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有田哥,你倒是说话呀”紫鹃心中忐忑,开口催促道。
哦,孟有田回过神儿来,自失地一笑,说道:“你刚才说那个男人叫什么,王伯高是吧,王伯高,王伯高,王八羔咋叫这名儿”
紫鹃哭笑不得,嗔道:“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人家等着你拿主意呢”
嗯,嗯,孟有田点了点头,管他什么科员科长的,好姑娘还能让给别人,跟了自己才是她的福分,有谁更知道趋利避害,有谁象自己这样禀持不打女人的信条,有谁嗯,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好象全世界的姑娘都非得嫁给自己是的。
“你不能同意,更不能嫁给那个王八羔。”孟有田考虑清楚,正sè说道:“要嫁也得嫁知根知底,最好是以前就认识,或者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别人道听途说,那作不得数。女怕嫁错郎,男怕干错行,这话可不能忘了。”
“以前就认识,或者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紫鹃轻轻抿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那你看谁合适呢有田哥,你不是喜欢小脚闺女吧”
孟有田差点毫不知耻地把手指头指向自己的鼻子,轻咳了一声,他缓缓说道:“大脚,那叫天足,俺最喜欢了。紫鹃,你等俺,等俺七八个月,等俺踢腾得差不多了,就把这事办下来。”
紫鹃心中狂喜,低下头咬着嘴唇,两只手绞在一起,手指绞来绞去,都绞得发白了,才低声细语的说道:“又不是图你的钱,图你的地。从小一块玩耍,这些年来来去去的,你还不明白俺的心思吗干嘛还要等七八个月”
孟有田停下脚步,看着紫鹃,无奈地说道:“俺怎么不明白。可虽说这是你的心思,宋先生能轻易答应把你嫁给俺这穷小子吗俺就是要踢腾出个样子,再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来,让你跟着俺享福。而且,七八个月以后,时机才可能成熟。你也别问为什么,这只是俺的感觉。若是你等不了”
“俺等。”紫鹃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孟有田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别说七八个月,就是一年两年,俺也等你。”
这是什么样的眼光孟有田有些短暂的失神,那绝不是一个女孩子的那种单纯天真的眼光。这种连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眼神,乘人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半是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迷离惝恍的柔情。
被这种目光瞥到,很少能不惹起绵绵的梦想。每一个少女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该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相信俺,没错的。”孟有田避开了紫鹃热烈的注视,说道:“ri后也得注意点,别让宋先生看出啥来。万一他怕俺这个穷小子把你拐跑了,匆匆忙忙让你出嫁也就不好了。”
“腿长在俺身上,能把俺咋样”紫鹃宽慰着孟有田,“对付俺爹俺娘,俺有办法。有田哥,你就放心吧”
“放心,俺放心。”孟有田连连点头,说道:“咱坐车吧,这么个走法,天黑也到不了镇上。看这时辰,路上的行人也该多了,让人看见也不好。”
“嗯,咱坐车。”紫鹃很顺从地答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又提醒道:“有田哥,ri后有用钱的地方只管跟俺说,阿秀的钱还是给她省着吧”
呵呵,宋家养闺女倒是养了个胳膊肘朝外拐的贼,孟有田有些同情宋先生了。不过,今天把话说透了也好,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也减少了ri后的很多麻烦。处对象,谈恋爱嘛,孟有田对和这样比纯净水还纯净的女子偷偷摸摸谈情说爱,还是很有点期待的。呵呵,和这说话都脸红的丫头在一起,好象很刺激的样子哦。
第五十五章安平镇大集
这丫头,被勾了魂了。张嫂看着紫鹃走来,不禁暗自叹息。瞧那眼睛,神气,俺都看明白了。姑娘们等着出阁是一个样,要私自闹事又是一个样,瞧她那两步走,跟踩着棉花似的,往前摆,还看着自己的大脚笑,不对,太不对了。
哎女人哪,瞎老元轻轻摇了摇头,女人太容易,也太难。说容易,容易得象个熟透的果子,一摸就落;说难,有时比登天还难紫鹃哪,现在就跟西厢记戏里的思chun的崔莺莺似的,心哪,被孟有田给抢走喽
紫鹃心里笑着,象一朵半开的鲜花,看着四围的风景,觉得一阵阵的冷风都是为自己吹动的。风儿吹过去,带走自己身上一些香味,痛快,能在生命的初夏发出香味。她走得轻俏有力,脚大得使自己心里舒展,腮上的红sè润透了不大点的一双笑涡。想着父母,有点怕,又不肯怕。她轻轻把额头上的刘海撩了撩,就手儿把父母暂时忘掉,甚至于有反抗的决心。
一路无话,几人坐着车大概在上午十点左右进了安平镇,便看到一幅热闹的景象。年终大集,从腊月二十一,一直摆到腊月二十七,明天便是小年腊月二十三了,赶集的小贩和民众便显得更多了。
大街两旁是柿饼、核桃、黑枣儿,中间排满小车板床,摆的是海带、粉条儿、蘑菇。卖年画儿的把画挂在客店的梢门洞里,卖花炮的占了一个大场,他们套着大车,打扮的象卖艺的,用红布包着头,用花枪挑着鞭炮,大声宣传,不时放上一小挂互相比赛,好象是来争名,并不是做买卖。
南大街上则是餐饮集中之地,搭满了一个挨一个的席棚子,大勺碰小勺叮当直响。馃子铺、烧饼铺、窝头铺、煎饼铺、包子铺、馒头铺,全都开了市。卖烧鸡的,身后背着个箱子,油手敲着梆子,漫街叫卖;卖红薯的,一脚蹬着车子把,一手提着盘子秤,声嘶力竭地高声叫道:“红薯热的热的红薯”
街筒子里大小铺眼儿,都漆刷一新,除了固定的门市而外,又摆列上一些高几矮凳,长台短案。街口上,净是一些不成买卖的“买卖”,什么缝鞋的、卖鞋楦的,张箩底的,绑笤帚的,粘破缸的,剃头的、修脚的、锔锅锔碗的,密密麻麻一大片。
明年就不会再有这热闹的景象了,孟有田暗自叹了口气,轿车停在了“济生堂”门前,他跳了下来。
“有田哥,你在外面稍等一下,俺去请孙大夫。”紫鹃下了车,交代了一句,见孟有田点头答应,才在张嫂的陪伴下向里面走去。
孟有田一转眼,看见济生堂旁边是一家杂货铺,和瞎老元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进去。
福顺昌杂货铺在镇上也算是数得上的大字号,可店大不欺客,讲究的便是和气生财。孟有田刚走进去,小伙计便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招呼着。
简单看了看,孟有田挺满意,要买的东西差不多都有,也省得四下零买。而且也不怕别人怀疑,年根了,百姓们凑点钱,各村上托人往回捎东西的不少,他要买的也并不是很多。
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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