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中来,那边江水靠的太近,水周围的土质松软,总体说来,这附近既不适合墓葬,也不适合藏宝,凡是藏在这里的东西,在风孔和江水的侵蚀下,必定腐烂锈蚀,无法保存。”
鬼魂陈双手环胸,冷冷道:“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在这个地方做停留。”
堪舆瘦子道:“是的,依我之见,还是要按照地图向前走,到时候再看一看山势。”鬼魂陈沉吟片刻,忽然转头问我,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我道:“我不懂风水,不过铁遇水就生锈,这里靠江太近,地底下必定还有大量地下水,确实不适合做藏宝的地方,嗯你不是有地图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装作疑惑,事实上我知道,鬼魂陈这是在试探我,知不知道假地图的是,比较地图中有一份是我们孙家的,现在地图出了问题,我们自然是怀疑对象之一。
不知道我的表现有没有骗过他,鬼魂陈点了点头,也没说话,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我正打算也跟着回去,刚一抬步,脚下的石头突然嗖嗖的往下滚,一夜寒雨,再加上我们这里地势很高,没想到山石竟然这么松软,石头一滑,我整个人顿时后仰,眼见就要从山头往下掉。
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脚脖子突然被人拽住了,阻止了我往下滚的趋势,我抬头一看,拽住我的人是鬼魂陈,他正一手扒着一块巨石,吃力的将我往上扯,而山石还在不断往下滚,稍不留神,他自己都有可能被带下来。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但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只能尽量放松身体,让他将我给拽上去,头顶下方就是无边无际的深渊,如果鬼魂陈失手,我们俩都会
这个念头还没有响完,我便突然听见鬼魂陈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是遭遇了什么变故,紧接着,我整个人就开始猛的下坠,但拽住我脚的那只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完了
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明白过来,鬼魂陈也被我连累了
这下子,我们两人怕是要摔的粉身碎骨了。
就在这时,我们下坠的姿势突然又顿住了,这一来二去,我的心脏都已经被吓的麻木了,抬头一看,发现鬼魂陈拽住了一颗古树,正靠着古树支撑我们二人的体重,而上方的山坡上,则还有石块在不断滑落,继续保持这种倒挂的姿势,我们被石块砸中的几率会非常高。
鬼魂陈用一只手掉了我这么久,此刻也是体力不支,手臂上肌肉僵硬、青筋鼓起,他漆黑的眼珠子瞪了我一眼,随后看着头顶的古树,道:“你先上去。”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要客气一下,于是虚伪的说道:“不,你先上去。”
鬼魂陈嘴里啧了一声,道:“我要想上去,就必须先腾出一只手,你确定”我吓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忙道:“算了,还是我先上去,咱们兄弟之间,不分彼此。”
鬼魂陈不跟我废话,手臂使力往上提,使得我的头与他的脚平行,紧接着,我便双手抱住他的腿,调整姿势,顺着他往上爬。
我看的出来,鬼魂陈现在很吃力,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但脸上全是汗水,喘息声很重。
我不敢大意,顺着他往上爬,总算上到了古树上,紧接着,鬼魂陈在身体一荡,翻身坐了上来。
这颗古树,树干粗壮,叶子大多依旧飘零,只余下些黄叶还在坚挺,石块沿着树根簌簌而下,使得树身不断传来震动。
我抬头往上看,发现上面没人,瘦子估计是见势不对,自己跑了,妈的,绝对是属兔子的。
鬼魂陈也在往上看,最后他皱了皱眉,道:“滑坡比较严重这颗树撑不了多久。”
我紧张道:“那咱们快点儿想办法上去。”
鬼魂陈慢吞吞的说道:“什么办法”
我噎了一下,道:“想不出来,我是让你想,你平时不是牛皮哄哄的么”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不冷不淡,慢吞吞的说道:“我没有办法。”接着便不开口了。我一时只觉得目瞪口呆,没有办法那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们坐着等死
第九章转机
片刻后,我心存侥幸的说道:“或许那个堪舆的,已经搬救兵去了。”
鬼魂陈继续打击我,淡淡道:“我死了,这次活动就终止了,很多人求之不得。”我哭丧着脸道:“那你的人际关系也太差了。”
鬼魂陈面无表情,道:“人际关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已经懒得跟他争辩了,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好,你是大爷,你牛逼,不过,没准儿会有奇迹。”
鬼魂陈道:“我不相信奇迹。”
我怒道:“你闭嘴,从现在起,你可以不说话了。”
鬼魂陈嘴角一抿,移开视线,坐在树干上,眯着眼看着对岸的山脊,似乎真的打算自生自灭了。
我几乎要抓狂了,揪着头发心惊胆战。我期盼那个堪舆的能有点儿良心,毕竟我们还是盟友,至少回去叫几个人带根儿绳子来救我们。
但紧接着我就想到,从山洞到这个地方,至少要五十分钟,来回就是接近两小时,而我们屁股下的这颗老树,能支持那么久吗
在分析完所有的情况后,我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真的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们了,即便来救我们,也是在我们死了之后,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连鬼魂陈都觉得没办法了。
我呆了呆,片刻后,苦笑道:“刚才你应该学一学那根瘦竹竿,滑坡的时候自己跑就行了,还拽我干嘛,这下好了,咱们都得死翘翘了。”
鬼魂陈依旧没搭理我。
说实话,这一刻,我心里其实是很感动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还有思想,如果刚才没有拽的那一下,我早就成为一具尸体,被掉下去的石头砸个稀巴烂了。
但一想到他现在被我连累,要一起死,我就觉得挺对不住他,什么刑讯,什么压迫,什么立场,都暂时忘到脑后了。
我们再树干上坐了大约五分钟,树干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最后,我听到了一种吱呀声,是树干内部结构受损是发出的声音,或许下一刻,这颗老树就会拦腰截断。
我咽了咽口水,道:“我要向你坦白错误。”
鬼魂陈看了我一眼,眯着眼道:“地图是假的”
“不。”我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够义气的人,我以前,不该趁你昏迷的时候扇你耳光,也不该故意在你受伤得时候压你的伤口睡觉,抱歉,如果还有来生”我想了想,又道:“还是不要有来生了,你上次叫的那个囚犯,揍的我太他妈疼了。”
鬼魂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吩咐过他,不能弄残,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哑然,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