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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见到了陆琰带回来的朋友。
跟陆琰一样穿着白色军装,没那么严肃,带着一副眼睛,长着一双凤眼,很是斯文,跟她姐夫陈勉有点相似。
“媳妇儿,这是我战友,叫汪远征,叫他老汪就行了。”
“你好,汪同志。”
“你好。”
想着要见丈夫的客人,秦柔今天穿得是浅蓝色阔腿裤和白衬衫,衣服是在广城找裁缝做的,简简单单的样式,简约大方。
她所有的头发松松地挽在了脑后,露出一张明媚漂亮的脸蛋,耳边有几缕细碎的头发,这样的打扮让她显得温婉了不少。
——有股子贤妻范儿。
装的。
堂前教子,枕边教夫,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陆琰几分面子。
“快进来坐吧,我把菜端出来。”
秦柔提前把菜烧好了,陆琰去帮她一起端菜,秦柔准备了八九个菜,客人登门,总要好好招待人家,一桌子菜,有虾饼、煎鱼排、炒花甲、白灼虾、花螺煲、清蒸皮皮虾、醋溜豆芽、虾滑豆腐汤和一盆酸甜萝卜。
瞧着色香味俱全,别的也不说,好吃也是好吃的,但是秦柔最中意其中的一道酸甜萝卜。
至于别的虾啊鱼啊花甲啊……一言难尽。
她的胃发出“想吃菜叶子”的声音,现在的秦柔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说含泪吃鲍鱼含泪吃帝王蟹了。
海鲜吃多了也愁。
这道酸甜萝卜特别合她的口味,用的是琼州岛当地的产的小白萝卜,身材小小的,汁水特别足!!把小白萝卜切成硬币大小的一片,先用盐腌制半小时,再用盐、糖、青金桔、小米辣、生抽、蒜和姜调成料汁,把萝卜放进酸甜料汁里腌制三小时,腌好了之后,这萝卜酸甜爆汁,非常开胃!
上完了菜,陆琰捞起袖子,说道:“老汪带了些青蟹来,我去蒸上。”
“我来。”
“媳妇儿你别去,我来,这些小东西还是活的,小心夹着你的手。”陆琰笑着看了她一眼,转身去厨房。
秦柔跟着他一起到了厨房门口。
这两天因为想着覃柔的事,秦柔烦恼不已,对他也有所迁怒,可当她今天傍晚见到这男人的时候,身体里不由自主迸发出无限欢喜,让她自己都心跳发慌。
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的开心和喜悦,就跟她控制不住掉落的眼泪一样。
成了她身体的本能。
秦柔抿了抿唇,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清洗青蟹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天没见过,她发现陆琰今天变帅气了不少,比结婚证上的还好看。
“看着我做什么?”
“蒸上了。”
打从踏进陆家大门的那一刻,汪远征就愣住了,他就跟踩了个地雷似的,四周轰隆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陆琰娶的这个妻子,漂亮是真的漂亮,让人耳目一新的漂亮,绝对是大部分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也怪不得陆琰见了人一次就要娶她。
说话的声音更是清脆悦耳的,温柔动听。
更别说她的待人接物,她的气质韵味,她跟孩子们说话时的温柔甜腻。
男人理想中的妻子不外如是。
汪远征:“……”
可这不对劲啊?!!!
这陆琰不是说娶了个小辣椒吗?
这小辣椒恐怕不太辣吧?????陆琰这不吃辣的中途把辣椒给换了?
更让汪远征觉得匪夷所思的是陆琰陆同志,这位陆同志格外不对劲,刚才在岸边就不说了,这会子一进门,咱陆参谋长老狗腿子了。
说话轻声细语有礼貌,好一个上进好青年。
汪远征暗中啧啧:何止是仪仗队出来的,你老陆是戏班子里出来的吧?
在他面前就给演上了。
这夫妻该不会知道他要来做客,商量好了唱双簧,在他面前演话剧?
——我就看你们怎么演。
汪远征在心里哼了一声,在他面前扮演恩爱夫妻,亏得你老陆想得出来。
陆琰开了一瓶白酒,给汪远征和自己倒上一杯,喝酒吃菜。
秦柔把蒸好了的青蟹端上了桌,而此时两个小朋友已经吃饱了,一起去房间里画画,据说是有幼儿园的作业。
汪远征问陆琰:“我之前遇见周伟了,我跟他说你娶了弟妹,他当时就惊讶了,这么巧啊,你娶了个秦柔,他给听差了,以为是另一个覃柔,西早覃,跟你们同大院长大的。”
秦柔原本要回厨房拿酱汁,听到这话愣住了,原本她打算今晚跟陆琰问起这个覃柔,结果陆琰这战友先帮她问了。
她转头看向陆琰,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却发现陆琰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花螺,眉毛都没抬一下。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汪远征也搞不懂陆琰此时的反应,他好像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当作一回事。
“陆琰,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哎,好像是有几年没跟周伟见过了。”
现在重点是周伟吗?
汪远征一脸看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向陆琰:“我把你结婚一事跟他一说,他居然猜测你娶个秦柔是想跟你以前的兄弟赵江鸿打擂台。”
“说你之前是不是喜欢过另一个覃柔,就是那个同你一个大院长大的小青梅,她跟赵江鸿结婚之后,你不去参加赵江鸿的婚酒,还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决裂了。”
“什么?!”陆琰把螺壳扔在桌上,俊眉皱起,“你说的是啥玩意儿?”
“什么什么玩意,就说说你这巧合的事吧,所有的巧合大多是人为故意的。”汪远征也不是个傻的,他们干政治工作的都会察言观色,一见陆琰这个反应,就知道背后肯定是误会。
“草,这种巧合,这算是巧合吗?这周伟他妈的不是有病么?”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谁了?老子二十五年来就他娘的第一回动心!”
“哐当——”秦柔手底下的酱汁碟摔在地上,她赶紧弯下腰拾捡碎片。
“你别动,小心割手,我来扫。”陆琰走过来,干净利落地将地上的碎片残汁清理干净。
“你刚才突然说那么大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秦柔恶人先告状,赶紧找个理由压下心头的慌张。
——陆琰说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动心。
动心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当着外人的面,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吓到你了,那我小声点。”
“嗯。”秦柔点点头,她的耳根热得厉害,都快蔓延到脸颊去了,一股莫名的喜悦充斥在心口。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什么覃柔?”
陆琰倒是坦坦荡荡的很,媳妇儿问什么就答什么,本来就没什么可遮掩的地方。
“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你干嘛不去参加人家的婚礼。”
“避嫌。”这里面的确还有件事,陆琰不喜欢这个覃柔,但是覃柔喜欢他,“在军校的时候她给我写了很多封信,我可一封都没拆过,全都给她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