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余朴、余占贤撇头,骆筠修一脸怒气跑过去抓住骆韵莹,他俩以为骆筠修要揍小丫头,走过去准备拉架,结果骆筠修背对店门口,捂住眼睛数:“1、2、3……”
骆韵莹噘嘴捂住眼睛,奶声奶气吼:“1、2、3……”
他俩被两个孩子逗乐了,当他俩转身离开,骆筠修已经数到50了,他俩震惊地扭头看不大的小娃娃,村小学一年级孩子大半不能一口气数到50,小家伙居然数到50,不,小家伙已经数到70了。
他俩嘴角抽搐,小家伙已经数到100了。
余朴、余占贤瞪大眼珠子,兄妹俩右侧的拖拉机车把上搭的是什么!
他俩忙不迭跑上前,颤抖捧起军——!大——!衣——!
余占贤轻柔地抚摸军大衣:“是涤卡面料,领子上的一层黑毛,真密实。”
余红武搬木板出来,他怔愣了一下,见余朴、余占贤把军大衣捧在手心当作宝,他嘿笑:“骆哥给我的,和平也有一件。”
香油渣可以晚点弄,军大衣必须现在弄到手。
余朴、余占贤把军大衣搭在车把上,他俩跑到后院,余占贤搓手说:“小骆,你手里还有军大衣吗?叔想买一件。”
骆谦上半身探出棚子,喊:“谣妹,咱家还有军大衣吗?”
正在看家具的中年男女闻言竖起耳朵。
李谣走到后门,说:“有,但是不多了。”
中年男女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狂喜,他要给自己弄一件,她要给她爹弄一件。
“老板娘,你家里还有多少件军大衣,拿出来我们看看。”中年男人激动说。
“对对。”中年女人忙不迭附和。
余朴、余占贤眼巴巴看着李谣。
李谣走到柜台打开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她找到放货物房子的钥匙,她捏着钥匙开门。
她进屋瞥见旁边凳子上搭了一件军大衣,揣测这件军大衣是骆谦单独放到一边,留着自己穿的。
李谣没有动这件军大衣,从麻袋里掏出六件军大衣放到一旁,她拎着麻袋出门。
四人唰一下站在李谣面前,李谣放下麻袋,四人的手咻一下插进麻袋里,掏出一件黑色毛领、金色五角星扣子军大衣。
李谣进屋,给青青妈留了一个炉子、一个钢中锅、一个凸嘴茶壶,又给另外五家留了一个凸嘴茶壶,她把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搬到院子里。
余占贤当场穿上军大衣,他见李谣又搬出了一些好货,他都没有犹豫,挑了一个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小李,你帮我算一下多少钱。”
“军大衣60一件,炉子28一个,钢中锅20一个,凸嘴茶壶15一个……”李谣到店里拿纸笔摆算式。
骆筠修到屋里拿焦米棍,他听到妈妈说的数字,在嘴里念叨一遍,说:“123。”
余占贤以为骆筠修在数数,居然数到一百二十三,他震惊地合不上嘴巴。
骆筠修抱一盘焦米棍出去,和李谣擦肩而过,李谣盯着算术本检查竖式没有问题,她说:“123块钱。”
余占贤嘿了一声,他买东西的总额和骆筠修数的数对上了,太巧了,这个数突然变得可爱、讨喜。
“我回家拿钱给你。”几年前,他准备了88块钱,想着他高价买军大衣,总能买到军大衣吧,可惜军大衣刚到货,就被内部人员分掉了,有钱都买不到军大衣喽。
余占贤啧了一声出门。
“我也回家拿钱给你。”余朴把凸嘴茶壶放进钢中锅里,他盖上盖子,他把钢中锅放在炉子上,他抱起军绿色的炉子跑出去。
中年男女各自抢了一件军大衣,又抢了两套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他俩用订家具的定金买这些东西,抱着这些东西呼呼回家。
余朴、余占贤回来给李谣钱,带来了一群村民,余本顺冲在最前面,率先抢了一件军大衣穿在身上,然后他不紧不慢挑选其他货。
在余本顺挑货的时候,余朴、余占贤穿着军大衣到李老郢找李瞎子谈香油渣的事。
余本顺付钱的时候,李瞎子杀进后院抢到一件军大衣。
有几个县城的人站起来蹬洋车到幸福家具厂,脸和鼻尖红扑扑凶狠地挤到最前面抢军大衣。
60块钱一件军大衣,买的人真不多。
所以他们非常幸运抢到最后几件军大衣。
李谣卖完了货,她对了三遍金额,确认她没有少收钱,她端起骆谦提前给她倒的茶,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一茶缸茶。
“余和平去骆家村,你让余和平把我留的货带回去,让五家分。”李谣说,“我单独留了一件军大衣和一个凸嘴茶壶给骆小龙。”
骆谦没有意见。
中午十二点半,余和平到店里等着地膜老板。
骆谦抽空跟余和平说每件货的价格,他给骆小龙一件军大衣、一个凸嘴茶壶。
余和平把骆谦交待的事记在本子上。
到了下午一点,有一个人开拖拉机到骆谦家店门口。
地膜老板叫张丰,他挂了骆谦的电话,就打电话问了小孩姨,小孩姨打电话问了娘舅,娘舅打电话问了大姐夫,大姐夫跑到隔壁问堂姐,堂姐打电话问了表侄子,表侄子又打电话问了其他亲戚,他们问了一圈,最后小孩姨问他订货的人是不是姓骆,他看订货单,对方真姓骆,小孩姨又问对方是不是很年轻,他说是,小孩姨说是她那头出了五服的表弟,不就等于是他的表弟嘛。
张丰下了拖拉机,手背在后面,仰头念:“幸福家具厂。”
“嗯。”不愧是他表弟,名字起的就是好,他仅仅念一遍,幸福充盈他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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