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手电照桃花,想看看她什么脸色,是悲还是怒。
没想到,手电光下的桃花两腮通红,满脸都是害羞的样子。见我看她,低下头说:“错啦,不闹腾啦。咱们块走吧,你可别生气啦。”
我心里这个爽啊。没想到打了她,她没生气,还主动认了错。这时候我自然要装出个严肃的样子来。冷冷的“嗯”了一声。就在前面领头爬去。桃花在后面跟着,乖得像一只小猫。
在鼠洞里爬了一会。我便停住了。桃花从后面探出脑袋来,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拿手电照着前面说:“前面有三条岔路。不,有三个洞。咱们进哪个”
桃花说:“听你的。”
我想了想:“走最左边的吧。从左到右的顺序来,万一没路了咱们再爬回来换一个。”
仍然是我领头。这个洞里很静。那种很诡异的静。
我和桃花都是地道的农村娃。在村子里,无论多么静的夜都是有声音的。夏天有蝈蝈的叫声。冬天有北风的呼啸。这些声音已经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背景音乐了。
然而,这个洞仿佛天然把一切声音都隔绝了一样。只有我和桃花的呼吸声。
我觉得很压抑。正要开口和桃花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一个女人的笑声:“嘿嘿。”
这声音很轻。但是在这个洞里听起来就很清楚。我对桃花说:“别这么没头没尾的傻笑,吓死人了。”
桃花不说话。我转过身来,拿手电照她。这一照才看见桃花正惊恐得看着四周,小脸吓得煞白。桃花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刚才不是我笑的。”
、第十二章理论上不存在的洞
桃花这句无辜的辩白比十个鬼故事都管用。我听得心里发毛。心想:“不是你难道是鬼”
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这时候最忌讳提的就是鬼,说出来吓人吓己,绝对没有好处。
我对桃花说:“管他谁呢。咱们赶紧走。在这傻呆着也没用。”
桃花点点头,紧跟着我往前爬。手里的手电筒不时向后扫射,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正跟着我们。
不过,幸好那诡异的笑声再也没有出现。我和桃花得以稍稍缓了缓神。
起伏的心情感刚刚得以平静。我突然觉得膝盖上一阵刺痛,好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我摸索着把扎我的东西捡起来。举到眼前一看。这不是刚才扔掉的蛇牙项链吗
桃花凑过来,忙不迭把项链戴回脖子里:“看来这项链被我戴的时间长了,有灵性了知道来找我了。”
我忍不住说:“你别说这些神神鬼鬼的行不什么有灵性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圆圈。咱们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而已。”
桃花瞪大眼:“是吗这里是个圈,那咱们从哪来的出口呢”
“出口”,我犹豫了,环顾左右,确实只有这一条路。而且刚才爬的时候我已经留意了,绝对没有别的岔道。
现在没办法了,硬着头皮爬吧。谁知到前边是什么呢
桃花戴回了蛇牙项链,心情大好,二话没说,就要向前爬去。
我留了个心眼,在旁边的洞壁上刻了个记号。
爬了没一会,我们就又看见三个洞口陈列在眼前。
桃花看着我:“还真让你说中了。这确实是个圈,咱们又爬回来了。”
我咬咬牙:“爬第二个洞。刚才没有岔路。这个洞肯定通向别处。”
我和桃花鱼贯而入。又开始了枯燥无聊的爬行。在这个洞里,感觉很熟悉。和刚才一样,静的出奇。
我神经紧张,手电在洞壁上来回扫射,生怕遗漏了什么线索。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阴笑:“嘿嘿。”
我被这声笑吓得一身白毛汗,身后的桃花更是一把抱住我,不住的发抖。我拖着她,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是非之地。
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在爬了一会之后,我看见墙壁上的记号。
“妈的”我心中暗骂:“这洞他妈的什么构造。一路上没有岔路,怎么两条路转到一个地方来。”
我并没有和桃花说,默默得向前爬。
桃花也不说话,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然后,我们又到了那个三岔口。
我指了指最右边那个洞口,像欺骗小红帽的大灰狼:“看来这个洞口一定是了。”
桃花一脸的假相信:“嗯。爬出这个洞咱们就能找到路了。”
我俩都虚伪得假装满怀信心爬进去。其实心里都绝望的要命,知道这条路八成也不对。但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不亲自爬一爬如何甘心。
我俩都阴沉着脸不说话。连那声阴惨惨的笑声再次出现的时候都没有过大反应。
这声笑已经吓不住我们了。毕竟从这里爬了三次也没见什么危险。它能带给我们的,只是证明了这又是老路的失望而已。
果不其然。我们很快又看见了留在墙壁上的记号。接着爬了一会之后,又看见了那个三岔口。我和桃花瘫倒在地。打破头也想不出来这鼠洞属于什么构造,怎么爬着爬着出口就没了,变成一个环,还环的这么诡异。
我们在地上画了无数个几何图形,没有一个和命题相符的。全都被现实打败了。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考数学。你明明知道这道题怎么证明出来,但是就偏偏少一个条件,怎么也跳不到结论上去。
我头上开始冒汗。猛然想到一件事:“当初,那只小白鼠死后,大量的老鼠逃跑。是不是一种假象。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们,老鼠都逃了,这里空了。然后引诱我们下来看。”
我把这想法一说,桃花点了点头。一个劲得自责,不该下来,还把我也牵连进来了。我摆摆手说:“是我自己想下来的。我要是不想下来,还能劝不住你大不了把你打晕扛回去。不过,说到小白鼠,这家伙的幻觉也真厉害,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它迷得差点自杀。”
桃花突然说:“怎么现在是不是中了幻觉了。所以才找不到出口。”
我一拍大腿:“有道理啊。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我正在想办法怎么破了老鼠们的幻术,突然脑子一激灵:幻觉这东西不能当真,我面前的桃花是真的吗
我心里存了这个想法,越觉得对面坐着的桃花可疑。我有心试她一下,又怕她知道我的目的了寒心。
于是我尽捡些只有我俩知道的事问她,看她能不能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