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梁惊鸿:“不想怎样,就是想让皎娘心甘情愿的跟了我。”
这话叶氏听着都像做梦,不,还不如做梦呢,做梦虽说是假的,兴许就能成真,可想让皎娘心甘情愿的跟他,却绝无可能。
皎娘什么性子,看似柔弱实则最是个知礼守规矩的,平生所愿便是安贫乐道规规矩矩的过小日子,哪怕潘复再不好,至少安稳平顺无波无澜,如果没有梁惊鸿这一出,可以想见,这样安稳的日子,她能过上一辈子。
偏生灯节儿那晚去明楼看了回灯,让梁惊鸿瞧上,之后用尽手段心机,一步步把人算计在手里,明明就是强取豪夺威逼胁迫,怎可能心甘情愿。
更何况,先开头他可不是这么打算的吧,想到此,便道:“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人吗,如今人已在你手里,还不由着你想怎样便怎样,不过就是好上一阵子罢了,又不是娶回家天长日久的过日子,你管她情不情愿的呢。”叶氏深觉梁惊鸿挺干脆的性子,怎么就矫情起来了。
惦记着不就是人吗,人到手不就得了,怎么还纠结上情不情愿了。
本是劝他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谁知梁惊鸿听了她的话,却道:“表姐,你说我娶了她如何?”
第36章她已是人妇
听了这话叶氏陡然一惊,蹭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怪不得这两日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果真应在了此处。
梁惊鸿倒神色淡然,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她如今这般不过是纠结名份,既如此我便与了她名份也没什么。”
没什么?这话听着都荒唐,真不知起了这个念头的梁惊鸿是疯了还是糊涂了,想到他的脾性,硬劝怕适得其反,只得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了稳心绪,温声道:“我知你心里稀罕她,皎娘确是个好的,模样好,性子也好,虽身子弱些,却招人疼,莫说是你,我也喜欢与她说话儿,虽话不多,可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你心坎里去,让人觉着从里往外的熨帖,这样的女子着实不多见,也莫怪你如此上心,可再上心到底也不能胡来。”
梁惊鸿倒是笑了:“表姐这话说的,男婚女嫁是人伦,怎是胡来?”
叶氏不免气结:“男婚女嫁是人伦不错,却先得男未婚女未嫁,你莫不是忘了,她是有相公的有夫之妇,如何还能另嫁,更何况便是寻常老百姓人家也得讲个门当户对,更何况咱们这样的门庭。”
梁惊鸿挑眉:“相公?表姐说的是潘复,想来表姐不知那潘复的癖好,虽娶了人过来,不过为了当幌子使的,这一年都是担的虚名头。”
虽先头便听婆子私下里说过,已有了大致猜测,如今从梁惊鸿嘴里听来依然惊了一下,那婆子说的竟是真的,潘复如此做倒好理解,一个男人到了年纪,自然得娶妻生子,尤其潘复这样爹娘早亡,也没姊妹兄弟帮扶,想在燕州城站稳脚,娶个媳妇就相当于安了家,再一个潘复还有旁的癖好,便为了遮掩也得有个幌子。
潘复此人,只凭着远亲身份便依附了潘家混成如今这般成色,岂是没有心机之辈,这样的人做事皆有目的,求娶皎娘也绝非一时兴起,必是深思熟虑一再权衡利弊之后才会上门。
皎娘身子弱,听她说在家时更不好,三朝五日的便要病上一场,后虽好些,却跟那些康健的也不一样,不能劳累亦不能费神,能料理好家务杂事便念佛了,哪里还有精力管旁的事,加之皎娘的性情良善,又是个知书达理十分正经的女子,若相公不说,想来也不会问,如此潘复便能隐下此事,外面只道他们小两口相敬如宾,如何能知道内里的隐情。
自然上门求娶之前,大约也有撞大运的想头,横竖没有比皎娘更合适的,便只得赌一把,潘复运气不差,真让他赌着了,若不是明楼下观灯遇上惊鸿这魔星,叶氏相信这虚头夫妻两人能一直安稳的做下去,皎娘也实在冤枉,明明嫁了人却跟守活寡差不多。
想到此,叶氏忽有些明白梁惊鸿这荒唐念头是怎么来的了,当日在明楼上一眼瞧中皎娘,许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只想着把人弄到手,本以为不难,谁知竟是个嫁了人,有相公的正经女子,即便梁惊鸿这般品貌家世,也是谨守规矩能避则避,可越是这般这魔星越是撂不开手,愈发使出千般手段来谋算,费了大心思自然爱惜在意些,一在意便免不得要吃醋,故此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儿收拾潘复。
以梁惊鸿的性子,绝无可能让潘复过顺当日子,不整死都是心怀慈悲了,如此大费周章,说到底是嫉妒潘复是皎娘的相公,说到底男人都一个样,只要是心里在意的女人,都恨不能藏得越深越好,给别的男人瞧见都不乐意,更何况肌肤之亲,先头嘴上虽不说,心里到底遗憾,不想竟有如此意外之喜。
大喜之后,便理所当然的把皎娘视作了自己的女人,也因此起了娶她的念头,只不过这个念头实在糊涂。
想到此便道:“虚名也是夫妻,三媒六证名份既定便不能转圜,她已是人妇。”
梁惊鸿:“人妇如何?”
