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能为人类造福,能解苍生苦痛的,就是好医生。”
我没吭声,点了点头,大伯平日里虽然任由我胡来,但牵扯到医德医术,从来不会允许我嬉皮笑脸。以前,我很难理解大伯为什么要窝在小山村里,去考个证,去城里的大医院多好。
以大伯的医术,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正高主任吧一周坐诊两天,没事收收红包,隔三岔五公布一个失传秘方,套上自己的名字,再发表几篇论文,名利双收,哪个不比在山村里强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大伯的想法,真医者,是不为名利所动的。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挡不住金钱的诱惑,不禁有些心虚,看来,我果然不是个能成为名医的人,孙邈这名字,我老爸真给我起错了,孙思邈祖师爷要是知道了,非得被气活不可。
大伯说完,看了看水面,估计是在估算时间,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的人生还长,以后就会明白的,刚才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正为自己的人品值低下而自我唾弃,大伯的话把我拉了回来,让我想起了正经事,连忙将之前不能明说的事情做了补充,重点是在鬼魂陈身上。
他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以我的身手和头脑,最后都能脱困,我不相信鬼魂陈会像蝶彩一样遇难。其次,他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挖药丹难道只是顺手牵羊的事情
大伯和鬼魂陈之间,显然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之前我不敢问,现在我却是憋不住了。
我噼里啪啦一阵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大伯。他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我生怕巴达和瘦子这时候冒出来,急的抓耳捞腮。
大伯没让我等太久,道:“我们将地方带到,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的事情,你不用管。”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你说的隐瞒你的事情,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他和你同辈,不过是传个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我看出来,大伯这是在跟我打太极,摆明了不想告诉我。
但我也不是个很纠结的人,我只知道大伯不管怎么做,总不至于害我,只要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可想的了,我决定将鬼魂陈的事情抛于脑后,那小子比我牛逼多了,我不该担心他,我该担心的,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水里冒起了一阵水泡,紧接着,巴达和瘦子两人从水里窜出来,脸色都不太好。
巴达直接骂娘,道:“,那东西肚子上有个洞,已经被人掏过了。”
果然,我心里默默同情起长舌头巫尸,都死了还要被鬼魂陈开膛破肚。
两人上岸后,一个劲儿骂掏药丹的人,他们多次被鬼魂陈救过,再加上巫尸是死物,被剖开的地方,也无法从伤口上辨别时间,因此这二人都没有怀疑到鬼魂陈的头上,只以为是什么人捷足先登。
我们开始重新撑槁往外走,这时,瘦子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东西,我以为他是在为疾病担心,便上去劝道:“我刚才问过大伯了,这病他能治,泡泡药澡就能好,别担心。”
瘦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看盘腿而坐的大伯,声音也有些动容,道:“真的”
“靠。”我道:“当然是真的,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咱们三个也算是共患难的好兄弟,我骗你做什么。”瘦子松了口气,朝我笑了一下。
紧接着,他道:“除了这个,我还在想一件事,桑泽当初会突然离开,会不会是因为他知道了药丹的秘密”
我心里原本已经认定是鬼魂陈弄了药丹,瘦子这一说,再一联想桑泽突然放弃进入石室的举动,不由有些迟疑,难不成真是我想错了
我和瘦子对望一眼,显然心里都没底,我本来就不是个爱动脑子的人,想来想去想不清楚,便道:“管他的,反正咱们俩有救就行了,桑泽要是得到药丹,那是他运气好,就算没得到,他只要能从这个洞里出去,我大伯也不会见死不救,就看个人造化了。“
瘦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接下来一路没有什么变故,只是划过一个弯道时,小黄狗提醒道:“当时就是在这儿看到尸体的。”我知道他说的是蝶彩,但此刻,水面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或许是被卷入了水底,或许被水流推入了某一个水洞中,或许会跟那些尸体一样,在水流回旋的时候,搁浅在拦尸地生与死的界限,已经不是我能去干预的了。
在经过那个弯道时,我们没人说话,只瘦子和巴达突然做了一个动作,手放在额头,微微弯腰。
我记得,这是纳衣寨里表示欢迎和尊敬的意思,同时,也有另一个含义,那就是送别。
第八十四章出卖
大约四个小时左右,弯弯曲曲的水洞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丝天光。
看到这光芒,我们所有人都一阵激动。
出来了,总算是出来了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我总算是把出洞的机会给判来了。
我们出了洞口,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众人都下意识的眯了一下眼,等完全张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湖水,湖的两岸是茂密的水生丛林,尽头处有木制的小码头,束缚着十多只竹筏,码头上密密麻麻全是黑漆漆的人头。我惊了一下,道:“大家都来迎接我们了,这多不好意思。”
瘦子和巴达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巴达看了看码头上的人群,又看了看我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黄狗脸色一沉,低声道:“欢迎个屁,有全部举着弓箭欢迎的吗”
我噎了一下,没吭声,不错,岸上聚集了至少百来人,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纳衣寨所有人都到齐了,领头的是我认识的满达,眼神冷冷的看着我们,一众人都神色冷漠,弓箭直直比着我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们的身份穿帮了我用眼神询问大伯,大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站在船头看着远处那帮人。
竹筏渐渐向着码头而去,一上岸,便有人用长竹刀顶着我们的背,示意我们往前走。
那刀几乎就在我背上,冰冰凉凉的,刺激的我浑身都紧绷起来,这要是一不小心捅进去我想了想,对应的内脏好像是肺。
那岂不是要将我的肺穿个骷髅
gu903();我一动不敢动,举着双手,就跟罪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