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老太太是济宁侯的长辈,如今气势汹汹地上门,想来是出了大事。
济宁侯夫人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一时半刻缓不过神来。
hu厅角落里的刘妍宁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来就要退出屋子,没想到才走了两步,面前就挡着一个人。
刘妍宁抬起头来看到穿着梅hu裙一脸笑容的杨茉“宴席还没开,你这是往哪里去,来都来了好一阵子,这时候走不免扫兴吧。”她跟着献王太妃走进hu厅,济宁侯夫人的神情是让她避让刘妍宁。
真是笑话,她凭什么避让刘妍宁。
人不在身份高低贵贱,自尊者人必尊之,自贱者人必贱之。
济宁侯夫人来不及擦干脸上的口水“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三老太太尖声道“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也不会有人娶那破落户,才被人和离,你就急着三媒六证,要让我们家娶她,我们虽是庶出却也是郑家人,你这样作践就不怕外面看了笑话。”
“我看你是被虎掏了,少了心肝,不知道天高地厚,干出这样没脸的勾当,我活着治不了你,我死了就变成恶鬼、阴灵日日来掐你。”
三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让所有宾客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话谁听到都要被羞臊死,几乎所有人都被震的面目红涨,好在这话不是说她们。
济宁侯夫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呆呆地看着如同厉鬼般骇人的三老太太。
谁是破落户,谁才被人和离就要嫁人女眷们互相看看,目光落在刘夫人身上。
郑三老太太说的莫不是刘太傅家。
再看到刘夫人如同见了鬼似的。
天哪,三老太太说的就是刘家。
刘夫人只觉得所有的目光都向她投来,好似她没有穿衣服,身上所有丑陋的地方都被人看了清楚,漂亮的褙子被她紧紧地攥住,心脏抖成一团,整张脸就要支持不住垮下来,就好像被人当中砍了一刀,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
刘夫人期盼地看着郑三老太太,希望郑三老太太说的不是她们刘家,她们本就没有要和郑家三房结亲,而是看上了郑家二房。
济宁侯夫人带着哭腔“老太太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什么时候插手三房的事,要替三房做媒。”
旁边的下人就去搀扶郑三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话下去再说,您千万别动气,这里定然是有误会。”
三老太太顿时嚎哭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要一窝蜂的害我不成”说着拉住济宁侯夫人的衣角“我问你,你是不是和郑家长辈说过,那不要脸的女人娘家显赫,将来能攀上裙带,还说那夫家与她和离丢官丢爵,是夫家有错在先,与她名声无损。”
刘夫人看着郑三老太太嘴唇一开一合,几乎灵魂出窍,恨不得上前将她鼻口捂住。
当众被人辱骂,她却不能站起来分辩,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这里,装作三老太太说的人不是她。
三老太太好似是在撕济宁侯夫人的脸,她脸上却觉得已经被人抓破了,鲜血直流。
“你知道什么叫名声任着丢官丢爵也要和离,可见她是何种德行,这样的人也敢入我郑家的门,你是看我们是没脚蟹就这等害我们,仗着爵位被你们承继了,就将全族人都握在手心里折腾,太夫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做出这种混账的事。”
三老太太干脆一头撞在济宁侯夫人怀里,吓得婆子、妈妈一窝蜂地上面拉着。
刘妍宁抬头看杨茉,杨茉早在那里等着她说话“你可知道郑三老太太说的是谁”
装糊涂通通都在装糊涂。
大周朝有几个人和离时让夫家丢了官爵。
当然是刘太傅家,也只有刘家。
都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可现在刘家就在济宁侯府做客,当着刘夫人和刘大小姐,三老太太就骂出这样的话来。
“我告诉你,从古到今,让人好女儿只会让人争相求娶,你是瞎了眼睛还是吃了屎,你没看到宗室是怎么求娶杨大小姐的”
“我一路过来看到杨家的粥棚、药棚不计其数,活了怎么大把年纪,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怎么这样求娶倒不好了就要昧着良心图那些贤良的名声才好。我呸,郑家祖先知晓了定饶不了你们。”
“我们郑家也是书香门第,不是无赖之徒,孽障种子,你们不要脸,我们还要呢,你们不顾太后娘娘,我们还要顾着,你还以为自己足智多谋,呸,一肚子大粪,不怕人笑话。”
三老太太骂的济宁侯夫人僵立在那里。
谁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个勋贵夫人被人指着鼻子骂。
大家开始惊呆然后回过神来,立即从刘夫人母女身上收回目光。
可笑,在这个时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好像就是为了看刘氏母女和济宁侯夫人的笑话。
她们都觉得脸面没处放,更何况这三个人。
“怎么说起我们杨家丫头了,别说我们拿出几个庄子的银钱做粥棚,这样的聘礼就是让我们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杨家丫头都不在意那些金银的俗物,我们怎么还不舍得银钱做善事,要说名声,不靠着老子、娘传出来的才是真的。”献王太妃忽然站起身看向旁边的刘夫人。
刘夫人从献王太妃眼睛里看出自己的惊骇。
献王太妃分明字字句句都在指她。
“若是有人还拿杨丫头行医的事来嚼舌,别怪我下次不给她脸面,我们宗室娶媳妇,长辈看好的姻缘,别人哪有权利说三道四。”
“杨家肯成全这门亲事,到了吉时我们大张旗鼓迎我们宗室妇,谁敢坏了这门亲,看我老婆子不跟他拼命,你们说我仗势欺人也罢,倚老卖老也好,这门亲事我是用命保定了。”
献王爷祖上就名望很高,献王太妃也是说话掷地有声的人物,济宁侯怎么样,太后娘娘也要给献王太妃几分颜面。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不顾宗人府。
刘夫人汗湿了衣襟,就算妍宁离开宣王府她们也没有这样丢过颜面。
这次宴席她不该来,她就算来也不该带着妍宁一起,她们太大意了,没想到,她们根本不可能想到郑三老太太会来闹。
这件事本来跟郑家三房没有一点干系。
是有人陷害她们,是有人故意陷害。
刘妍宁比刘夫人好不到哪里去,茫然地四处打量,半晌才开口“母亲,三老太太说的是谁啊,谁和离害得夫家丢了官爵,和离之后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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