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群居动物,一个人如果被社会和同类排斥十多年,这种感觉,一定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直到王哥为了我,被白毛尸按在地上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太世俗,简直是被金钱蒙蔽双眼了。
这样一个人,只因为同桌而食的一顿饭,便肯全心全意帮我,并且不计回报,如果让他跟着我一起蒙难,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安生。
正想着该怎么让计谋生效,鬼魂陈和小黄狗已经当先爬了进去,肉团看着我俩道:“二位进去吧,我在后面跟着。”我心知这个计划是无法实现了,只得叹一口气,跟着爬进了洞里,王哥紧随其后,最后的一个是肉团,他可真够肥的,我都怀疑,他会不会爬到一半就被卡住。
这条被石碑堵住的洞口,原本应该是比较大的,只不过大概是金人后来进行过填充,因此四周都是土,显得极其狭窄,我们在里面爬了没多久,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小黄狗就在我的前面,我忍住想用匕首插他屁股的冲动,慢吞吞的跟着爬,越往前,周围的隧道就越宽,最后我们所有人都站立了起来,于此同时,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四方形的入口,入口两旁,是两尊足有人高的石兽,那石兽我可太熟悉了,不正是貔貅吗
貔貅护宝,看来我们要找的地方已经到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入口的尽头,应该就是当年宋军挖鬼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后来,金人究竟是如何填充的,如今千年已过,也不知这后面又是怎么一番变化。
这时,我突然发现小黄狗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快到达目的地了,怎么着也该乐呵一下,绷着个脸,跟死了娘一样,这是做什么
当然,我并没有问出来,小黄狗的事情对我打击太大,我现在完全不想跟他说一句话,甚至产生一点交集。
然而,我没开口,小黄狗就主动开口了,他突然走到我身边,道:“在前面带路吧。”
带路
我带路
瞬间,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是不是我当诱饵的时间到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皮发麻,顿时犯怂了,忍不住道:“究竟要引什么东西会死人吗”
小黄狗神情也很纠结,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知道。”紧接着,他突然扔给我一支枪,道:“兄弟一场,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顿了顿,小黄狗又道:“我不管你怎么想,但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牺牲一切。”
这话听得我很不是滋味,于是道:“现在你不用跟我再说这些,我已经明白了,要怪只能怪我太蠢,不该这么容易就信任你,这是我自找的,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人心眼小,最好别让我逮到翻身的机会。”
小黄狗转移了视线,脸上的笑容显得很虚假,但正是这种虚假,让我无法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目的,必要的时候,牺牲一切。
也就是说,我也只不过是牺牲对象之一而已。
这个念头还没闪完,鬼魂陈已经皱了皱眉头,道:“别废话,进去。”
王哥顿了顿,冲小黄狗伸手,声音低哑道:“我一起去。”小黄狗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扔给王哥一把小口径的手枪,便不再有其它动作。
紧接着,在其余三人堵住后路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敞开的石洞后面走。
此刻,我们手里只有一把手电筒,貔貅后面的通道十分黑暗,空气也显得很沉闷,隐隐夹杂着一股暗风,除此之外,到没有其它什么特别的东西。
进去后,我和王哥都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次进来当诱饵,究竟是引诱什么东西,鬼魂陈两人都没有明说,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危机重重。
很快,我们已经走入了地道深处,地道是微微向下倾斜的,回头已经看不见石道外的鬼魂陈等人了,我忍不住道:“王哥,你跟来干什么,这样岂不是被一锅端吗”
王哥没看我,眼神凌厉的观察着周围,道:“你有没有察觉到这里有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点了点头,道:“有暗风,没准儿前面链接着外界的通道。”王哥道:“咱们在一起,总比跟他们混在一起要安全,前面既然有风,就很可能有出口,有出口就有希望,咱们不用管后面的人,一直往前走,只要能出去,即使没有装备,我保证你也死不了。”
我顿时明白了王哥的意思,不由惊了一下,这个方法十分可行,只是有一个顾虑,就是让鬼魂陈和小黄狗两人都忌讳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会不会致命,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当诱饵
它是一个怪物
我觉得,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怪的东西,一是长舌妇,二是白毛尸,三是鬼蛟,这些玩意儿,在2012年以前,我简直想都没有想过,难道这里,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
王哥大约是知道了我的顾虑,冷静道:“当诱饵已经无可避免,与其乖乖被鱼吃,不如反抗,或许还有一丝机会,别放弃。”他的话极大的鼓舞了我,一想也是,横竖都是死,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死在通往成功的路上。
打定主意,我便没有在东想西想,而是集中精神开始往前走。
这条地道漆黑无比,仿佛可以吸收什么光源一样,手电筒的光芒,原本是十米左右的射程,但现在,竟然被压缩到了只有几米见方,周围的石壁,都是一种漆黑的材料,摸起来坚硬而光滑,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
我之前听到过鬼魂陈两人,提起什么密室,但一直向前走了十来分钟,也没有见到密室的踪影,就在这时,地道里,突然传来一种簌簌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这声音虽然不大,但立刻就吊起了我们两人的神经,王哥停下脚步,低声道:“小心。”我们早已经商量好了各种应付危机的情况,一听这声音,两人立刻背靠背,仔细留意四周的动静。
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声音一直有,却连一只蚂蚁也看不到,那种簌簌的声音,就如同有很多蛇在爬一样,这地方深处山腹,又人为的开凿了空间,是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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