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不应该犯呆,手里自动扣下了扳机,那蜈蚣刚一挺起身,还没来得及攻击,就被我接连放枪能弄死。
枪的后座力极大,我只觉得虎口阵阵发麻,一阵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液体四散飞溅,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这蜈蚣顿时身体一倒,瘫在草丛里,然而,随着它的倒下,从茂密的草丛里,竟然齐刷刷的站起了无数的蜈蚣。
一条蜈蚣死了,千千万万条蜈蚣站起来了,天呐,现在连动物世界,都开始学习雷锋同志的精神了。
我惊的目瞪口呆,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四面八方也响起了无数惊呼,以及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根本无暇去看其余人的情况,但根据他们惊呼的对话可以听出,那边的情况,应该跟我现在一样。
我记得蜈蚣是群居的,属于节肢动物,而且同一窝的蜈蚣不会争斗,在蜈蚣多而洞穴面积小的情况下,老蜈蚣还会主动离开,搬出去另谋新居,将地盘腾出来给年轻蜈蚣,可以说是爱幼的典范,而且蜈蚣还比较爱干净,会将自己的洞穴打理的十分平整。
我以前听大伯说起时,还觉得小小的蜈蚣真是奇妙,但现在看来,只觉得头皮发麻,群居群居
这他娘的,我们难道是碰巧遇到蜈蚣窝了
这时,我听到小黄狗的声音:“开枪扫射”
由于我们当时是呈圆形发散搜索的,因此我的左右两边不远处都有人,当所有人都开始放枪时,便形成了一个十分迅猛的火力圈,凡是在前面的蜈蚣,几乎没有一条幸免的,全部都倒下了,然而,这些蜈蚣前赴后继,前面死了,后面就继续来了。
我察觉到不对劲,即便是动物,在这么猛的火力下,也不敢靠近了,这些蜈蚣怎么跟不怕死似的
蜈蚣的攻击速度十分快,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回装备堆那里换弹匣,一但停止攻击,这些东西立刻就会攻击我们,如果再这样任由蜈蚣增多下去,等到我们手里的枪支弹药耗尽,那可就完了。
就在这时,鬼魂陈突然道:“是红头线。”
“红头线”我吼道:“我还红头绳了你是老大,你感觉拿个主意啊”
黑暗中,我只听到鬼魂陈恍恍惚惚的声音,却无法看清他具体在那个地方,耳里全是枪声,到处是蜈蚣的汁液和被打飞的杂草,眼睛都杀红了。
然而,就在这时,鬼魂陈的声音突然增大,他厉声道:“立刻汇聚,重新前进,在子弹耗尽前,前进五百米以上”随着鬼魂陈发号施令的动作,众人都开始有规律的朝篝火旁后退,我们发射的搜索圈慢慢汇拢,撤换下了一批人,这批人负责携带我们来不及收拾的装备,大约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搞定了,我们立刻按照鬼魂陈的命令,朝原计划的目标方位前进。
蜈蚣还在追击我们,只不过我们手里火力较猛,因此一时没有人受伤,原本这些蜈蚣还死缠烂打的追击我们,但不知怎么回事,后来渐渐的就越来越少了,等我们大约退出五六百米的位置时,蜈蚣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移动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可以俯瞰我们之前所处的那片区域。
篝火已经被蜈蚣压灭了,那片地方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激烈的枪声。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虽然凶险,但谢天谢地,除了枉死的王老四,后来没有人受伤。
所有人都剧烈的喘息着,这时,我想起了鬼魂陈先前的话,于是看向他,我发现他正皱着眉盯着之前扎营的地方,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就在这时,话多的鹰嘴又道:“太倒霉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蜈蚣不对,那些玩意真的是蜈蚣吗个头也太大了。”
这时,大伯也沉声道:“那是红头线。”
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道:“红头线什么意思”
大伯道:“只是蜈蚣的一个品种,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区别这种蜈蚣最好的方法,就是它的脑袋顶有一条红色的线,其余地方的甲壳都是棕色的。”
我还想继续问,鬼魂陈一摆手,面无表情道:“这里不宜久留,继续前进。”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倒霉,按照老吴的说法,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进入危险区,这些蜈蚣出现的实在太诡异了。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偏僻,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喜欢冒险的旅游或者探险队前来,他们大多是普通人,手里不可能有枪支,如果是他们那些人碰到今天的情况,岂不是死定了
行走的过程中,一些汉子也忍不住问老吴怎么回事,特别是鹰嘴,他话最多,不停的说道:“你他妈不是我们的指导员吗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危险吗这些蜈蚣哪儿来的,我们兄弟就这样死了,既然有危险你怎么不早说,你成心的是不是”
小黄狗阴沉着脸喝道:“闭嘴。”
鹰嘴道:“大帅,这小子肯定有问题”小黄狗瞪了他一眼,鹰嘴立刻不敢说话了。我们打着手电筒,连夜赶路,走了一个钟头,四野里黑漆漆一片,寒风刺骨,人人冻的直哆嗦,鬼魂陈这才下令重新扎营。
这次众人的警惕性都高了不少,重新扎好帐篷后,草草收拾了一下身上恶臭的汁液,我们脱了外套钻进睡袋里。帐篷是四人一顶的,我、大伯、王哥,由于是一个小团队,因此三人享受了一顶,外面有人守夜,我也略微安心,否则这这样惊魂的一夜,还真不敢放心睡觉。
就在这时,王哥突然对大伯道:“师父,我记的医书里记载过,红头线是蜈蚣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品种,体型大,深穴居,轻易不会出现,最特别的是,它们并不是群居的,怎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
原来那些蜈蚣还有这个特性,我一愣,也道:“是啊,那是怎么回事”黑暗中,我们各自钻在睡袋里,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只听的到声音。
只听大伯道:“是味道将它们引过来的,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直到这些蜈蚣出现之后,我才发现问题。”
味道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小黄狗的一个手下,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有些不消停,狗屎运好,让他逮到了一条兔子,我们听鹰嘴讲故事的时候,他正在烤兔肉,于是我道:“难道是兔子肉的香味把它们吸引过来的那它们抢兔肉不就得了,怎么对人肉也下手了。”
大伯道:“你这块朽木,除了吃脑袋里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我说的味道,是地瓜粉。”
我道:“是烤地瓜那种红心地瓜,还是炒菜的白地瓜”
王哥接话道:“都不是,是一种野生药材,根部虬结,像地瓜的形状,所以别名叫地瓜,将它晒干磨成粉后可以入药,据说古代的金疮药里就有这个成分,只不过随着环境的改变,现在这种药材已经比较少见了,但师父那里保留过一点儿,所以我也曾经闻过那种味道,而红头线一闻到地瓜的味道就会兴奋聚集起来。”
我道:“是因为我们所待的地方有生长地瓜,所以才会引来那些蜈蚣”
“不。”大伯在睡袋中说:“没有经过处理的野生地瓜,是不会刺激这么多红头线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我们所扎营的地方,撒了大量的木瓜粉。”
我顿时无法淡定了,一屁股坐起来,道:“这么说是人为的是咱们中间的人”我立刻想起了鬼魂陈说的那句话:小心我们其中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