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歇了,”春和想到这个就笑,“奶奶没看到,东院里睡了一屋子,听人说呼噜震天响。”
厨房将饭菜送上来,周成陵也从外面回来。
“你吃了没有”杨茉下意识地给周成陵整理衣襟儿。
周成陵道:“没有,等着你呢。”
都已经到中午了还等她,杨茉看着送上来的两碗肉丝面,想起在军营时两个人分吃面条的事,这一次周成陵将小碗送到她面前,“慢慢吃,你胃口不好,白老先生说要吃些药慢慢调养,这两日你就忍忍,少吃些。”
什么时候周成陵让白老先生来给她看症。
为什么周成陵这样担心她的身体,生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他能知道什么,要说预知也该是她。
一顿饭吃过,喝了些汤水周成陵就一眼扫过来,杨茉只好住嘴。
成了亲就有人管吃管住,不能像从前一样随性。
吃过饭,杨茉要去前面看病患,周成陵一把将她抱起来。
杨茉差点惊讶地喊出声,多亏屋子里没有下人,不然她要臊死了。
“我刚去看完,都没事,魏卯几个一会儿将脉案送来。”
杨茉刚要还嘴。
周成陵皱起眉头,“说了脚上有伤不能起身,就是不听。”
外伤药很好,加上休息了好久,她觉得不太疼了就起身活动活动。
“三分之七分养这话是谁说的”
望着周成陵硬气的神情,杨茉只好乖乖躺回床上,“二老太爷那边怎么样了”
不能去看病患,她就想起这茬事来,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周成陵道:“还没查个究竟,不过宗室营那边已经都知道二老太爷要将沣哥送去过继给皇上。”
宗室营都知道了,那还不闹开了锅。
都是周氏子弟,谁不想要将儿子送给皇上做储君。
这下有好戏看了,这么多人抢一块肉,还不头破血流。
杨茉看向周成陵,“这下十爷省了事,周三老爷在保定府的作为就会有人替十爷说给皇上听,二老太爷命人杀子的事也不用大费周章地去查了。”
二老太爷一家成了众矢之的,上清院里的皇帝也别想接着清静,从前争储位只是皇上几个儿子的事,现在只要血脉正统一点的宗室就人人有份。
不管是谁出的主意要将沣哥给皇上,都算是捅了马蜂窝。
第三百三十五章少装蒜
皇帝刚醒来就听到上清院外一片嘈杂。
“怎么回事”皇帝的声音格外明亮,将整个大殿都震的嗡嗡作响。
“有几位宗室太爷想要见皇上,还有几位王爷都在外面等着呢。”
还以为又是兵部的秦钺,皇帝松了口气,不过不管是家事还是国事他一律不愿意理睬。
皇帝正要吩咐内侍撵人。
外面就一阵吆喝,“你说谁是妾生子你说谁不是纯粹的皇族血脉”
只听得哎呦一声,不一会儿工夫韩公公让人搀扶着进门。
看到韩公公的乌眼青,黄公公不禁道:“这是怎么了谁敢在上清院动手”
“是两位郡王爷,一位是成祖爷的四子,成祖爷的亲弟弟那支,皇上登基时抬的顺郡王,一位是太祖爷的十二子那支,现在承了端郡王的爵位,两个人因为祖上血脉的事打起来了,献王爷和醇郡王让人拉都拉不住,奴婢也上前帮忙,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
宗室的这些血脉,从兴祖、元祖、太祖、成祖、高宗、肃宗、宣帝到先皇成帝,虽然有些族人已经去了陪都,但是留在京里的这些也是一锅粥。
皇帝平日里就懒得去算计谁跟谁,现在被韩公公一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算血脉做什么宗人府不是一直按时发着银子吗朝廷养着他们,他们还有什么好闹的。”
难道是没有了银子
皇帝才想到这里。韩公公为难地看着黄公公,仿佛有些话不敢说,却又想要禀告。
皇帝将韩公公的神情看在眼里。
“老狗,有什么瞒着朕当朕是一尊泥菩萨。不懂得看眼色不成你们这些狗东西。”
韩公公立即跪下来,“皇上奴婢不敢说,奴婢听来那些话不敢在皇上面前说”
皇帝顿时动怒,一下子从莲花座上站起来,“什么话说出来,看朕有什么不能听的。”
黄公公在一旁用眼色,韩公公却当做没听见,“奴才听顺郡王说,要选出血脉最纯的周氏子弟才能过继给皇上做储君。”
皇帝顿时抬起了眼睛,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意。“谁说朕要过继子嗣是谁说的”
二老太爷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嘈杂的议论声。
“二伯父呢是谁说的皇上要从宗室营选子嗣过继。是谁说的”皇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能成仙,登基时连年号也不改一下,说是这样能将先皇的功德都承继在身上。
如今还是春秋鼎盛就已经天天留在上清院不去内宫。如何能生出子嗣出了冯皇后的丑事,皇上说不定真的心灰意冷,想要过继一个嗣子。
宗室营里谁有爵位过继嗣子都会抢破了头,现在是皇上,皇上过继嗣子承继的是大周江山。
二老太爷想要转过身眼不见为净,却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他还没转头去看,手腕就被人握住,整个人被人从床上拖起来,“二哥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声不响就将事办了,将我们扔在一旁。”
二老太爷脸色难看,想要将手夺过来那边却不肯放松。
“我们老太爷病了。”下人忙在一旁劝说。
“病了”成郡王冷笑,“二十年前二伯父就用这招争了祖产,要是有事怎么不见保合堂的医生。”
“对,二伯父别不说话,这事从你而起,现在都已经闹去了上清院,二伯父还想清静不成”
二老太爷瞪圆了眼睛,故意露出凶相,“谁说要将孩子过继给皇上,谁说的”
屋子里一片静寂很快成郡王就道:“二伯父现在别吓我们,我们也不是吓大的,不是为了过继孩子,怎么可能下杀手杀儿子,现在三哥那边疯疯癫癫什么都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还想按着,按不住了。”
二老太爷看着满屋子的眼睛,那些眼睛里都满是红血丝,仿佛随时能将他拆了骨肉吞下肚。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时候这些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他说什么宗室营都要震一震,他是长辈谁都要给他几分颜面,这家事,那家的案子他没少掺和过,二老太爷早就习惯了那种被人迎合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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