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暴露自己剑门弟子之身份,此地距离青城甚近,如被青城修士查觉,便大大的不妙了,幸得自己另有他物护身,否则还只有下手除去二人。是以见那雷击来,凌空也不催发剑气,仅将皇帝的圣旨随手拿过,护在身前。须臾、只见那圣旨之上忽地暴起一团金光,将凌空整个护住,青城弟子击出的掌心雷,还未轰至金光之上,便被那金色光团四溢而出之光气消融。见此奇景,那青城弟子惊呼一声,再不敢继续假充神仙,与另一弟子神识一阵交会,便欲遁去。那知两人遁光才开,只见那金色光团忽地暴涨开来,竟是将两名青城弟子同时罩住,动弹不得。此时两人才听道凌空的话声,“真龙之气的滋味不错把。”
两名青城弟子不愧是道家名门子弟,在见到金色光团时,便知是真龙之气,既然此官儿有真龙之气护体,自是万法辟易,两人心念电转间已知今日难讨得好,转身便遁,心下希冀那官儿乃是无意间催发真龙之气,并不明白其中奥妙,那知才将遁光放出,那真龙之气忽地大盛,立时便将二人困在其中,此时凌空话音传来,那还不知道是碰上同道中人,奈何此时受制于人,只能以愤恨的目光盯视凌空。
凌空此时仍是端坐椅上,看着二人愤怒的模样,缓缓说道:“修炼之士未逢皇权更替,不得以法术对付世俗中人,此条天规莫非二位忘记了吗尔等既已先犯了天规,又怎配对我妄称甚么天意呢”
那名假充神仙之青城弟子,虽是被真龙之气制住,动弹不得,说话确是无碍,闻言怒道:“你这妖人,欺君妄上,不知以何邪法骗得当今天子信任,给了你真龙之气护体,还来残害我道门弟子,若说犯天规,你这妖人必遭天罚。”说至此,却忽地话风一转有些色厉内敛的说道:“若你识相,速速散开真龙之气束缚,随我二人前去我派山门请罪,不然你这妖人难逃一死。”
凌空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尔等鼠辈,休得妄言欺瞒本官,想我凌空自为官以来,所行诸事,皆以大义为先,疗我百姓疾苦,治我大好河山。本官虽非道门修士,却也略得玄机,以本官之功德,自有正气相护,莫说是尔等区区修炼之士,便是上天也不能对本官降下天罚”
两名青城弟子虽是修炼未久,但修炼中人对天兆之说最是清楚不过,知道以此人之功德,可谓无量,谁若是害他性命,难免要将自己百年修行毁与一旦,且此人无论如何行事,皆紧扣万民,便是天仙来此,怕也只能好言相劝,使其自己放弃行事,或显现妙法使其皈依,但却不可以威势压之。
见两名青城弟子低头不语,凌空又说道:“如今我朝,百姓疾苦,屡逢刀兵之祸,却又祸不单行,偏那黄河又自泛滥,人间处处皆是悲歌,然观你道门弟子,奢侈无度,淫秽骄横,视百姓之疾苦于不顾,何曾有半分三清门人风范,本官心有不忍,这才来替天行道,你道门弟子不仅不助本官,反欲阻挠,尔等究竟是何居心”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且凌空一直行事皆以万民为基,是以这话说来正气磅礴。
看那两名青城弟子再不复先前激奋之情,凌空知道这两人已为自己大义所压,再是反驳不能。浩然正气一收,真龙之气立时消散无踪。那两名青城弟子,身上束缚一解,匆匆对凌空一礼,便放出遁光、须臾、便已远去。
这次凌空并未阻拦,任其离去。本来按凌空的想法,乃是若道门修士前来阻拦,那便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后又仔细思量,只觉此法不妥,以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若是如此激怒了道门修士,群起而攻,自己虽得当今天子的真龙之气护体,却非天子之身,怕也难护自己周全,且不说如是一旦回京交了差事,便是圣旨仍在自己手中,内中却再无真龙之气,若那时有修士来杀自己,难保不显露剑门法诀,如此一来,自己这借皇权以压道门之举再难行之,惟有遁世以避,还会连累了李敏毓母女,这一番思量下来,凌空才将这两名青城弟子放走,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修炼之士的身份,反能教那些道门弟子因莫不清自己虚实,不敢轻举妄动。便是没了真龙之气护体,以自己所行之无量功德,那些道门修士要动自己,也需掂量掂量。
