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上去性情温顺,杂食好养活,力气虽然不如牛马,但胜在灵活,形象又威武,在野外不怕豺狼虎豹,更适合拉车出门。
雇了这辆车之后,他们终于在入夜以前,统统赶上了报名。
解决了正事,众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边聊着,一边游览成都夜市。
白崖曾经在凉州城待过,见识过彻夜通明,笙歌曼舞的不夜城景象。
那座城市不仅是边塞重镇,而且地处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商队云集,外来人口众多,商业发达,堪比前世的魔都。
而成都城与其相比,有类似的地方,也有差异之处。
成都的地理环境太好,这里没有中原黄河流域时不时泛滥的洪灾。长年雨量充沛、河网密布,又没有旱灾,还没有东南沿海的风灾,可谓旱涝保收。
益州边境又是四面环山,易守难攻,相比其他州郡,战争都不太频繁。百姓民众只要肯劳作,总能解决口腹之欲,相比其他地方可称得上生活安逸,幸福安康。
因此,成都城户口密集,大街巷遍地酒肆、花楼,夜市繁华盛景不亚于凉州城。
而且这里没有那么多塞北胡族,夜市人流虽多,但秩序井然。街上的蜀人商户热情好客,蜀女窈窕温良,含蓄典雅,让人赏心悦目。
众人边走边看,一片欢声笑语。
白崖看着身旁的卢远,忽然想起了一个以前忽略的无聊问题。
“卢兄,你有家传的贴身短打功夫,为何会对剑道那么感兴趣?”白崖好奇地朝他问道。
听到白崖的疑问,一帮人突然安静了下来,江吴和唐狩两人脸色诡异,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囧然的卢远。
“这个……愚兄自就很是向往那些行侠仗义,单人持剑闯荡天涯的江湖客,故而,故而……”卢远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屁,他是自顽劣,修习拳脚总被家中叔伯教训,然后留下了心理阴影,长大了就想换个菜试试!”江吴大笑,很是无良地揭了卢远老底。
“你这黑厮……找打!”卢远恼羞成怒,握拳朝江吴擂去,两人打打闹闹跑前面去了。
“哈哈!”一向安静儒雅的唐狩顿时笑得前仰后翻。
他本就生得俊俏,这一笑顿时人比花娇,倾倒众生,引得大街上无论男女老少都行起了注目礼,连白崖都看得有发呆。
唐狩很快就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俊脸一红,连忙拿扇子遮了遮,旁边的卢清和江楠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各自侧过脸去捂嘴偷笑。
白崖看着众人玩闹,心中忽然有些惆怅。
他前世虽然没有双亲,但也有抚养他长大的伯父,一帮感情不错的死党。今世却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尽管一路走来,遇上过顾临客栈众人、洗刀郎王鹏、落莲堂老乞丐,还有金刚寺的几位高僧。但这些人都只是匆匆过客,既没有深交,也算不得同辈朋友。
眼前三人,卢远朴实、江吴敦厚,唐狩虽然城府颇深,但也不失纯真。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失去今世结交得这些个朋友。
只是他们再有几日,都将加入武馆,从此踏上各自的武道之路。虽一段时间内,大家都还能在成都相聚,可一旦拉开修行差距,必然就会产生距离感。
这样一想,白崖顿时觉得应该想办法尽快加入一家武馆。
“唐兄,弟记得你们曾过此次武馆招徒,一共有十多家,其中可有无需文试的武馆?”
“无需文试?”唐狩收起笑容,微微皱眉,谨慎地问道,“白兄弟难道想去加入那些宗门?”
“若是武道能够契合的话……”
“不行!”前方忽然异口同声传来卢远与江吴的声音。
“白兄弟都在想些什么!”卢远满面怒容地走来,“宗门底蕴不足,武道偏颇,若今后发现前路渺茫,难道你还能叛门而出?”
“不错,我等并非看不起宗门,但修行之初,武道之路自然是越宽越好。”江吴朗声道,“你若如此抉择,岂非拿自己的志向开玩笑?”
“白兄弟,卢兄和江兄的话亦是在下的回答!”唐狩看着白崖笑道,“既然我等立志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怎能跟那些只为谋生的俗人相提并论!你若还当我等是朋友,便莫要行此糊涂事!”
其实白崖刚才话一出口,就已经有些后悔,他想起了圆明禅师曾经的提醒!
尽管如此,卢远三人的真挚,依然让他有些感动。
“弟险些自误,多谢三位兄长警言!”白崖朝着三人俯身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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