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又何偿没有听说过这些传闻,只是她气到了而已,觉得蒋老简直就是老顽固,不知变通。
“既然我与蒋老爷子无法继续沟通,话还是不要再继续了,”陆璇无视蒋老冷漠的注视,起身道。
“就算老夫不提这事,朝中大臣必然也会给太子压力,难道太子妃就忍心让太子受各方逼迫。”蒋老的声音这时突然响起,阻止了陆璇离开的脚步。
她缓缓回身,看着蒋老道:“我已同您说过,如果太子放弃了,陆璇只能是金医公子。”
放下这话,陆璇毫不犹豫的离开。
蒋老盯着门口好一会,伸手揉了揉眉心,似疲惫不已。
坐着晃悠悠的马车离开的陆璇心情也不甚好,成自己之美又想别人赞成,很难。
换她坐在蒋老的位置,未必能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
陆璇嘴角的笑微苦,对坐在身边的冯嬷嬷道:“此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冯嬷嬷一听还得了,这可是太子妃头次问自己这种事,斟酌一二后道:“太子妃这么做自有太子妃的道理。”
“道理?”陆璇轻笑,“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没道理的。”
如果讲道理,何必这要霸道着。
陆璇心里这般想着时,挑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忽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黑眸微微一眯。
冯嬷嬷见状,道:“太子妃,可是有什么不妥?”
陆璇摇了摇头,说:“冯嬷嬷找几个人看着国公府。”
“太子妃?!”冯嬷嬷一听,不由得有些慌了起来。
难道……
见冯嬷嬷的样,陆璇不由好笑道:“国公府虽然一直置身事外,遇险又将身边的人甩得干干净净,现在太子分身乏术,国公府有些动静总该是要好好握在手里才能安心。况且,有些事情,女人做起来更顺利些。”
听陆璇一言,冯嬷嬷就心安了。
将一个高手派出去,指不定就被人快速的找出来了,派一个不会武的丫头走动,反倒是降低了人的警惕。
“回宫后再做安排吧。”陆璇摆手道。
“是。”
冯嬷嬷半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前朝的事,陆璇并没有插手,所以并不知道早在太子亲御皇权时就有人上奏,请太子纳妃充足后宫了。
太子坐着皇位,与帝王无异。
陆璇又直接住进了皇帝的寝宫,不合规矩,又有人谏言让陆璇搬入中宫。
左左右右两件事的反复上奏,李淮已不知在金殿中发了多少回的怒了,但这些顽固的官员就是不怕死。
甚至还有人来了一个以死相逼,气得李淮让他当场撞柱子,人晕后就直接送太医院,次日那名大官员不进朝,李淮狼毫一挥,下谕罢了此人的官。
自那之后,这样的声音就少了许多。
但仍旧有人敢谏言,李淮每次只当没有看到。
今日,李淮被殷老丞相一个折子给惹恼了。
回到寝宫这边却滴水不漏的将蒋文高又拿回来的第二稿给陆璇看,是蒋文高特地让人描绘一遍送来的,现在蒋文高办事到十分的到位。
“机括稿图?”陆璇扶着他的手,站在桌前,看着展开的图纸,好奇的看了许久,“真不愧是韩家出来的千金小姐,这等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爱妃之才,那才是无人可匹敌的,”李淮笑着道。
“今日去了蒋府又将老爷子给气着了,说了些过分的话,”陆璇一边低首看图纸一边道。
李淮听了,道:“外公的脾气算是极好了,能惹得他生气,必然是因为我的事,委屈你了。”
陆璇斜了他一眼:“委屈到谈不上,现在委屈的是你。被我霸着不能娶三千佳丽,朝官为难。”
虽然李淮不说,陆璇也能猜得到,就算猜不到,宫内打听一下,就知道前朝发生的大小事了。
“三千佳丽不及爱妃的一半,要了又有何用。浪费库粮不说,还闹心伤肺,”李淮笑得邪气,“爱妃以为然否。”
“原来是因为没钱养了,并不是不想养,”陆璇再斜他一眼。
“现在为夫靠着爱妃赡养,全凭爱妃做主,哪儿轮得到为夫说话,”李淮手痒痒的环着她的肚子,轻抚着。
听他说出甜蜜的话语,陆璇心里边像是浸了一块密糖,甜滋滋的!
“他来过了。”
正是甜蜜时,陆璇突然脸色一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李淮愣怔片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谁,身形一僵,“可有对你失礼。”
陆璇摇头:“未曾。”
“那便好,”李淮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殿内突然安静了一下。
陆璇动了动被他越抱越紧的力度,轻声道:“如果你想见的话,并不是没有法子。”
李淮摇头,声音有点冷:“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爱妃不必去管这些。”
“好,”陆璇知道李淮心里怪着那个男人,不再准备接纳,不管是什么原因抛弃了他,李淮都不会原谅。
“把佛指交回去吧,佛迦院的东西,我们不必拿着。”
陆璇一听,觉得有理。
佛指可以不要,但佛迦院下面的那些东西,她还是十分想要啊。
前佛迦院的主人已经醒了,应该也会重新恢复吧,陆璇眼中顿时暗淡了下来,满脸的遗憾。
当时要没有那种事情发生,或许她就可以牵着李淮的手下去搬金子了。
李淮一低头就看到她这幅样子,联想到密院里的那些金银财宝,李淮想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真难。
他的爱妃就是可爱!
情不自禁的扳起她的下巴,一记热吻覆上。
陆璇扭着身子回应着他,殿中的烛火跳跃了一下,晃了紧密贴在一起的暗影。
……
次日早朝,五皇子急匆匆的从宫外进来,李淮刚从寝宫出来,总管太监于江就白着脸色将手里的一个密信纸条交到了李淮的手中。
见其脸色难看,李淮凝眉展开一看密信中的消息,幽邃的黑眸猛然一收缩,捏碎手里的密信,声音冷成渣:“查,孤要这人永远消失。”
于公公心头大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