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苗人更怒,“你说夜郎小我就不信夜郎可是个大城,比中原还要大”
李逍遥一愣,看来这些苗人真的不知道中原有多大,也不敢和他们辩,忙陪笑道:
“是,是,大爷说得对。小的我一会儿就去打些烈酒来”
“不必了,我们自己带有酒来,去吧”
李逍遥顺势将桂花酒收在怀里,退了出去,这才忍不住好笑,暗想:
“听人说夜郎自大,原来是真的”
只听得房中的两名苗人一面大嚼,一面捧出了自己带来的酒,酒瓶才一打开,就连在门外的李逍遥都闻得到一股扑鼻的酒味,他连忙掩住鼻子,居然头顶一眩,差点就要醉了。
只听那两人边吃边饮,道:
“从苗疆一路赶到这儿来,今天总算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另一人道:“吃饱喝足了,明天好干大事”
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大事,但是从千里以外来到此地,当然是非有着大事不可。李逍遥不敢多闻那烈酒的味道,怀中揣着桂花酒,小心翼翼地走到后庭。醉道士还躺在原地,哺哺道:
“酒求求你,一口喝一口就好”
李逍遥压低了声音,道:“看你可怜,就给你喝一口吧只能喝一口喔”
“好,好,就一口”
那醉道士一跃而起,连忙接过李逍遥手中酒瓶,连谢也不说,便就着瓶口大饮。
本以为他的一大口也不过是比普通人的一口多了些,不料只见道士一口气不换,连喉咙也没动,酒竟像倒人了无底深洞一般,倒个不停。过了好半晌,才听见咕嘟一声,那道士这才咽下那“一口”酒,把酒瓶递给李逍遥。
“啊好难喝的酒”道士擦了擦嘴,语气却清醒了不少,也不大舌头了。
李逍遥一晃酒瓶,惊道:“哎呀你你怎么喝光了说好一口的啊”
醉道士打了个酒嗝,笑道:“我一口就是那么大口,你见我咽第二口了吗”
“是没有可是这”
李逍遥拿着空酒瓶,有点哭笑不得,他一辈子没见过有人可以一口这么大口,若非亲眼所见,决不会相信的。事实上这正是道家的上乘龟息功,运用移穴换气的法门,达到呼吸缓慢、全身筋肉伸缩自如的境界,进而延年保命。不过任何人也没想到,这名身怀绝技的道士,会以这高段的功夫骗酒喝。
见李逍遥那呆若木鸡的样子,道士哈哈一笑:“这么难喝的酒还掺了水,你心疼什么听你说各地名酒,如数家珍,看来你懂得不少”
李逍遥道:“有酒给你喝就不错了,你还嫌什么等等,刚刚我说的话,你隔这么远,怎么听得见”
“是声音自己钻到我耳朵里来的,小子,看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些酒”
李逍遥道:“我听人说就记住了。”
“原来也是道听途说,不是我辈中人唉,可是他们那三个苗人也不懂酒,从云南来,居然不懂得带窖酒,唉,可惜,可惜害我白白守在这儿老半天,只喝到不登大雅之堂的劣酒。”
李逍遥道:“窖酒那是什么酒怎么没听过”
“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又不懂罢了,看在你有心的份上,我就教你什么叫好酒、什么叫品酒”
“免啦,你把这瓶酒喝光了,你喝得香,我待会儿却要吃婶婶的锅铲”李逍遥叹道,看来要这两袖清风的道士赔,也是赔不出来的。
醉道士笑道:“呵呵要钱我可没有,可是你不是很想学剑吗”
李逍遥一惊:“你怎么知道”
“看在酒的份上,贫道可以破例指点你几招。”
李逍遥半信半疑:“你你要教我剑法”
“虽然我是比较想教人饮酒,不过看样子你大概不会领情,只好退而求其次,买椟而还珠,教你这个不识货的小子一两招,算谢谢你啦”
李逍遥苦笑道:“前辈,您别逗我了,我不要你赔,快走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醉道士仰首一笑:“哈哈哈你倒大方,我要赔是我的事,你不收是你的事,今晚三更,十里坡山神庙见”
话未说完,两脚一挪,有如醉步般踉跄而行,才一眨眼,居然已走出甚远,身影瞬间便不见了。
李逍遥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上来,抓了抓头,才莫名其妙地往厨房走去。
“真是个邪门的道士走得真快,耳朵真灵,还有,竟能喝这么大一口,凭这个本事到街头表演,就吃不完了”
胡思乱想间,李大娘又叫道:“逍遥一你在干什么快过来”
李逍遥头冒冷汗,晃了一下空瓶子,暗想:“完了,被发现就糟啦嗯我就说是那三个苗人喝的好了”
反正他说起谎来,一向是脸不红气不喘,想定了说词,便大着胆子踏人厨房。
只见李大娘忙着烤鸡,挥汗如雨,道:
“你要还有时间在那儿发呆,就到菜市场帮我买几斤新鲜的虾回来,要是在市场买不到,就向打渔的船家们问看看。”
说着,从腰褡中拿了一把铜钱递了过去,李逍遥一听婶婶是要让他出门,登时放下心来,一收铜钱,说道:“知道啦我马上就去。”便往外跑。
李大娘在背后叫道:“记着要新鲜的才买别又随便提两斤就回来,市场没有就向打渔的船家们问问看。”
“晓得啦”
李逍遥这下子尤如脱出樊笼的老虎,头也不回地便往外跑。
余杭自上古便是吴国大城,千年以来,虽已不复首都盛况,但也多了一份清幽,而吴越女子以美闻名,真所谓“越女如花看不足”。此时放眼望去,就算井边洗衣的妇人,眉宇间也带着三分娇色。或许是自小生长在此,李逍遥例并不觉得他们余杭的女子有多美。
眼前两名袅娜少女款款而来,一人着嫩绿衫子,一人浅红衣裳,容貌十分相似,笑嘻嘻地说笑而至。
李逍遥一个箭步上前,道:“香妹、秀妹你们上哪儿去”
穿绿衣的少女嘻嘻一笑,妙颜如花,道:“逍遥哥哥,我说件奇事给你听好不好”
李逍遥一怔,道:“什么奇事”
绿衣少女笑道:“昨天我家外头的树上,有只猴子跳来跳去的,那头猴子背后还披了条桌巾呢你说奇不奇”
“奇,真奇然后呢”
“谁知道一不小心,嗤地一声,猴子的布被树枝勾破啦,露出一个光溜溜的毛背,猴子急得脸红得跟屁股一样”
李逍遥听得惊奇,却没注意到一旁的淡红衣裳的少女已经偷偷别过脸去,强忍着笑意。
绿衣少女道:“那只猴子就跑啦。我姐姐见那头猴子可怜,就把那猴子扯破的抹布给拣了起来,细心缝好,然后早上跟我说:妹妹,咱们去还那只猴子衣服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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