叶氏:“人妇再嫁便是二嫁,你难道要娶个二嫁的妇人做梁府的六奶奶,便你再喜欢,家里也不会答应,更何况,你的婚事想来也轮不到家里做主,你这会儿正在热乎头上,便想把什么都许给她,你是一片真心却也得想想,这名份她可承的住吗,再有,我瞧她是个有主意的,便是你想娶,只怕她也不会嫁的。”
梁惊鸿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说不嫁就能不嫁的。”
叶氏一惊忽觉自己眼皮好像又挑了起来,忙道:“你是要做什么?莫忘了,再怎么着她还是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吗?梁惊鸿颇嘲讽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满是墨迹的纸来:“很快就不是了。”
第37章是娶还是纳
叶氏瞧见上面和离两个字,顿时唬的脸都白了,本以为他瞧上人弄到手不过新鲜些日子,也就丢开了,虽说此事之于皎娘是无妄之灾,到底已不能转圜,记得祖母跟自己说过,人生在世没有事事都如意顺心的,总有个三灾九难,好的时候便要想着不好,可若情势坏到不能再坏,便又要往好里头想,方有活路。
此事虽荒唐若要往好里想,或许也是他二人的一段缘法,待缘尽了一别两宽,以惊鸿的性子,若想瞒下此事并不难,从皎娘这儿说,事已至此倒不如当成一场梦,梦醒了仍就回去过她的日子,只要瞒的紧,谁能知道,便是他那丈夫潘复指望不上,还有个的亲兄弟呢,冬郎那般资质,得了进学的机会,日后必有出息,冬郎又与她姐弟情深,若富贵腾达了岂会亏了自己的亲阿姐,且惊鸿也并非冷心冷情之人,便丢开了总归记着情份,只他念着情份,帮扶一二,还愁什么,皎娘帮自己亲兄弟谋了好前程,惊鸿得着人,顺了心,如此勉强也算两全了吧。
怎知眼瞅人到手了,这魔星却又改了主意,不用想也知道,这和离书必是他用了手段,不然,那潘复好容易娶了个性子良善,能当幌子的妻子,如何肯和离,这倒也罢了,让叶氏心惊的是,如今自己真拿不准这魔星的心思了,人既到手,做什么还如此大费周章的逼着和离。
忽想起刚他说的要娶皎娘的话,竟是真动了意,这可糟糕,这魔星的性子自己可清楚的紧,用老侯爷的话说,这小子天生一个老虎胆儿,只他想,这天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
他若执意要娶皎娘,真没人拦得住。
可拦不住也得拦,自打答应了这小子帮他谋算皎娘,自己就裹进了这档事里,怎么也是择不开的,真要由着他胡来,梁府那边自己如何交代?
想到此,忙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她本是个正经女子又知书达理,你这般使手段用心计的算计她,一时不情愿也在情理之中,你且莫急,女人的心哪有真硬的,只你软语温存的哄她几日,想必便能回转过来,退一步说,便她执拗想不开也无妨,横竖她人就在这儿也跑不掉,还不由着你想怎么亲近便怎么亲近吗,何必非要折腾的她跟那潘复和离,一和离,这些事只怕想瞒也瞒不住了。”
梁惊鸿笑了:“我就是要让整个燕州城都知道,她是我的人。”
叶氏愕然,终于明白过来,梁惊鸿是铁了心要人,不仅要人还要心,如今叶氏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他后面折腾出这么些事来,当日拼着得罪他也不能应他所求,如今他为了皎娘折腾的不亦乐乎,自己在中间儿可坐了蜡。
脸色变了几变,方道:“刚你也说了,婚姻大事非儿戏,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非要娶她不可,这事我可担不下,需的知会京里知道,若京里长辈们点了头,我自是没二话的,可若不点头,便你再舍不下也得收手。”
叶氏说这些本意是提醒他,得了人在手就别折腾了,真折腾的京里知道他在燕州城的逍遥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想梁惊鸿却笑了:“这事儿何用表姐,我早已写了信回去,说我瞧上了个人,要留在身边。”
叶氏听到这儿方松了口气,原来是要纳妾,真是吓了她一跳,这小子也不把话说明白了,这娶跟纳能一样吗,娶是三媒六聘正儿八经的娶妻,纳不过就是纳一房妾侍,要说起来,皎娘的出身,便做梁府的妾也是够不上的,更何况她还嫁过人,便有和离书在手,终究名声不好听,只不过,既这魔星执意要人,谁也拦不住,既拦不住,纳妾多少还能说得过去。
却忽想起皎娘不禁道:“你倒谋划的周全,皎娘能答应吗?”她虽瞧着柔柔弱弱的,内里却不然,本就不喜惊鸿,如今这般不过是无路可走只得屈从,这般性子如何肯做妾。
梁惊鸿却道:“这几日风顺,倒不知那行船走到何处了?”
他一句话,叶氏便明白了,可不嘛,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冬郎正攥在惊鸿手里,而皎娘跟她兄弟极为亲厚,只她在意自己兄弟,哪还有的选。”
正说着那边院里的小丫头来回说,大娘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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