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们谁也没顾得上笑话他,因为那几只蜈蚣越探越长,已经能够到我们几个了。
我们身子一直向后缩,但是又不能超出这块棋子的范围,不然就会被冷箭射中。
我对铁蛋说:“当初你不是挺勇猛吗一个人把这些蜈蚣杀得干干净净。现在咱们人多势众,个个手里有管制刀具。上啊,砍他妈的。”
铁蛋说:“你小子别学青龙啊,光说不练。之前和现在一样吗之前那些尸体都烧着了,火光熊熊,吓得那些蜈蚣抱头鼠窜,这我才有机会。现在他们是步步为营,要想得手,难”
铁蛋都说难,那看来是真难。
这时候,其实我们最需要的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冲到对面那四条蜈蚣中无论生死砍杀一番。只是现在个个惜命,谁也不肯做这件事。
眼看我们已经退到最后。那四条蜈蚣站定四个方位,把我们围在中间。
我们个个手拿刀枪剑戟。和那些蜈蚣对峙。
铁蛋一直给我们打气。说些什么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好汉三个帮之类的废话。
但是杨念魂的一声娇呼打破了铁蛋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枕戈待旦的气势。只听得杨念魂捂着肚子说:“我好饿呀。”
这话不说还好。一旦说出来,顿时我也觉得肚子饿的生疼。四肢乏力,别说砍蜈蚣了,就连拿起兵器也很勉强。
铁蛋大怒:“你就不能不添乱吗”
杨念魂一脸委屈:“你把这些肉烧的这么香,又不让我吃。我实在忍不住了。”
杨念魂所说的肉,正是那些在地上烧的焦黄的人肉。这东西吃不得,一旦入口就表示与禽兽无异,简直丧尽天良。
我们这些人教育水平参差不齐。水平最低的倒不是我,而是八婶。八婶是小学毕业。然而,即使我们没受过太多教育,也知道同类的肉吃不得。
肉可以不吃,但是做不到不闻。所以经过杨念魂这么一闹,我们个个难受的两腿发软,身上冒虚汗,肚子里的轰鸣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比赛。
我们这些人的丑态全被那四只蜈蚣看在眼里。它们步步紧逼,估计要发起总攻了。
这时候,青龙来了句:“你们看,后面是什么。”
我本来神经紧绷着,听见这么一句,噗嗤乐了:“你跟蜈蚣来这一招,它听得懂吗”
蜈蚣听没听懂我不知道,我倒是猛然间听见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只蜈蚣的脑袋就少了半边。
然后,我看见火光中爬过来的阿花。
现在的阿花,真有点让我目不忍视。满身伤痕,红肉向外翻着。看见它身子在地上扭来扭曲,是不是碰到伤口疼得一哆嗦,我都觉得心惊肉跳。
不过,它虽然伤痕累累,但是凭借着巨大的身子和刚才一口咬掉蜈蚣头颅的声威,倒是把其余的三只蜈蚣给震住了。
铁蛋把刀举起来,大喊了一声:“更待何时”随后挥舞着单刀冲了上去。
我觉得这把刀简直太适合铁蛋了。人刀合一,舞起来呼呼带风。
我被他的大喝鼓舞的心神激荡,不由自主的举起手中宝剑冲了上去。我的身后,则是乌泱乌泱的一群人。
我们全都上了。一群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衣衫褴褛、手脚笨拙的人。颇有些当年三元里人民抗英的意思。
剩下的三只蜈蚣完全没有料到这种场面的出现,一时间慌神了。
群架比的就是一个气势,谁先逃跑谁就一输到底。三只蜈蚣不知道谁先起得头,掉头就跑,但是被我们追上去,各种兵器砸在身上,几分钟的工夫就砍为肉酱。
青龙欢欣鼓舞得捡起地上一块将要灭掉的人肉。甩手扔进那只母蜈蚣身上。
蜈蚣体型庞大,那些细腿笼在一块,像是一堆细细的干柴。这种东西最易着火。所以须臾之间,火苗就把母蜈蚣给包围起来了。
等外面那一层细腿烧完之后,里面也着起来了。
蜈蚣扭动了几下,颓然倒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青龙回过头来,眨巴眨巴眼:“就这么简单”
老麻头神态深沉:“不应该呀。”
铁蛋走过去,拿刀挑了挑。那些碎甲一样的蜈蚣甲片片脱落。露出里面焦黑的肉来。
老麻头忽然窜上去:“咱们快走。下面动不得了。”
铁蛋问他:“怎么”
老麻头伸手夺过铁蛋手里的单刀,一把扔在地上:“它还没死。里面是无数未成形的蜈蚣,外面这一层壳一旦捅破了,它们肯定就会爬出来。到时候想跑都跑不了。”
我们也不知道老码头是当真看见了,还是在危言耸听。不过,这次我们的卒子,算是把对方给打败了。
老麻头早就研究好了棋谱,用力将人俑的脑袋向一个方向一掰。
这次,脚下传来隆隆声,真的动了。
在我们走之前,青龙就已经把一只死蜈蚣拖上来了。用手里的兵器撬掉鳞甲,剜出嫩肉,油多的那一部分做了生火的燃料。油少的那一部分直接烤熟了吃掉了。
这一顿把我们几个人吃的是狼吞虎咽。只觉得天下美味,尽在于此。到后来,甚至心中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万一日后吃不到这种蜈蚣肉可如何是好。
老麻头现在完全是我们的司机了。一直挠着脑袋研究棋谱,揣测对方出什么招数。他说往哪个方向走,我们就往哪个方向走。到了地方,平安无事便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得抄家伙上。
这一路上打打杀杀得过来,倒也平安无事。直到老麻头喊了一声:“停”
我们几个人停下手中的家伙,把刚刚砍死的蜈蚣仍在地上。像一群刚刚打完架的黑社会一样耀武扬威得走回去。
老麻头看着我们说:“要将军了。”
我被这话吓得一哆嗦。
青龙在我身后挥舞着个奇形怪状的兵器:“老头子你说清楚点,将谁的军。”
老麻头这才意识到说话有歧义,连忙更正:“将别人的,咱们没事。放心吧。”
我们齐声喊:“那还等什么快带我们去吧。”
老麻头挠挠头:“这一路上这么顺利,我总觉得有点不大靠谱啊。”
我问老麻头:“怎么不靠谱了咱们早点从这鬼地方出去。接了桃花,以后再也不来了。”
老麻头挠头挠的越发激烈了,头皮屑下雪一样往下掉:“这局棋,我本以为凶险无比。因为对方下什么我不知道,我得靠猜的。结果呢你们也看见了,每一步都猜中了。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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