那两名青城弟子苍惶逃回派中,将事情禀告后,青城长老齐齐叹了口气,早就知道如此刚正之人物,必难吓倒,现在看那架式,还是个能通晓阴阳之辈,更知真龙之气的妙用,唯今之计,却是无法可施啊,那凌空功德之深厚,可以说那个修士如若将之杀却,不仅自身难保,还会祸及师门,难办啊
却说凌空如此大张旗鼓的为难天下道教,那能不传的天下皆知,最高兴的,莫过那些佛门中人,这天下道门遭凌空打压,佛教自可大肆宣扬,不过想及这钦差手段,也有几分心惊。
第二集师门惨祸耿星河恨海难填精卫情第四章其奈我何中
凌空权利如此之大,当今天子怎会不派出监视之人,凌空离京大小诸事,时时有密报呈上,看着凌空大肆打压道教弟子,皇帝也知其心思,估计是气怒难平,天下道门皆沦为凌空出气之人。见凌空如此作为,皇帝本欲派人劝其略为收敛,只要寻得首恶之人,拿下了便是,哪知将欲传诏,密报又至,得知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若是那些道教弟子行为不端,行那污秽之举,必遭其拿下,观下田产一律罚没,充入国库,而对那些一心清修,并无恶迹之辈,至多骚扰一番便即离去,且不贪一文,天子看在眼中,心中宽慰,也就不再派人加以劝告了,待得知道凌空以万民涂炭为由,逼迫青城诸观筹措纹银五百万两,禁不住笑了起。当下再不管凌空行事,只看其如何收场,心中颇有几分期待之意。
自那日青城弟子前来骚扰后,青城便再无动静,凌空也自不急,每日里随众吃喝,闲暇时候,或者参悟剑门法诀,或与文人骚客四处玩耍。许颂秋、雷少雄二人,自习练剑门法诀以来,早将凌空视做天人,再加上凌空以前的名声,便是凌空再做出什么恶毒之举,看在二人眼中,也自以为凌空乃是为民除害,绝不会存丝毫不尊之心。
凌空虽将道教逼迫至斯,心中却仍有烦恼之意,杀伐诀一日不融入剑胎,凌空便一日不能心安,只因那杀伐诀之杀意,确是太盛,凌空只要催动体内剑气,滔天杀意必弥漫而出,比之当日帝皇诀之威势外露,还要难办。心中虽是猜道只需心生杀机,催发杀意尽情的杀得几人,那时运转剑胎,必能将杀伐诀尽数化入自身修为,然便是如此,对自己而言却甚是难办。
凌空烦恼之际,中原各禅院高僧在几番计议下,均深以为要拉拢这位朝廷中的强硬人物,这便有了五台山华严宗首座,惠净禅师下山之举。
这日,距凌空二上青城山已过了半月,正在书房查阅近日公文,忽有觉府外有响动,召人来问才知,原是府外有一僧人求见钦差大人,想凌空此时何等身份,岂是一寻常人等可见的,那些从人自不会通报,那知那僧人只是不走,便站在府门,众人无奈欲将其驱赶,奈何那僧人却是重逾千斤,轻轻一抖,反将拉住其衣襟之人震飞开去,许爷和雷爷见那僧人撒野,自是不许,双双上前欲教训那僧人,那知许爷和雷爷如此高的身手,竟拿那僧人不下,不想却惊动了钦差大人。
凌空听了、竟连许、雷二人都奈何不得一个僧人,心下微惊,以许、雷二人如今身手,便是所谓的江湖四绝全来,也是无法讨的好去,怎地却对付不了一个僧人,莫非是佛门修士。当下向府门而去。
此时钦差所居府外,三条人影兀自争斗不休,不论许、雷二人攻势如何凌厉,那僧人仍是双手合十,不慌不乱,脚下步法玄奥异常,虽是简单几步,便将那凌厉攻势完全化去,也不还手攻之。凌空望之,那步法确是神奥,实非人间武功能达到之境界,当下出声唤住二人。
闻凌空召唤,二人各自跃回,那僧人一见凌空气度,便知道面前之人当是那钦差大人,当下合十一礼,宣了声佛号,方向凌空说道:“这位居士想必就是钦差凌大人当面吧,贫僧华严宗惠净,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