都不得其门而入。我是这么想的呀,既然俄罗斯现在没有咱们国家的金融机构,那我们更加应该当吃螃蟹的人。发展银行是第一家股份制银行,本来就得打头阵。要是我们都不敢动的话。其他银行顾忌更多。说实在的,这种事就是谁先冒头谁先吃肉谁先冒险,风险与利润相伴。”
王副总还是表情严肃:“这个事情我们真得好好考虑一下,谁也不能轻易拍板。”
周秋萍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你们真不能拖,俄罗斯现在是处于过渡期,好多事情松松手也就办了。但后面人家情况都定下来了,咱们想挤也挤不进去啊。”
离开发展银行的时候,从头到尾保持沉默的David倒是帮自己的大客户出了另一个主意:“如果非要在俄罗斯办金融机构的话,也许您可以考虑在香港购买一家银行,然后再去俄罗斯办分行。”
这动作听上去特别大,涉及的资金也不少。但它有个好处,那就是纯商业行为,少了很多行政方面的麻烦。
据他所知,大陆的银行业非常保守。在国际金融业司空见惯约定俗成的事儿,他们却当成洪水猛兽一般。
有这个磨叽的时间,还不如直接去收购银行。
周秋萍摇头:“不行,香港银行在大陆市场上设点比在俄罗斯开一家分行困难多了。但如果不在大陆设点,我们这个企划最大的优势就消失了,大家又要如何在境内拿到钱呢?去香港取的是外汇,照样不好带回大陆。”
David无话可说。对眼下的大陆居民而言,去香港可能比去俄罗斯还困难,要办的手续一点也不少,甚至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