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闷闷的疼痛,如同被打过一样
每年的今天,他都要梦见先皇将手里的扳指甩在他的头上
皇帝无比的焦躁,先皇会那般气愤都是因为他将痘疮传给了弟弟,他那亲爱的弟弟不如他命硬,因此夭折了,这样一来父亲膝下能承继皇位的就只有他
皇帝想到这里露出一排干净洁白的牙齿,就是那时候他知晓先皇有多么不想将皇位传给他
“来人”皇帝忽然站起身来大叫
尾音在大殿里嗡嗡作响
内侍立即推开门走进来,恭敬的小碎步让皇帝心情略微好一些,他重新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天家奴婢给您倒水”内侍弯腰去沏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上来要递给皇帝
皇帝就在那茶水在面前时挥了挥袖子,茶碗顿时落在地上
内侍吓得脸色苍白立即跪在地上,袍子也被茶水浸湿了,外面的奴婢听到声音急忙进来收拾,皇帝就这样冷眼旁观,渐渐觉得束缚在身上的锁链松了许多,他不必再害怕先皇先皇已经死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他再也不必被任何人束缚
一瞬间大殿又被重新打扫干净皇帝坐在床榻上,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亮那些文武大臣天天上奏,叫着喊着让他处理政务,他们怎么不知道在他想要理政的时候将奏折呈上来
现在他就想要看奏折,他是一个皇帝,他应该对自己的江山了如指掌
皇上想到这里振奋起来,他一定要看点什么,否则他会觉得心中空荡荡的难受,“去,”皇帝忽然道“去将递给朕的密折都拿过来,朕要看”
密折是皇帝让信任的臣工递上来的折子,方便他更好的掌控政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皇帝想到这里冷冷一笑,他不上朝听政可是谁也别想糊弄他
内侍先去捧密折盒子,转头看了一眼沙漏
卯正
卯正,皇上看奏折
保定的情况写的十分清楚,董昭是武将他看到的就是军备布防,鞑靼每年都会在冬季入侵几次,保定大营这样军需短缺,很有可能会吃败仗
皇帝看得脊背发凉,他总觉得他的修行已经到了一定的层次,就算不能解谶言,却能对许多事先知先觉,或许梦到先皇,正是他修炼的结果,提醒他,如今他的江山不稳他总觉得他会在某年的这一天丢掉他的江山
皇帝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十分恐惧,伸出手来指向内侍,“去,将户部尚书张尔正叫来”
皇帝传张尔正的事很快传开,张尔正整理好身上的官服,一步步走进上清院
冯国昌听到官员将今天一早的事说了一遍,睁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皇上为何会在这时候传户部尚书可知道皇上都看了谁的密折”
旁边的乔文景摇头,“不知晓,按理说这时候不会艾皇上已经很久不理朝政再说上清院已经算出皇上该在这个月闭关修行等到皇上出关之后,我们的账目也就理顺了”
听着这些话,冯国昌有些坐不住了,伸手让乔文景将他扶起来,“这是要出事了”
要出事了难不成皇上会追究起来
“应该不会吧,”乔文景身处户部,每日里就是盯着户部尚书张尔正,“张尔正没有什么动作,连账目也不看一眼,更没有吩咐户部里的人去做什么事,要说他要查账目,总要找几个帮手啊”
事是一定出在户部,到底是谁从中做手脚,怎么做手脚,皇上会如何追究,这就是他们现在猜测不到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皇上身边,听皇上到底怎么说
人的心是最难揣摩的,虽然冯国昌了解皇帝,可谁能保证皇帝会不会突发奇想,问起政事来
杨茉这边也在看时辰,宫中出事很久才会传出来,不过按照周成陵的安排,一切都应该会很顺利
陆姨娘并不知道这些事,只能在一边看杨茉的神色
杨茉问陆姨娘一些她不知晓的事,“母亲有没有说借据的事”
陆姨娘摇摇头,“没有,太太从来不说这些只是说老夫人年纪大了,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舅老爷又离的远,也不知能不能帮衬上太太还说,老夫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乾,咱们杨家的亲眷又少,到了要紧的时候不知道要请谁来帮忙”
母亲还是想过这些事
杨茉就想起舅舅来,舅舅会不会知道这些事
正想到这里,婆子进来道:“大小姐,衙门里来人了说是要见小姐”
陆姨娘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会不会是出了事,忙看向杨茉
杨茉道:“姨娘安心,我出就回来”
现在是关键时刻,谁也不知道冯党会用处什么招数,杨茉这样想着一路去了前院,衙门里的人正等在那,看到了杨茉便将手里的文书递过去
没等杨茉打开来看衙门里的吏员就起身离开
杨茉拿着文书到了内院里才让人拿刀拆开来看,旁边的陆姨娘紧张的心跳如鼓
“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事”没等杨茉看完,陆姨娘就急着问
杨茉放下手里的文书着看陆姨娘,“是官司的事”
“官司是谁告了我们不成”
没想到陆姨娘这样紧张,杨茉道:“不是别人告了我们,是我们和常家的官司,常家没有将余下的财物归还,朝廷准我们上门催促
是好事,是让她去常家催债的好事
杨茉吩咐管事的崔妈妈,“去舅老爷住的院子,请舅老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商议”
崔妈妈应下来“奴婢就去安排”
杨茉点点头去内室里换衣服,如果舅舅肯一起去常家那是最好不过,也好让舅舅亲眼看看常家人的嘴脸
不消半个时辰,下人就来道:“舅老爷来了,就在前院等着小姐呢”
舅舅来京中也一段时间了,知晓了来龙去脉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一定会和她去问个清楚
杨茉换了衣服去前院,张二老爷和张郁正在屋中等着
杨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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