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救子桀出胡国,应该是宴国的老奴,又得子桀的提用,还是个宦官,做这些事应该也没些个好处阮娘娘是胡国旧人,宴子桀朝中并无重用胡人,所以她在宫内宫外都应该是失势的状况。若是她想害自己,那这次就不会用急智来救自己,还害得她早产想到这里,心底对阮鋆芷的歉意又多了几分。
最後想到韩越之。
他初入宫廷,也是无依无靠。应该不会有那麽大的势力命人下毒害荣妃、害自己可那行藏怪异的男人也算在内的话,又不好说。但当初他与自己一同身中麻陀草之毒,如今也来苦口婆心提防自己小心
越想越觉得哪个都不像,可最让人怀疑的还是原拓与韩越之。但他们又都是宴子桀心中得宠的人,不是单凭自己无证无据的向宴子桀去说就能有结果的事情。而韩越之在宫中自己尚无法自由的接近他,原拓的行踪作为自己却更无从下手查访若是这个时候荆云在
思绪所到之处,胡璇不由得喃喃道:“荆大哥若此刻你在胡璇便不会这麽无所是从”
“哦”
胡璇一惊,回过头去。小院的月亮门後,荆云微微笑著踱了出来:“难得你有事想起荆某,说吧。荆某定会尽力而为。”
胡璇一喜。忙走上前去:“这许久末曾见到荆大哥,一切可安好”
“看我像不好麽”荆云爽朗一笑。
胡璇看荆云,人瘦了不少,面上有些疲色,总觉得不似从前那般精气:“荆大哥上次负伤离去,胡璇担心不少,现在已然无碍了麽”
“那点伤算不得什麽。”荆云淡淡一笑,安慰胡璇道:“要害你那家夥果然了得,跟他周旋受了些伤,你不用挂心,他也没讨得好处。你说说,你要荆大哥做何事你这里看来清静,那小皇帝在你的围墙外布了不少暗哨。这样保得你平安,可行走之人绝无仅有,荆某来去却不是那麽方便了。”
“这样”胡璇还不知道宴子桀已经派人把守,当下对荆云道:“荆大哥,胡璇想托你去原将军府,探看他的行藏可有怪异。”
“他要谋反”荆云问道。
“不”胡璇缓缓摇头:“我不清楚,但是我怕是他与西砥有所勾结,无凭无据。”
“知道了。若有消息我想办法来通知你。”荆云点点头:“那家夥伤得可不轻,怕是一时半火还不能来为难你,但你自己处处小心。”
“有劳荆大哥。”胡璇点点头:“喝杯茶水吧”
荆云看看天色,笑著摇摇头:“快到正午了,荆云不能久留,这就告辞了。”
“保重。”胡璇面上一红,想是他说宴子桀快下朝归来的意思。
荆云告别胡璇,小心翻过宫墙,闪避暗哨。
可与万俟争一斗拼得大伤筋骨,他时时的捂著肋下重创的伤口,血渍还是缓缓浸透了他的衣衫。
第五十五章
阮鋆芷面色苍白地依在床头。双目有些呆滞。
怀中白白胖胖的孩子哇哇大哭,侍女们要孩子也要不下来,在边上干瞪眼。其中一个使使眼色,让另一个去传人。
阮鋆芷听到房外开门关门的声音,才缓缓回过头,看了一眼瑟瑟的宫人们,又低头看看怀中的孩子。
“宁儿”阮鋆芷叨念著宴子桀随随便便给孩子安上的名子。宴宁字择安这是皇子的名子麽阮鋆芷惨淡的笑了笑。只怕那是宴子桀当时的心意。
这个孩子不只自己不欢迎。连他都对这个孩子不抱有一丝丝关爱。他当时只是想要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过到老。阮鋆芷现在都常常在假想,如果当初失掉孩子的不是叶纳而是自己,不用指望宴子桀会酒後成狂,怕是跟荣妃庄妃那时一个样,他连滴眼泪都不会掉。
低头抚抚那哭得涨得紫红的小脸,阮鋆芷的眼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她却扔然牵强又怪异的笑著:“你哭什麽你有什麽好伤心你知道不知道你哭得好烦”
真想掐死他。
不是母亲都当自己孩子是心肝宝贝麽这个小东西为什麽这麽面目可憎怎麽看都有宴子桀那深深印在脑海里禽兽般的影子。
如果你是他的孩儿就好了。温文尔雅、神态谦和也不好、他也不会喜欢你,也不会想要你你和母亲都是一样,被爱与不爱的人拒之千里,他们只顾自己的快活,从来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抖著手,咬牙切齿的伸向幼嫩的小颈子:“别哭了你好烦”
“娘娘、娘娘”宫女失声惊呼,上前去拦阮鋆芷想抱下皇子赶快回皇子的寝殿,却又不敢用力伤了这母子二人,三四个宫女忙做一团。
终於孩子是抱了下来,门外安公公正引著御医也进了来。
“你们怎麽侍候娘娘的”安公公在门外就听到宣哗声,斥退了宫女,忙带著御医上前给阮鋆芷问安。
“本宫没病带他来做什麽。”脸上还挂著泪痕,刚刚还失心疯的样子,如今阮鋆芷又摆回了一幅冷然的表情。
“回娘娘,御医是来为娘娘调理身体,并不是为医诊。”安公公笑咪咪的讨好。
“本宫说了不用”阮鋆芷转过头。
gu903();隔著纱帐,御医与安公公都看不到阮鋆芷的表情,却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她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