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驶进了洞窟里,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试着抬了一下头,才一动,头就碰到洞顶了,而且洞顶的石头不是平的,倒有些像钟乳石一样,有些长有些短,稍不注意就容易受伤。
我吸取了教训,当即爬在木筏上动也不动,四人没有谁说话,黑漆漆的,我觉得这么安静有些渗人,便没话找话说,问大伯:“这洞为什么叫迷眼洞”
大伯道:“这名字是你爷爷起的,据说这洞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会障眼法。”
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心道,让你多嘴,没事儿问这个问题干嘛。
大伯这么一说,我更觉得周围寒气嗖嗖的,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准备打开一盏手电筒,给自己撞一下胆色,结果我才刚摸到手电筒,大伯突然将我的胳膊按了一下,警告道:“别开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可救不了你。”
大伯一说话,我吓的都快尿裤子了,因为因为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木筏上,可是正正经经的四个大老爷们,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的了特别是,这个女的,现在还按着我的胳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她指甲很长,又长又硬。
我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哆哆嗦嗦的叫道:“陈哥救命。”话音刚落,我觉得有只手突然从我身后探过来,随即人中的地方被狠狠掐了一把,紧接着,鼻子里便闻到一股臭味,像烂水果一样,让我脑袋霎时间清醒过来,而这时,我才发现,抓着我手那个女的,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洞里亮起了手电光,打手电筒的是大伯,他爬在木筏的最前面,转头忧心的看着我,道:“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这一次,大伯的声音恢复正常了,我一摸自己脑门上,居然全是汗。
这时我才看清,掐我人中的是鬼魂陈,而且他手里还拿了个鼻烟壶一样的小瓶子,臭味似乎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我下意识的往后缩脖子,闭着那阵味道。
大伯见此,解释道:“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爷爷也不知道,不过他说,这跟外面那种藤萝花有关,它的花粉能麻痹人的神经,产生至幻作用,所以人一进了洞,就容易看见些虚假的东西。”
大伯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事实上,有很多植物都有这种作用,古时候,据说还有一种叫做石沽花的植物,它能让人产生很多愉快的幻觉,形成了如同毒品般的作用,当时据说还有商人将这种野生的石沽花贩卖到西域去换猫眼、换特产。
大伯正说着,我忽然发现,随着木筏的浮动,在大伯头顶的方向,突然掉下来一根黑漆漆的东西,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像一条增肥版的地癞子。
又是幻觉
我看着它在大伯头顶上弹来弹去,再差十厘米左右就能咬到大伯的头了,于是提醒道:“大伯,你头上好像有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大伯哦了一声,转过头去确认,紧接着,他猛的往下一缩,吼道:“狗屁幻觉,这是真的无敌地癞子,咬断你手臂就跟咬火腿肠一样”
小黄狗惊了一下,连忙将木槁横靠着,由于洞穴狭窄,木槁顿时抵住了洞穴的细缝,使得木筏停止了前进,而那只地癞子,还掉了一半在扑腾,紧接着啪的一声掉到了我们的木筏子上,黑漆漆的身体粗如手臂,像蛇一样灵活摆动,扭曲成好段,嗖嗖嗖朝大伯爬过去。
大伯当时身上有带一些驱虫粉,但已经因为河神捣乱,而掉进了水里,此刻我们身边可谓是一点驱虫的办法都没有,眼睛大伯手无寸铁,情急之下,我立刻拔出匕首,朝着那条地癞子扎过去。
那地癞子很粗,因此扎起来并不困难,一匕首就将它钉住了,这东西顿时在木筏上弹来弹去,十分恶心,粘稠的血流了一地。
地癞子喜欢生活中潮湿的石缝里,天气干的时候,也会躲进潮湿的泥土了,民间有句俗语,叫:贴地一分阎王亲。就是说像这种东西,最容易跟死物打交道,特别容易钻坟,据说有些富户给家里迁祖坟的时候,坟一挖看,里面全是黑漆漆的地癞子。
所以,地癞子也是不吉祥的东西,老一辈的人还说,这东西就是孤魂野鬼变的,一般家里如果来了地癞子,是不能打死的,要把后门打开,把地癞子赶出去,因为过去的时候,农村的后门,不论逢年过节,还是平时,都会粘门神,就是用来挡不干净的东西。
那地癞子被我钉在木筏上弹来弹去,不多时便死透了,它一死,一直紧闭的嘴就张开了,我忍不住凑过去看,只见它的嘴成四方形,像一朵喇叭花一样,嘴里全是三角形密密麻麻的小牙齿,牙齿不大,但胜在数量多,一直延伸到很里面,简直看不清有多少。
要是被它一口咬住,即便不会像人一样咀嚼,估计也被那些牙齿给戳烂了。
我正庆幸自己下手快,否则大伯这老胳膊老腿,没准真的被咬残了,谁知没等我开口,小黄狗惊呼了一声,道:“坏了,地癞子是群居的,它的血会引来很多同伴,咱们快走。”
“来不及了。”鬼魂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猛的打开了手电筒,随着两柄手电筒的光芒汇聚一处,视线变得更加开阔,而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只见前方的洞顶上,密密麻麻悬满了地癞子,每一条都有手臂粗,此刻全部在挣扎,似乎要从洞窟的隙缝里出来,不多时,有些掉进了水里,便像蛇一样朝我们的木筏游过来。
第三十三章转移
我们顿时手忙脚乱,游上来一个就赶紧用脚去踩,顺势踢到水里去,但地癞子的数量越来越多,我踩了没几下,就觉得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却是被一只地癞子咬上了。
光是想到它那一张恶心的嘴我都觉得受不了,赶忙去将它往下拔,忍着痛拔下来,直接往石壁上狠狠一摔,再扔进水里。
鬼魂陈永远能是最镇定的那一个,他头微微一歪,轻飘飘的说道:“这么下去不行。”
屁话,我也知道不行。
但能怎么办难不成坐在这儿让它们咬
小黄狗直接不怎么客气,一边对付不断爬上来的地癞子,一边道:“你们倒是想个办法”
我道:“你们不都说我猪脑袋吗我没办法想不出来”话刚说完,我看着那些不断往下掉的地癞子,猛的想到,水流是一直往下的,然而这些地癞子似乎并不想顺流而下,我们只要躲过这一段路,地癞子也不会主动来追击我们。
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对众人一说,大伯道:“你的意思是直接冲过去”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这法子虽然是我想的,但从某一个方面来说,我还是挺不信任自己的,因为这一路上,我已经惹了很多祸了,此刻反而有种畏首畏尾的感觉。
于是我接着道:“要不要这么做,看你们。”说着,我扯出之前那块挡风的防水布,道:“咱们往下冲时,可以先将这块布罩在身上,这布很难咬穿,可以顶一阵子。”
说完,大伯直接点了点头,道:“没那么多功夫了,就按小崽子的方法办。”紧接着,我、大伯以及鬼魂陈,我们三人缩进了防水布里,将周边压得严严实实,由小黄狗在最前面,只露出两条胳膊,随后将横着的木槁一取,就顺着水流直接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