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杨茉向床上看去,这声音虽然难掩虚弱、疲惫,却仍旧声韵铿锵。
“听说你不好了,我从族中赶过来,没想到家中无人主事竟然闹出这等丑事来,如今你醒过来了,也该问问你母亲,要将我董家脸面往哪里放。”董家太爷将拐杖戳的咚咚作响。
屋子里片刻沉静。
董昭低沉的声音又传来,“刚才救我的人是谁”
董夫人这才被提醒,“是前太医院杨家的后人。”
外面顿时传来一阵冷笑,“什么前太医院无非是那个黩货厉民的贪官你说说现在怎么办一个罪官之女你要将她纳了妾室来遮羞不成”
董夫人下意识地去看屏风后,杨大小姐仍旧端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慌乱,“族叔,杨大小姐是为了救昭儿一个正经的小姐怎么能委身做妾室杨家杏林世家,救人无数,要不是这次杨家拿出单方来昭儿现在早已经断气了啊”
一盏茶顿时被砸在地上,董家太爷吹胡子瞪眼睛,“这个家你究竟怎么当的今天下午当着府中的贵客你已经丢尽脸面,我董家满门清贵,却让你这个妇人败坏,还要我搬出族中规矩来不成。”
董昭抬起眼睛,“杨大小姐救了我的性命,我董家清白之家,不能以怨报德。”
大家好似都认定她救董昭是为了踏进董家大门,杨茉望着彩绘的隔扇微微一笑,“夫人,我们之前有约,妾身只取诊金。”
屋子里中的人不约而同都看向隔扇那边单薄绰绰的身影。
董昭听着目光微深。
董夫人半晌才道:“早已让人备好。”
“天一亮,就照夫人所说,送我回常家。”杨茉在屏风后行了礼,转身走出屋子。
突如其来的变化,倒让董家太爷措手不及,半晌董家太爷才伸出手来指向门外,“妖媚之物进我家门必引祸乱。”
一个时辰之后,杨茉坐上了回常家的马车。
春和紧紧攥着帕子十分害怕,“小姐,昨天的事传出去,小姐要怎么办。”说着忍不住要哭出声。
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常家。至少董家不会看着她枉死,董家珍惜名声,她好歹救了世子爷,这或许是件祸事,也可能是个机会。
给常老夫人、常大太太请了安,杨茉回去院子歇着,跟着她的两个妈妈被喊去常老夫人屋里。
两个妈妈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奴婢们也没想到杨大小姐胆子那样大,竟然就闯进世子爷的屋子里。”
常老夫人身边的常亦宛就惊呼出声。
常老夫人声音涩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仔细说清楚。”
旁边的妈妈忙道:“董家族中的太爷都来了,将杨大小姐骂了一通,那话十分难听,奴婢们说不出口。”
常老夫人似是想站起身来,却一下子扶住额头倒回炕上。
常老夫人看向常大太太,“董家不是再三作保才让茉兰留在府上。”
常大太太忙站起身,“若不是这样媳妇决计不敢自作主张,董夫人拿出了丹书铁券,媳妇也是没有法子。”
常老夫人冷笑道:“好个勋贵之家,败坏了我们家姑娘的名声,却装作没事人一般。”
两个妈妈互相看看,其中一个直言,“可不是,只给了诊金就将人这样送回来了。”
听得这话常亦宛几乎要笑出声,杨茉兰想要攀上董家,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常亦宛眼前浮起杨茉兰秀雅的脸庞来,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安然自若。
“祖母,”常亦宛低声道,“在董家,茉兰抢着辨方,要不然董夫人也不会想要将茉兰留下,就是我懂得药性,也不敢随便开口。”
常老夫人沉着脸不出声,半晌才道:“我倒瞧瞧董家要给个什么说法。”
“京城里的考生都在忙,唯有你常少府学院不去,更不看时文。”
在园子中找到了偷闲的常亦宁,方言析皱起眉头愤慨,“外面的事你不问也就罢了,难不成家中的事你也不管。这京里闹得正厉害,说杨家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术,你可知晓”方言析匆匆忙忙赶过来,却没有让亭子里的人抬起头。
常亦宁看着眼前的书册,宽广的衣袖在风中飘荡,偶有花瓣落在书册上,他却也不拂去,任由它们在书页上叠压。
“都说董家传出消息,要纳杨氏女为妾难得你还这般安逸。”
常亦宁这才抬起头,看着远处飘荡的云朵,仿佛不肯浪费半点闲暇的时光。
八宝亭上的灰鸽子跳着脚吃地上的米粮,常亦宁挥挥手,那鸽子忽然飞起来,越过高墙不见了踪迹。
方言析似是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一直都是竹马伴青梅,何时竟变了章程。”
常亦宁神色有些迟疑,上次越过花枝他看到的是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睛,不过三年未见,却似破茧新生,连他几乎都认不出。
三年前,她追他到门口,还因他一句,“岂不尔思,畏子不敢。”掉眼泪,急得不知道拿什么字眼来回他。
三年,快的就像一眨眼。晚上还有一章,大家等着看啊。感谢南山东篱同学的评价票感谢梅在飞同学的k票
第二十五章退婚
杨茉正翻看手中的传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咕咕咕咕”的鸽子叫声。
秋桐吩咐梅香,“快赶出去,别吓着小姐。”
杨茉看着一笑,“拿把粟米来,我看它是饿了。”
梅香应了声,忙下去拿来。
杨茉将米抓在手中慢慢地向前伸,鸽子跳过窗棂,展动翅膀立在她胳膊上,倒将屋子里几个丫头吓了一跳。
从前她也害怕,不过去广场喂了几次鸽子,渐渐的她就觉得有趣。有些事越想越可怕,真正到了发生的时候,却有解决的方法。
“小姐。”春和慌张地进屋,梅香意会地将屋子里的小丫鬟都带下去。
“不好了,”春和低声道,“常家族中来人了,府里的妈妈说都是不请自到,恐怕是为了为了那些传言。”
该来的一定会来,总是要经历这一遭才能让常家解除婚约,外面闹的越大,常家越没有脸面,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提出要出去。
常家是算准了她不敢出府,才将她紧紧地攥住,殊不知经历过变妻为妾,又被人算计致死,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
秋桐比春和镇定的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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