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震太厉害,没有这种经历的人,简直无法想象,你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地面,如同潮水一样在翻滚,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到,这里是地震的中心。
会不会和鬼魂陈他们有关
不我现在应该考虑的,应该是那三个人究竟是死是活。
地震持续的时间很长,我们跑到草场深处,震动才减小下来,直到完全消失,我们回到原地,前面的一切都改变了,原本是平原的地方,隆起一座小山包,而那根直立着的巨大石柱,却横倒过来,表层覆盖着泥土,乍一看,俨然一道小型山峦。
王哥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沙哑道:“他牺牲了自己,让我跳了过来。”我低着头,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沉默着,混乱的大脑,在王哥的诉说中,闪过了孙二的脸,我觉得一阵恍惚,刹那间,我有点明白孙二为什么会牺牲,如果是我自己,如果让王哥因我的事情而死,我会愧疚一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哥,甚至,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
我们在最后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人叫陈旬,当时腿受过伤,另一个是葛曼曼,他们是死是活,显而易见。
队伍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又死了,大自然不会怜惜你是女人,也不会怜惜你漂亮或柔弱,灾难来临的时候,只有身强力壮的强者,才能逃出去。
我们在废墟处又守了一天,绝望蔓延在队伍里,最后不得不启程回程。
来时的草场,依旧危机四伏,我们和赵信的人马相遇了,两拨同样受惊不轻的人组成了一个队伍,其实,有时候很多争夺,都是上位者之间的事,这些人走了,剩下的,我们这些小喽啰,根本没有打打杀杀的必要。
队伍的强大保证了我们的安全,回程途中,没有再遇到伤亡,我们各自分手后,我带着王哥回了天津,小黄狗回了北京。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边养伤,一边等候消息。
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鬼魂陈甚至大伯就那样被埋在那个地方了。
当时的地震,肯定是和他们有关的,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但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等待。
赵家那边很快有了动静,死了孙子的赵老爷子第一个想到找我泄愤,但好在我有一个干爷爷,事情被余老头挡了下来。大伯成了失踪人员,爸妈问起来,我只能说他在我家休养的时候跑丢了,再也没回来,在父母的怒骂中,去警局报了人口失踪。
杨博士很快赶到了天津来看我,这时我发现,这么多人中,我似乎只能找她讲述了。
杨博士静静的听完,片刻后,握住我的手,美丽的眼中渗着温柔的光满,柔声道:“我相信,他们会活下来。”
整个事情,随着赵信的死,大伯和鬼魂陈的失踪彻底平静下来,在余老头为我挡下事情后,赵家的人再也没有找我的碴儿,陈家那边倒是有联系,一开始会互通电话,问一问鬼魂陈的下落,到后来,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了无音讯的结果,不免有些失望,电话也不再打了。
时间一转眼过了两年。
这两年,从最初的失魂落魄,到后来的沉默无言,到逐渐看开,此时,再想起很多事情,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但总有那么一些画面,却有清晰的如同昨天。
店里的生意在我专心的经营下有了好转,并且挂了正式的拍照,小梦走了,小刘依然在店铺里工作,大伯家刘婶也已经辞退,王哥在大伯家住下来专研大伯留下的医术,顺便照顾旺财,我们通过几次电话,王哥似乎从悲伤中走出了,在我们当地,已经逐渐有了一些名气,众人评价他,面恶心善,妙手回春。
我计划着今年向杨博士求婚,我俩这两年顺利成章在一起,再不扯结婚证,我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但她因为今年有一个课题要做,我们将婚期延后到明年初。
十一月的冬季,天津城里大寒,我正打算关店铺,忽然,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哥问我:“是孙邈先生吗”
我打量他,道:“是,有事请说。”看他的工作服,是送快递的。
果然,他递给我一个包裹让我签收,包裹特别薄,像是装明信片一类的东西,估计是块过年来,以前那些老同学送的,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这些年轻人的把戏,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隔了好几天才想起来,拆封一看,里面是一张照片,我的目光盯着照片上的两个人,顿时再也移不开。
上面是一男一女,难道气质儒雅,大约三十出头,女的估计才二十岁左右,穿着蓝色长裙。
大伯阿莉
照片上的两人,脸上洋溢着平和幸福的笑容,我呆了很久,猛的去翻包裹,里面除了这张照片,却别无一物,我猛的想起一件事,连忙将照片翻了过来,后面果然有一行字:
崽崽:
我们正在国外旅游,或许将来某一天,会回来看望你。
我们很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