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入神”
谭青的头忽然一百八十度扭转过来,森然道:“看地狱”
圆睁而无神的双眼,微微翻吐的舌头,好难看的死相
就在薛明和李杨两人大骇受惊而失神的一刹那,将岸和“穷吃鬼”分别从藏身的土堆中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了两人的xg命
“哈哈哈,你们挖坑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这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穷吃鬼”一面甩掉身上的尘土一面哈哈大笑。
“走,咱们到上面一点去,总要给等待的人一个交代才是”将岸一手提着一具尸首,再度向地道的最上方爬去。
再说地面上,这么久还没有一个人上来,完全不担心肯定是不可能的。
“要不,你们陷空派再下去几个少侠看看”杨老道被将岸打伤了五脏六腑,到现在仍旧还咳血不止。
“不妥,那样会让在地底奋战的人觉得宗门不信任他们”一个唇红齿白的俊朗青年摇头道,他是陷空派在定远城分点的主事者蒋茂开。
“可若是他们三人遭遇不测,也是咱们宗门的损失啊”另一个陷空派的弟子提出了不同意见。
“要不咱们玄冰门派几个弟子也去看看,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了”刚刚薛明等三人的关照,杨老道还是很承情的。
“这个”
“有动静了,那一片土地在微微颤动”人群里有个眼尖的童子,大概七八岁的年纪,正指着薛明他们下去的地方大叫道。
“那魔头肯定不敢出来,看来是薛明他们几个功成而返了”听起来,蒋茂开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得那么高兴,甚至还有一点点淡淡的失望。
“哈哈哈,一会那个魔头应该会像一只死狗一样被薛明师兄他们扔出来吧,真是太威风了”说话的这个人却是薛明等几人的死党,所以连忙趁机给他们造势。
“乡亲们,快准备好锣鼓,让我们一起恭迎除魔卫道的英雄凯旋”一旁的定远城知府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能给上级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了。
而外面的百姓们闻言更是欢欣鼓舞,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的这条长街好不热闹
就在这鼓乐齐鸣,万人同庆的时刻,地底的“穷吃鬼”和将岸也挖到了地道的尽头,在泥土缝隙投下的光亮中,少年竭尽全力地依次将薛明,谭青和李杨三人的尸首掷了出去
“出来了”当第一具尸首从地面飞出的时候,无数的围观者异口同声地欢叫起来。
可是当第二,第三具尸首紧接着飞出的时候,当内圈的众人看清楚尸首的衣着和面目的时候,欢呼声戈然而止
可笑的是,外圈的人还不明就里,仍旧在欢天喜地地敲锣打鼓,燃放鞭炮,与内圈人的不知所措和目瞪口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再看地上那三具尸首的死状,皆是头颈被扭断,舌头翻吐在外面,全无形象地烂趴在地上,可不正像三只死狗么
“蒋少侠,贵派这三位年轻俊杰可不能就这么白死啊这小魔头如此心狠手辣,以后还不知道要在我定远城惹下多少祸事”定远城的知府刚才看到黎江惨不忍睹的尸首,就已经暗自作呕,现在又亲眼目睹陷空派的三位少侠罹难,心中充满了惶恐和畏惧。
“是啊,蒋少侠,说来惭愧,我玄冰门是真的不擅长遁地之术”
“难不成我们陷空派就是天生打洞老鼠的命我们宗门一下子损失三名外门弟子,我回去已经很难交代了,你难不成还要我们全部陨落于此,连个回去报讯的人都没有”刚刚是群侠齐心伏妖魔式的剧情,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好像彼此之间都熟稔得很;现在骤然情况急转直下,变成了谁先出头谁丧命的情势,蒋茂开又不是傻瓜,当然要义正言辞地推诿一番咯。
蒋茂开突然翻脸,玄冰门的杨老道演技也不差,他瞪大了眼睛,又呕出一口老血,痛心疾首地高呼道:“哎,若不是老道伤重垂死,怎能眼见这小魔头横行霸道罢了,在地底下敌暗我明,贸然下去风险太大,我们还是速速请求宗门的支援,从长计议吧”
“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这几个少侠的资财颇丰啊,看来我也不用费事去什么当铺换银两了”就在地面上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将岸一边清点着从薛明三人身上得到的战利品,一边跟着挖掘不止的“穷吃鬼”往城北的方向遁去。
“废话你又不干粗活儿,当然痛快咯”“穷吃鬼”当了大半天的土拨鼠,肚子里好大的怨气,马上便借机抱怨起来。
“快点挖吧,城里的主要势力都聚集在刚才那一块,一会咱们就能上去了”将岸财迷地数着储物戒子里新增的黄白之物,一天的坏心情好像都烟消云散了。
第四十七章人物皆非
大约两柱香后,满身都是污泥的将岸才跟着“穷吃鬼”一起从定远城内的某个犄角旮旯里摸了出来。
“今天劳动过量了你必须给我找点好吃的来补补才行”“穷吃鬼”一爬出来就开始撒泼打滚。
“你不才吃了三个准生魂吗,那个比y魂要有滋味得多吧而且还都是修行者的魂魄,肯定也比凡人的要强上不少”将岸全身上下黄一块黑一块的都是泥污,以他现在这个形象,叫他小叫花子都是客气了,简直就是一摊人形的烂泥团
“话说你下山不是去给那个什么幽冥老祖祝寿去么,怎么跑城里来了”“穷吃鬼”一展殷红的血翅,用力得抖着身上的污泥和尘土。
“我入宗门前就住在这定远城里,今天回来,只是想看看老邻居和老朋友的,没想到去个当铺就节外生枝,惹出这么多是非和因果出来。”将岸也左擦右抹,反而弄得脸更花了。
“哈哈哈,那些混出了名堂的大小骗子也好这一口,这叫做富贵还乡,说白了就是穷显摆加瞎得瑟,矫情的很”“穷吃鬼”指着狼狈不堪的少年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现在的落魄邋遢样,连带我也锉得像一只土狗,这也好意思回去探访老友”
“你懂个屁”泥菩萨还有点土脾气呢,更何况将岸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见没有,这个才是真实惠穿成什么样子,又有什么打紧”将岸说着就从储物戒子里掏出一大把金条银块来。
“对了,你给我把头上的角和身上的翅膀收起来,就装成一只土狗吧,低调一点”将岸又嘱咐道。
“知道了咱们现在这鸟样要是还不算低调,这人世间就没什么低调的人了”“穷吃鬼”越看将岸越好笑,又要撒泼打滚,结果被将岸用一记蕴含了煅体法力的巴掌扇了起来。
一年没有回来,定远城里的变化比少年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整个城市整洁了很多,很多旧房子都在拆除中,各家店铺的布告栏里都能看到各种“道前私塾”的招生布告,道门扩张的脚步越来越快了。
这种无法形容的陌生让将岸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gu903();于是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无视过往行人异样的眼神,步履如飞地带着“穷吃鬼”向城北的棚户区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