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合堂能开起来,还不都是杨大小姐一个人在支撑,”说着期盼地看着张二老爷,“都说娘亲舅大,现在张老爷来了京里,可要好好帮衬帮衬大小姐。”
白老先生的话正好戳进张二老爷心里,杨家败了之后,他们却收到了合开铺子一半的银钱,一盒金叶子只多不少,这些年他们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何时想过这个甥女,是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对,他们到了京里没有仔细打听茉兰的情形,只是听信常家的一面之词,妻子就上门训斥茉兰。
现在想想,若不是真的在常家过不下去,茉兰怎么会出来受这份辛苦。
“我是不愿意让她在外抛头露面,一个女子应该在内宅了,就算不要常家这门亲事,也要请人来说亲,将来嫁去夫家就有了依靠。”
白老先生脸色一变,“万万不能啊,大周朝找不出第二个如大小姐这般医术之人,没有杨大小姐,许多病患只有等死”
听得这话张二老爷惊讶,茉兰的医术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让白老先生如此夸赞。
张二老爷想起刚才的情形,保合堂所有人都围着茉兰,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表面上的恭敬是不一样的。
保合堂的人都像白老先生一样,一心一意地追随着茉兰,仿佛能随着她哭,随着她笑,所有人因她动容,不止是那些病患,可茉兰这样,谁肯娶她,娶了她又怎么会让她这样在外行医。
张二老爷想要教训杨茉的念想顿时去了干干净净。
张二老爷带着儿子回到住处,荆氏立即迎出来,直接问向张二老爷,“老爷,怎么样有没有教训杨氏”说着顿了顿,“快去换衣服,常家还等着我们去宴席呢。”
今天最后打了一天针,明天不去医院了,开了不少中药,在家熬药吃。
5555,可怜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结亲
一进门妻子就先问有没有教训茉兰,要欢欢喜喜地去常家。张二老爷xg口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亏你说出来,还杨氏,杨氏是你叫你是长辈,怎么能这样说一个晚辈。”
荆氏被骂一怔,惊讶地看着张二老爷,“你发什么疯,倒骂起我来了,杨氏做事本就有辱家风,我怎么不能说她,就算是姑奶奶现活着,我也照样说。”
张二老爷看着荆氏张扬嘴脸,不知怎么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巴掌声将所有人都惊呆了。
荆氏下意识地捂住脸,瞪大眼睛看张二老爷,张二老爷仿佛也才回过神来。
“我跟你拼了。”儿子和下人面前他竟然动手打她,荆氏顿时红了眼睛,整个人撞进张二老爷怀里。
张二老爷悴不及防顿时被撞了个趔趄。
“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现动手打起我来了,你怎么不拿刀杀了我,你嫌弃我不是一日两日了,是不是杨氏寻来了好y妇勾着你心,让你回来这般治我。”
荆氏越说越不像话,张二老爷皱起眉头,“你再乱说,什么y妇什么治你”
荆氏伸出那只残臂哆嗦着挡身前,“我知道,你是要弄死我,我这样不人不鬼早就不想活着了。”说着就要去撞墙,发髻凌乱不堪,脸上妆容早就被泪水冲花了。
张郁见到母亲这般,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住母亲,“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父亲和我去了保合堂,表妹不像外面人说那样。”
荆氏哭厉害,“你们都觉得她好,这里面就是我坏,如今你也长大了,用不着我照应,我就一死了之,免得被人嫌弃。”
张郁听得这些话,皱起眉头看父亲,“父亲,你就说一句,让母亲消消气,你看母亲手抖厉害了。”
荆氏哭几乎上不来气,从小就残废手臂一旁抖动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加悲凉。
看到妻子这样悲惨模样,若是平时张二老爷也就算了,可是想想保合堂里那些加凄惨病患,张二老爷突然发现妻子这病其实算不得什么每次只要一吵架,妻子手就会成这样模样,看着仿佛比平日里严重,可是又不会怎么样,开始他还提心吊胆,现已经不会那么慌乱。
张二老爷板着脸,“从今往后,只要我没答应,不准你再去常家,”说着顿了顿,“有空我们去趟杨家,本来就该问清楚事,能不能只听别人一面之词。”
荆氏知道张二老爷脾气,他性子软,只要她一哭他就没了办法,这次是怎么了,这样跟他闹,他气势也不消。
他们爷俩到底保合堂看到了什么,态度才有这样大变化。
张二老爷拂袖过去,荆氏看向旁边儿子,“是杨氏和你父亲说什么了”
张郁摇摇头,“没有,没说什么,只是说一定要开医馆。”
张郁将荆氏送进内室,“娘,姑父家传医术那么厉害”
听得这话荆氏本来松开些眉头又紧紧地皱起来,“谁说如果厉害他为何要走科举为何要做官”
张郁被母亲训斥脸色有些黯然,可是想到表妹吩咐徒弟治病情形,忍不住开口,“表妹医术真很高,咱们家大夫不说,听说京里也没有谁能比上,”张郁津津乐道,“母亲上次去是没有看到表妹治病,下次去看看就知道了。”
下次去
荆氏脸豁然黑下来,她是要丈夫和儿子去教训杨氏,而不是让他们回来跟她说杨氏有多厉害。
“你们要跟着杨氏一起疯不成那常亦宁是将来有前程人,她都可以毁了婚事,”荆氏说着看向张郁,“若是杨氏还能找一个比常亦宁家世好,比常亦宁有前程,我就将眼睛挖出来扔地上让你们踩。”
张郁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生气,呆愣地看着母亲。
荆氏想到伤心处眼睛红了,“我都是为了你啊,是你说想来京里,我是想给你京中成个家当年你姑姑出嫁时候,你祖母怕杨家瞧不起,给你姑姑凑了二十几箱嫁妆让她嫁来京里,为就是将来给你父亲京里找个门路,结果,你姑父不肯出力,连合开个药铺都要和我们出钱,我写封信说家里银钱不凑手让你姑姑想个法子,你姑姑却说娘家事她不好插手,银钱都要一笔笔算清楚,”荆氏说着冷笑,“我让你父亲来京里看看情况,结果你父亲倒痛痛将银钱给了,还不是听了你姑姑话,我嫁进张家这么多年,却不如一个已经出嫁姑奶奶。”
“谁家不是给儿子留下祖业,哪里有嫁女倾家荡产,你祖母偏心你姑姑,也不能偏到这样地步。”
张郁没听父母说过这些,惊讶地道:“可是我们这些年不是过很好。”
“好”荆氏冷笑,“若是你祖母将张家完整地交到我手里,我们早已经举家搬来京城,哪里会用个银钱也仔细算计,我们眼前倒是还不至于饿死,将来呢你要娶妻,我活着自然仔细为你打点,我若是死了,你父亲再娶,你过不下去谁又管你。”
张郁没想到母亲是为了这个,“母亲说我亲事那那是怎么回事。”
荆氏道:“常老夫人夸你长得出息,我知道常家有位三小姐比你小上几岁,刚好合适,若是你做了常家女婿,还怕将来不留京中么”
张郁怔愣那里,没想到母亲是想要和常家结亲。
张二老爷不知道妻儿屋里说些什么,他现心里却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吩咐下人,“你四处去打听打听常家和杨家事,打听来消息不要和太太说,径直想我禀告。”若是常家真黑了心肠,他不能就这样算了。
董昭从保定府回来,径直进了家门换下衣服,给董夫人请了安正要去看幕僚。
董绩iá开帘子进了门,看到儿子眉头皱起,“又要去做什么朝廷差事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