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红的、青的萝卜。老板说白萝卜水分大,适合做酸萝卜,红的、青的萝卜水分小,肉紧实,切成一条一条的,拿盐腌出水分,放在太阳底下晒,晒干了收起来,想吃了,放到水里泡两三个小时,切成丁炒着吃,就连萝卜叶子腌了也能放,据说味道还不错。”骆谦坐到桌子上,把煤油灯放到窗台上,“老板说红的、青的萝卜种子最好卖,不少人一下子买几亩地的种子回去,现在店里的种子不多,让我后天去买。”
李谣悬着的心落地。
“家里零钱够不够?要不要到信用社取一些钱?”李谣又问。
“绝对够。”说完,骆谦出去钉货架,一阵敲敲打打,他把货架搬到堂屋,又出去干他的木工活。
天色不早了,骆谦赶紧做饭,赶紧催娘几个睡觉。
耳边全是平稳的呼吸声。
骆谦掀开蚊帐穿鞋。
李谣坐起来踹他:“干嘛去?“
骆谦身体一僵。
“套你小叔麻袋?”丈夫说明天有结果,他又大晚上出门,李谣只能想到他套麻袋揍他小叔。
骆谦弯腰,手肘抵着大腿,手掌托额头:“诶。”
他站起来:“走,到村支书家。”
李谣:“?”
完全摸不清他打算干嘛。
李谣套上袜子,下床穿鞋。
“爸、妈,我也去。”骆筠文出溜爬下床。
骆谦掀开蚊帐,修子、莹子睡的跟小猪似的,竹子、景子晚上不起夜,他拎起大儿子,让大儿子坐到他肩膀上,小心翼翼开门,朝李谣招手,李谣出了门,骆谦极其小心合上门。
一家三口跟做贼似的离开家。
到了外边,骆筠文兴奋的跟爸妈说话,骆谦心情颇好回他。
背着另外四个孩子出门,李谣即忐忑又觉得刺激,不知不觉话多了起来,骆筠文说什么,她都能跟他讨论起来。
一家三口到了骆清亮家。
骆清亮家堂屋亮着灯火。
骆谦进门前喊了一声,骆清亮叫他们直接进去。
“二四,你来的真巧,我们三家商量盖什么样的房子,你和谣妹坐下来听听。”骆清亮媳妇张霞搬两个凳子,递给夫妻俩。
“谢谢婶子。”骆谦、李谣坐下来。
骆筠文在骆谦肩膀上扭来扭去,骆谦放他下来,他搬小木桩子,放到骆谦、李谣中间,他坐下来,不吵不闹,静静地听他们谈话。
三人加上骆谦定下来后天买砖,突然闯进来几个小伙子:“村支书,村长也在啊,正好,你们赶紧到骆流子家,咱村的人在骆流子家赌(/)博,公安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冲进骆流子家逮人,都没跑掉。”
骆流子那伙人就是二流子,被逮进派出所,对他们村来说反而是好事,骆清亮便不忙不急问:“有谁?”
住在骆流子隔壁的小伙子说骆流子、骆剩子、骆狗子,骆清亮一点也不意外,小伙子说骆清池,骆清亮稍稍有些意外,等到小伙子说几个老实巴交的小辈,骆清亮震惊。
“他们怎么跟那几个混球搞到一起?”骆清亮边跑边骂。
“该不会和骆清池有关系吧!”骆清喜顺嘴一说,没想到真被他说着了,到了骆流子家,就看见小辈们抱头蹲在屋里,结结巴巴跟公安交待是骆清池叫他们来的。
几个小辈的家长闻讯赶来,听到自家孩子说骆清池骗他们到骆流子家赌钱,不顾公安阻拦,把骆清池按到地上揍。
骆谦抱着骆筠文,牵着李谣站在后面。
“跟你有关系?”李谣问。
“没有,跟骆言辉有关。”骆谦看了一圈,没有找到骆言辉。骆言辉不愧是骆军师,带同事过来抓赌,自己不露面,避免了许多麻烦。
李谣不信。
十几个人被公安带回派出所。
骆谦说:“回家。”
李谣点头。
夫妻俩牵着骆筠文在黑夜中慢慢行走。
一个弯腰驼背的女人牵着两个瘦小的孩子从一家三口旁边走过去,女人日子过得太苦,李谣对她印象深刻,她是骆剩子的妻子。
李谣扭头,看见那三团黑影停在骆流子家门口,和人群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谣希望骆剩子被判死刑,女人有地,又勤劳,拉扯两个女儿长大,她的女儿未来一定孝顺她。
上辈子,女人为了能够送走两个女儿,付出了太多,死的没有尊严,她的两个女儿长大回来接女人,却连女人的尸骨都见不到。当姐妹俩从老人嘴里得知母亲为了让她们活的有尊严,付出了什么,承受不住,选择自杀,是姐妹俩的养父母及时发现,才救回姐妹俩。
女人苦,姐妹俩也苦,用一生治疗遍布伤痕的灵魂。
李谣祈祷骆剩子永远不要回来。
“怎么了?”骆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谦转身,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
“没事。”李谣轻轻摇头。
今夜,李谣失眠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上辈子好人过得都苦,坏人反而活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