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拒绝,也不答应。
这个风声放出去,不光可以引起洛阳的恐慌,更可以试探窦建德的态度。只要他还按兵不动,不管听闻隋室放出的这个消息之后会做出怎样的言辞,李唐与突厥都不可能相信。若是因此让窦建德成功归降。那更是一举数得了。
“可惜这次不能光明正大地开着车子来长安了。”寇仲换上一副刀疤脸大喊的人皮面具。以缩骨功改了身形,变得粗壮了许多。更用精神力换了气质,并收敛了真气波动。肩上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扮成作一个肌肉发达眼光凶狠的三流保镖,满脸横肉与脸上从眉角到鼻翼的紫红色伤疤更增添几分狰狞与丑陋,胆小的人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手上那把破弯刀就是传说中的井中月,两百年前绝世高手刀君卓不凡使用过地武器。井中月是一把有灵性地宝刀,拿在其他人手上就是一把破刀,可能连木柴都砍不断,但当寇仲注入自己的真气时,井中月便会爆发出一阵夺目地黄芒。
这刀是灭掉萧铣之后从他的私人宝库中搜出来的。现在的萧铣已经是阶下囚,不过待遇稍微好一点,他们家在皇宫有人,家族里有个姐姐是杨广的妃子。在江都被封了个“黄粱公”,软禁在府里,大约会在那里过完后半生。
萧铣是南朝梁国的皇室遗孤,身上也算是有一份前朝的皇族血脉。在江南巴陵复国之后亦是以梁为国号。现在国灭,又被加了个黄粱公的封号,一是说他的梁国黄了,又是说他的帝王梦也只是黄粱一梦而已,当真是讽刺无比。
朱浩一身干净整洁的青灰色道袍,提了个布幡,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落款:九针渡命。他没有戴面具。而是直接以功力改变面部肌肉与身形,同样用精神力改变气质。唇上蓄着点修剪整齐的胡须,下面则粘了一片山羊胡。看起来就像是那种骗术高过医术的江湖骗子。不过那副仙风道骨地样子倒是很像很像,几乎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朱浩低声道:“长安是魔门的老巢。悠着点。说不定刚刚从你身边路过的就是其中一员。”
寇仲嘿嘿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如果真是魔门余孽,精神波动一下就会被徒儿捕捉到,管保他无可遁形”
朱浩瞪了他一眼,道:“小陵就比你谦虚多了。”
徐子陵一副眉清目秀地药童打扮,也穿着一身道袍,背着个小背篓,里面放着采药的药锄、小铲子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草药。听到他的夸奖。谦虚道:“若对方真是魔门的余孽,老师定比我们更先察觉。”
寇仲瞪了他一眼,无辜的道:“看吧师父,陵少这小子嘴巴甜,最会讨人开心。”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来。不要争这些没用的。打探清楚形式,我们就该准备行动了。”朱浩低声将他们地话端打断,又续道:“我们这里有从江都的来的长安皇宫的详细图纸,现在需要的是知道里面的兵力部署、换岗时间以及宇文化及个人的生活习惯。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要安排下面的事。”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嗯,那就好。顺便打探尹祖文的消息,这老头是灭情道除席应之外最重要的人物,而且野心极大。他地女儿是嫁给洛阳李渊了,但长安肯定还有他的私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私宅有可以直接通达长安皇宫御花园的密道,那样可以为你们减少很多麻烦,还可以顺便摸摸尹祖文的消息。”“好”寇仲和徐子陵早已习惯了他的先知先觉、料事如神。也不考虑朱浩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只着手做事就好。若哪一天遇到连朱浩都解决不了地事情才是真正会令他们感到惊讶乃至不可思议。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一阵敲锣打鼓声,许多人都跑去围观。朱浩师徒三人顺着人流走过去,见前面一个高台上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指挥者两个家丁在墙壁上贴了一张悬赏的大红纸,旁边还有个家丁提着一面铜锣死劲敲着。
“再说一遍。我们沙府的小公子身患重疾,现在重金悬赏名医前去救治。只要成功,我们沙府将赠给黄金两百两再说一遍,是两百两黄金希望大家相互转告,只要诸位介绍到沙府的大夫治好了小公子,我们同样大大有赏”
“沙府不愧是长安首富,果真是财大气粗”众人议论纷纷。另一个人接口道:“可不是嘛。不过看来那小公子肯定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然以沙府地财力,哪会请不起当世名医去医治就算是皇宫里的御医也请得来。如果是御医都治不好的病。民间的医生又有几个有那本事”
“就是就是,这不去还好,去了治不好还平白坏了名声。”
有人将目光投向凑上来的朱浩师徒三人,识字的一看他手里的布幡,顿时笑道:“这位神医既然可以九针渡命,何不去救救沙府地小公子那可是黄金两百两啊。足够大吃大喝一辈子了。”
“是啊是啊,我这辈子摸都没摸过超过五两重地黄金。神医怎么不去试试”
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叫朱浩去给沙府二公子看看,也仅仅是凑热闹而已,揶揄两下。朱浩捋须笑道:“老夫治病不是为了黄金。”
指了指自己地招牌,朱浩傲然道:“悬壶济世才是老夫的意愿”
这一番话倒是颇有高人风范,寇仲立马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周围的人,像小流氓一样一边颠着脚跟,不断地用井中月的刀鞘拍着自己的掌心,恶声恶气的道:“师父老人家要去悬壶济世了,你们还要挡道到什么时候”
面前本来还准备继续调笑两句的人被他一吓,缩了缩脖子就退了回去。农历十一月地时候。长安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小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样的天气下还赤着胳膊的武夫,再怎么也有两手硬功夫。虽然寇仲手里锈迹斑斑地刀实在没多少说服力。
上面的管家也注意到这里的状况,三步化作两步冲上来拉住朱浩的衣袖道:“神医慢走如果神医真有本事,何不去看看我家小公子”
朱浩轻轻拂开他的手。笑道:“老夫是否有那本事,不是你我说了就算的。现在老夫要去悬壶济世,请不要拦着。”说罢就与两个徒弟分开人群走了。
后面的众人小声议论道:“这个中年道士肯定是假冒地,不然怎么会那样急着走”
“多半是了,这年头,骗吃骗喝的道士多了去了。”
“是啊,不过听说南边的和尚道士还是要考试的。嘿嘿,不知道这些修行的人会怎样考不会是和科举考秀才一样吧”
“嘘小声点,上面不准说南边的事儿呢”
“怕什么,听说襄阳的战局似乎不太好,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收兵回来了。”
“没把你抓去当兵已经很不错了,妄议朝政可是重罪不过据说是要增兵,想要拿下襄阳呢”
“哪有那么容易,那边可有个会仙法的神农皇帝去了还不是输”
“不要说,知道也别说,我们还是走了吧”
gu903();两人小心看了看那四周。缩了缩脖子,各自走了。沙府的管家看着快要消失在街头的朱浩师徒三人,留了个心眼,对刚刚张贴了告示地一个家丁道:“有福,你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