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露嫣虽说平日里会对寻厉说些甜言蜜语,也曾对他使出过美人计,可却并没有经验。
这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传来的是砰砰砰的杂乱的心跳声,不知是她的还是寻厉的。她瞪大了眼睛,紧张地双手抓紧了寻厉的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寻厉终于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看着眼前这一双懵懂而又清澈的大眼睛,瞧着从肩膀滑落的里衣,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又燃了起来。
他抬手帮她把里衣穿好,哑声道:“不早了,睡吧。”
盛露嫣呆呆地道:“哦。”
寻厉说罢,抬手揉了揉盛露嫣凌乱的头发,下床去了。
等寻厉离开后,盛露嫣抬手把自己的头发弄好了。
很快,里间传来了水声。
盛露嫣虽有些不解,但也没多想,她此刻脑子乱乱的,没工夫想这些事情。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脸色通红,心跳加快,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拉起来被子把头蒙上了,仿佛这样就能把外界隔绝开了。终于,心跳慢慢没那么快了。
可就在此时,寻厉回来了。
盛露嫣能清晰地听到他走到了床边,掀开了床幔,坐在床边,脱了鞋子,上了床。
刚刚平复的心跳声又快速跳了起来。
接着,被子被人掀开了。
盛露嫣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寻厉把她抱入了怀中,道:“睡吧。”
盛露嫣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盛露嫣醒过来时寻厉已经起床离开了,也不知他走了多久了,身侧的被窝已经凉透了。
初秋的早晨微带着凉意,盛露嫣裹紧了被子,又眯了一会儿。
醒来后,她便把孙嬷嬷叫了过来,道:“嬷嬷,你去跟邵大人说,我的病可以好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柳氏已经没了翻身的机会,从此以后,她没法再对她构成威胁。她这个病再装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了。不如就此好了,也方便她做事。
孙嬷嬷笑着说:“好的,老奴这就去说。”
若说今日京城中讨论最多的事情是什么,那便是盛陵侯府的事情了。
虽然盛陵侯今日并未去上朝,但朝中却都在讨论他。昨日众人已经在讨论了,今日这不出了确切的结果了么,所以讨论得更热烈了。
当然了,这事儿说到底也就对柳氏来说是天大的祸事,可对盛陵侯而言,并非一棍子打死了,他只是降了两级罢了,爵位还在。所以,众人虽然讨论热烈,却没多少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
在见着寻厉的时候,更是禁了声。
谁不知道啊,站出来指认盛陵侯的那两个人便是这位护京司指挥使找到的,或者说,盛陵侯的女婿。
皇上这哪里是结亲啊,分明是在结仇。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那位出自盛陵侯府的嫡长女现在如何了。
有那知情人小声道:“听说那位快要不行了,就这几日的事儿了。”
“真的假的?”
“真的,诸位忘了半年前那位大姑娘在承恩侯府的事儿了?”
“哦,对,好像是被侯府的二姑娘打了。”
“可不是么。”
“说起来这位大姑娘也是惨。”
不仅权贵中讨论,街头巷尾也在说着这事儿。
“这还是侯府呢,百年氏族还能赶出来这种没脸的事儿。发妻死了不到一年就跟官家小姐睡一起去了。”
“竟然还想把知情人杀了,当真是蛇蝎心肠!”
“嘘,小声点儿,那可是盛陵侯府。”
“怕什么,
皇上不都治他的罪了么。”
“可人家还是侯爷啊。”
“哎,可不是么。”
孙嬷嬷从府外回来时跟盛露嫣说了说外头的传言,说的那叫一个开心。
“夫人您是没听到,外头都在骂侯爷和柳氏那个贱人!”
盛露嫣顿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书,道:“如何说的,说来听听。”
接着,孙嬷嬷便把外头的事情跟盛露嫣学了一下,虽然那些话有些难听,但听着大家都在骂那二人盛露嫣也挺开心的。想必她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开心。
“柳氏干了这样的事情,莫说是咱们二姑娘了,就算是柳家的姑娘也别想嫁的好了!”孙嬷嬷道。
春桃在一旁道了一句:“她们也是活该,二姑娘可没少害咱们姑娘,柳家更是恶毒。”
孙嬷嬷道:“可不是么,那柳家从上到下就没一个好人,柳家的姑娘也都是两面三刀之人。”
听着这话盛露嫣抬眸看向了孙嬷嬷:“嬷嬷这是何意?”
她们并未跟柳家的姑娘有过什么交集,嬷嬷怎会如此说。
孙嬷嬷抿了抿嘴,眼里流露出来厌恶的神色,道:“当年咱们夫人与那柳大姑娘交好,结果夫人去世时她未曾来看过一眼,后来更是躲得远远地,那就是个白眼狼!若不是她把柳氏带到府中,咱们夫人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盛露嫣微微蹙眉,她只知柳氏是跟着她的嫡姐来的府中认识了她的父亲,却不知柳大姑娘与她母亲之间的事情。不过,也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孙嬷嬷又骂起了柳氏和刘家人,骂了一通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那女人可算是倒霉了,咱们心里也能畅快些了。只是她多次谋害姑娘,还有可能害了夫人,如今却还活着,当真是便宜她了!”
盛露嫣看向窗外的落叶,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谁说这样就结束了?”
柳氏害她的事情她可没打算就这样算了,这只能算是一点利息罢了。还有,当年的事情她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她想知道,她爹到底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孙嬷嬷听到自家夫人的话,道:“姑娘说得对,不能就这样算了,得让她拿命来偿!”
“母亲身边的那个红儿还是没有消息吗?”盛露嫣问道。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忙着稳婆和郎中一事,倒是疏忽了这边。
孙嬷嬷摇了摇头:“没有,她兄长嗜赌,嘴里也没一句实话。一会儿说那行商是南边儿来的,一会儿又说是北边来的。前些日子他又欠了赌债,跑去外头躲着了,一时也找不着人。”
盛露嫣蹙了蹙眉,道:“若是他回来了再打听打听红儿的事情。”
如今稳婆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倒是可以抽出来手查一查红儿了。
“嗯,姑娘放心,老奴一会儿就差人去药铺里说一声。”
gu903();京城也有一家云深药铺,是盛露嫣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