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这是怎么了。”武松的言语中透着不解。
“武松啊,看在海砂的份上,这次你一定帮帮老婆子,我就是当牛做马,也忘不了你的恩德。”王婆说话的时候,鼻涕眼泪忍不住的一起流了出来,几日来的惊恐终于得到发泄。
“你先别说话,我扶你进去。”
武松伸出手来搀扶王婆,哪知王婆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如同一滩烂肉一样瘫软在地上,武松几次搀扶不起,居然一把把王婆拎起,直接进了屋。
王婆已经顾不上着许多,腾云驾雾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安全感,被武松这么抓着,总比被其他东西抓着要好。等到腾云驾雾的感觉消失以后,王婆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不,准确的说,是被堆在了椅子里,而武松坐在了对面。
“姑姑,海砂身体不好,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就没有去叫她。我也能做的了她的主,突然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呢”虽然缺乏一种对长辈的尊敬,但这几句话还算是关系的语气,这让王婆更增添了几分安全感。
“我让你和海砂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个事。”王婆嗫嚅着,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一个老婆子无依无靠,在阳谷只有海砂这个侄女。自己在外住很是孤单,我想能不能搬过去和你们一起住,我手脚还算勤快,也能帮你们干些活。等到你和海砂有了一儿半女的,也能帮你们带带孩子”王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武松并没有什么回应,这让她几乎失去了继续说话的信心。
武松等王婆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之后,终于开始说话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最近公务比较多,昨天新接了朝廷一道征兵文书,立春前阳谷县要征兵五百。你也知道,现在地面不太平,流寇四起,这征兵文书从我当上都头开始已经是第三道了,现在阳谷县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征的男丁了,所以这些天我会跑跑周围被阳谷管辖的地区,不会在家里。王婆,咱当着明人也不必说暗话,海砂对你这个姑姑没什么感情可言,平日里,她从来没有提过你,不然咱们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想见。我说句不太该说的话,你跟海砂是什么关系我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我希望王婆你平时不要以为做了我武松的长辈就可以在阳谷为所欲为,把我当成靠山,莫说你不是我真正的长辈,就算是,武松也不会允许这样对自己掣肘的事发生。”
王婆感觉刚刚燃起的希望,被武松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看来海砂这姑娘是把自己给卖了,也是,人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心早就向着外面了,何况我也不是海砂的真姑姑,她跟武松的关系稳固之后自然就可以和盘托出,把我这碍事的老婆子扔出事外。唉,机关算尽,最后还是落得如此下场。王婆感觉有些悲伤,也有些绝望。
“不过,我并非不可以帮你。”武松又突然说话:“但是你得告诉我真正的原因,王婆我了解你,你可以说算是阳谷的人精,平白无故的绝对不会要求跟我和海砂住在一起,那就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我听茶坊的人说了,你已经好几天没去那了。在你的眼里,能比钱还重要的,大概只剩下这条命了。说吧,谁威胁你,逼着你只能到我那避祸”武松把手叉在胸前,看着王婆。
瞬时间,王婆感觉心里防线完全崩溃。
“是齐四,他浑身是血。”王婆似乎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那个准备去看望海砂的夜晚。
正文第六十八节义眼
更新时间:201211810:54:02本章字数:5353
“你没看错”武松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
“绝对没有看错。前几天傍晚,我想去看看你和海砂,于是雇了轿子过去。在你家门口附近我下了轿子,等到轿夫走了之后,我发现齐四站在东面,蹲在地上。”王婆不得不回忆,她试图把一切说的详细些。
“齐四已经死了,他的尸体你也见过吧,安道满给缝合的。你刚才说他浑身都是血,齐四就是真的活过来,恐怕身上也一滴血都没有,早都流干了。”武松的语气并不像他说的话那样坚决。
“武松我真的看到了,我甚至看到他脸上的缝合线,血凝结在裸和谐纵横露的线头上。”王婆很着急,如果武松不相信的话,那她就真没有希望了。
“嗯,我相信你。这样吧,今天开始你就到我那去住,我现在就亲自把你送过去。”
王婆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她看到,武松的脸上,遍布着疑云。
潘七
潘七感觉她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当性别的危险被彻底的隐藏之后,她被拉平到跟别人同样的起跑线上,潘七很有兴趣在公平的环境下与其他人都上一斗,何况她还有三个名字。
这天上午,潘七干活的时候刻意的多喝水,这样她就可以用小解的名义溜出伙房。半天堡的人极为精明,尤其是伙夫头,他仿佛可以精确的计算出这些伙夫一天需要小解多少次,一旦没喝那么多水而频繁往外跑,那一定就是一顿暴打。
潘七不触那个霉头,多喝些水,又不是很费力的事。何况,她还沉浸在可以站着撒和谐纵横尿的新鲜感中。
吃完早饭到准备中饭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伙房相对清闲的时刻,潘七感觉有些尿意,于是就站起身来,晃荡着走出伙房,寻一个角落,解决问题。这是她今天上午的第二泡尿,她刻意的把方便的位置,选在一个地势相对高的地方,这可以看到一部分的半天堡营寨。
今天的半天堡明显更加热闹,原本有些空旷的空地上,在上午的时间也会有些喽啰和马匹来回踱步。看来黄虎没有说假话,果然这哨人马按时到了。下面就是找到黄虎化妆成的那个独眼龙,但这个不是说在外面能看到的,需要等黄虎来找我。
潘七想着这些的时候,已经舒爽的尿完了,她若无其事的吹了声口哨,晃荡着回到了伙房。
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休息,伙夫头走了进来。
“今天早晨从总寨那来了八百人,他们自带干粮吃完了早饭,但是从午饭开始,就得由我们准备。目前人手就这么多,你们每个人都得多干点,做不完工作什么后果,我想你们也是清楚的。下面我来分配工作。”
伙夫头说完了这些话,就开始逐一的点名,把增加工作的数量,落实到每个人的名头上。大体上每个人要准备的东西,都增加了大概五十个人的额度。
“毛蛋、潘七,你俩每人多准备一百人吃的主食。”分配工作以这句话做了首位,伙夫头布置完了工作不再说什么别的,而是转身出了门。
众多伙夫在听完分配,都缓慢站了起来,拍了拍因为坐在地面而粘上的灰土,然而这一切都是非常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直到半袋烟的时间之后,才有了第一声抱怨,继而抱怨的声音如同传染病一样连成一片,从蚊子似的哼哼,变成了破口大骂。
这就是半天堡的伙房,这些厨子被迫干活,却不敢发表一句怨言,因为伙夫头这个可以裁决他们命运的人,几乎无处不在。
“想什么呢,快点干活吧,以后都没有时间休息了,只有一刻不停,才能把工作做完。”毛蛋说话的同时,踢了还在地上坐着的潘七一脚。
这一脚正揣在潘七的腰上,力量不大,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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