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那人显然没有听懂魏宁的话,魏宁又高声叫了几句,那人才反应过来,操着一口别扭的口音说道:“这里是均安镇哦,朋友你是外地来的吧,怎么来了均安镇啊是走亲戚还是做生意的”
魏宁苦笑一声,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来投胎的吧此时天色已晚,魏宁轻声问道:“这位乡亲,这附近有客栈吗这么晚了你看我”
“呵呵。”这位乡亲显然十分热情好客,他看了魏宁一眼,道,“我看你小子长得挺老实,估计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样吧,你要是看得起我,便去我家将就一个晚上,好了,出门靠朋友,走吧。”
魏宁大喜道:“这真不好意思,可是我身上”说完窘然一笑。
这位乡亲笑道:“哪里的话,不要你的钱,走吧,我叫张龙,你叫什么名字”
魏宁对这位豪爽的乡亲十分感激,忙回答道:“我叫魏宁。”
两人一路攀谈,很快便到了一个农家小屋前,屋里面炊烟袅袅,显然是屋里的女主人正在做饭。张龙领着魏宁进屋,一进门就嚷道:“孩子他妈,来客人了,出来,出来。”
屋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用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抹着手上的油污,一边看着魏宁,一边笑道:“你好。”妇女看上去十分腼腆,对着魏宁一个劲地笑。
张龙领着魏宁,在堂屋里面坐好,屋里的家具很简陋,看上去这家人不是很富有。张龙的老婆端上茶水后,张龙问道:“二弟的媳妇有了吗”
张龙的老婆一听便叹了一口气,道:“这不,都一天了,也没有人来送个信,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张龙道:“二弟就是过于老实,唉,原本想着给他娶了个老婆以后会安生点,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记得等二弟媳生了之后,把咱家的老母鸡给炖了送过去。”
张龙的老婆横了张龙一眼道:“我自然知道,还用你来提醒。”
张龙和老婆说完家务事,才和魏宁攀谈起来,不一会儿,张龙媳妇便把晚饭做好了,三人一边谈一边吃,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这时,一个老婆婆站在门外,怯生生地看着屋里面,却不敢进门。
魏宁正要起身,张龙一把拦住了他,冷声道:“不要管她。”
魏宁不由得大为奇怪,张龙对像他这样的陌生人都这么热情,怎么对这个老婆婆却如此冷淡呢魏宁又看了一眼张龙的老婆,只见张龙的老婆脸色更是难看,甚至连看都不愿看那个老婆婆一眼。
这位老婆婆,看上去得有八十多岁了,身上穿着粗布衣服,上面还重叠地打着好几个补丁,她面黄肌瘦,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更加奇怪的是,她后脑留着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面。眼光中透着乞求的神色,看着屋里面三人吃饭。
自从这个老婆婆出现之后,张龙的情绪变得非常暴躁,他扒了几口饭,陡然将碗往桌子上一顿,大声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不会同意的,你怎么老是不听要是再来,我就拿扫帚赶你走了。”
老婆婆泪水涟涟道:“老张,我也知道,可是你看看我们家的小莲,就当是可怜可怜她吧。”
“不行,凡是和你们冰心堂里面的人扯上关系的人都晦气,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我儿子与你们拍门的。”
老太太从怀里面掏出一把散钞,看上去都已经残破不堪了,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才积攒了这点钱:“老张,这是我们给小莲买门口的钱”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不是钱的事”张龙大声道,“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儿子安心地去吧,别再招惹他了,好吗”
张龙说完,张龙媳妇也不禁泪水涟涟,显然是触动了伤心事。
第二百二十四章自梳女
魏宁这时候有些看不下去了,问道:“张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龙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我们以前造的孽啊,让我儿子唉,可怜啊”
听这夫妻的口气,魏宁大抵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这张龙夫妇的儿子已经出意外死了,可是这和门外的那个老婆婆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龙这时候也不再瞒着魏宁,道:“门外的老婆婆是冰心堂的自梳女,她是来为她的姐妹买门口的。”
“哦,什么意思”魏宁一听更是迷糊了。
张龙解释了一番,魏宁才算明白了。所谓自梳女,乃是这里一些终身不嫁的女子,通过举行“梳髻”仪式后,将自己的辫子挽成发髻,表示永不嫁人。她们大多群居在姑婆屋中,相互扶持,感情极为深厚,如今最有名的姑婆村便是冰心堂,它被称为南方地区自梳女历史的重要见证。但是按俗例,她们是不能死在娘家或其他亲戚家的,只能抬到村外,死后也只能由自梳女姐妹前往吊祭扫墓,为了让自己死的时候不会那么凄苦,因此一些自梳女经常会去“守墓清”。
“守墓清”又叫“买门口”,即自梳女找一死人出嫁,做死者名义上的妻子,以便将来可以老死夫家,而这些自梳女要付给婆家一笔钱来“买门口”。
魏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自梳女是前来“买门口”的,只是这张家为何不同意呢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张龙夫妇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儿子的惨死心中自然是痛极了,若是再招个自梳女买门口,怕是要打扰了自己儿子的清静。再加上,农村人的观念比较守旧,妇女的地位自然不高,自梳女平时很神秘,很容易便沾染上一些神鬼之事,寻常老实人家不想跟她们打交道也是自然的。
这个自梳女显然是听说了张家长子死亡的消息,特地前来“买门口”的,这自然就会刺痛张龙夫妇那根敏感的神经。
张龙摆摆手道:“阿妈,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我家那苦命的小子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呢,你就来买门口,你这不是存心咒我们吗也许我家的孩子还没有过世呢”
显然张龙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
魏宁心中一动,道:“张哥,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
“唉,你能帮什么忙呀官府的官兵们都已经找了快一个月了,硬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们夫妻两人这些日子可真是唉”张龙对着外面的老婆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阿妈,别在外面站着了,外面风大,你年纪也大了,有个闪失对谁都不好,先进屋来歇歇吧。”
张龙对魏宁能否帮上忙并不抱希望,但是农村人总是愿意将自己的苦难说与他人听,这样也能博来别人的一丝同情。原来这张龙原本有个孩子,是家里的独苗,在镇上算得上是一个有手艺的好青年,这些年来,也挣了点钱,眼看着就要给他寻个媳妇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人就在一个月前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张氏夫妇是告示也发了,案也报了,孩子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张龙夫妇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终日以泪洗面,本来这些天二人的情绪刚刚好了点,谁想到这自梳女却不请自来,三番五次地上门要求买门口,这不是往他们夫妻的伤口上撒盐吗所以令张龙夫妇极为反感。
魏宁皱眉道:“张哥,你把你儿子的八字跟我说说可以不”
张龙一愣,见魏宁已经从怀里掏出五枚铜钱一字排开,愕然道:“莫非你是位阴阳先生不成”
魏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听完张龙儿子的八字后,魏宁把手中五帝钱往空中一抛,用的正是王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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