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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弃家园,逃难到别的地方去,成为没有家的人了。”

阿奴甜美稚气的声音,说出这么可怜的话来,令李逍遥十分不忍,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

阿奴又道:“我听唐钰说”

“唐钰是谁”

阿奴道:“是个汉人,住在我们这儿很久了,他读过很多汉人的书,跟他说话还顶有趣的。”

“嗯,他说什么”

“他告诉我,汉人的书上都说:如果长久不下雨,或是有了什么天灾,那是在上位的人做了坏事,老天爷降下的惩罚。你们汉人的书上真的这样说”

李逍遥读书不多,也不是很肯定,但是他也听过不少这样的说法,便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

阿奴道:“那一定是黑苗害的我们白苗上下一心,我娘是族长,她从没做过对不起任何族人的事。那就是黑苗的巫王坏,上天要惩罚他们,才不降水”

李逍遥道:“我向来不相信不雨是因为上位者的关系,但是九年不雨,这也太奇怪了”

此时,大道上迎面走来几名背着水瓮的妇女,见到阿奴,便退至道旁,含笑叫了阿奴几声,阿奴也回应着她们。她们容色憔悴,蓬散着头发,可见生活辛苦,但还是笑笑的,更足见此地民风温和善良,会与外人决战,一定得是万不得已。

那几名妇女一说话,竟是汉语:“阿奴姑娘,妳回来了,大王可想要骂妳呢”

“这位公子是妳朋友”

阿奴道:“他姓李,我带他来大理瞧瞧,城里可都好”

其中一名妇女道:“都好,近来黑苗都没动静,难得有几天寰踩兆樱

另一名妇女也道:“可是那唐钰就天天城里城外的跑,望穿了眼睛。如今妳回来了,他也不用跑得那么累啦”

阿奴笑嘻嘻地说道:“妳们胡说,他弱得风吹一吹就坏了,哪跑得动啊妳们还比他强呢万一黑苗来了,可得劳驾背他进城避难”

众妇女嘻笑喧闹了一会儿,才与阿奴道别,李逍遥还听见其中一名妇女说道:

“真是多亏白苗人,只剩一口井还肯分水给我们汉人”

“是啊,若是黑苗败给白苗就好了。”

“我叫我那口子也从军去帮白苗打黑苗”

李逍遥好奇地问道:“她们是汉人”

阿奴道:“有些汉人住在附近,黑苗常常抢夺劫掠他们,后来就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白苗族人能让汉族与他们融洽相处,而黑苗族却全然不同,李逍遥回想起从前住进自己家客栈中的那几名苗人,残暴狡滑,如果黑苗的人都是那样,那也就难怪阿奴会想灭尽他们。

路的前方可以看见矗起高墙大城,在蓝天之下,灰白的城墙更险高伟,当中的巨门高逾数十尺,远远的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在

城门下,石子路上的车轨行道,分行井然,但是并没有人出入,只有那灰墙黑门,凝静地峙立着,显得无比肃杀。

越走上前,就越看见城墙下歪歪倒倒地靠了不少人,等走近时,李逍遥才看清那全是死人

李逍遥惊愕不已,可是阿奴却好像见怪不怪,连看也不多看一眼。

那些人横陈在城墙下,有的穿著兵士衣裳,有的是寻常百姓装束,身上血迹已经黑了,肌肤也都早已干瘪下去,根本无法给人“人”的感觉,只像是某种无关紧要的动物尸骸一般。

而尸体虽腐朽的程度不一,乍看之下,还是看得出他们全都是年轻男子。这一点多多少少引起李逍遥的疑惑,可是看阿奴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也不知该不该问。

猛地一把槊横了过来:“什么人”

李逍遥吓了一跳,那横槊挡人的士兵见到阿奴,立刻收回长槊,恭敬地退到一旁,道:

“原来是少主,您回来了属下失礼。”

阿奴手一摆,道:“不要紧,你们好好守着,真是辛苦了”

李逍遥这才看清楚:那士兵身边,还有好几名士兵,守着这个大城门。此地的戒备森严,外人是绝难出入的。

一名穿着较为端严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道:“恭迎少主”一抬头看见李逍遥,便面露疑色,道:“这位是”

“是我朋友。”阿奴简短地回答,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一切还好吧”

那位阶较高的汉子说道:“除了常有黑苗混进来偷袭之外,一切均安。请问少主,这位朋友是汉人吗”

“他是汉人,我要带他进城去,行吗”

汉子说道:“这少主的朋友,当然行只不过”

阿奴有点不耐,道:“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只不过怎样”

那汉子道:“近来局面不定,除非族长准许之人,一律不许入城,谁带的都不行”

阿奴道:“这个我知道,就是我阿娘叫我带他来的,这样可以了吧你不放我们进去,我怎么带他去见我阿娘呀”

汉子这才释然,道:“那就没问题了,可是他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还是要请少主告知,做个记录。”

阿奴道:“何时变得这么麻烦了”

汉子道:“请少主见谅,族长有令,严禁陌生人通关进城。所以只好谨慎些。”

既是非常时期,李逍遥也入境随俗,告知了他们自己的身份,正在记录之时,城内走出几名士兵,扛着几具尸体经过,恨恨地抛在城外。有的还吐了口唾沫,咒骂了几声才转身回城。

那汉子见了,摇头不已,但也没说话。弃了尸的士兵们见到阿奴,都主动站定,问候道:

“少主,您回来啦”“少主好”

阿奴道:“近来杀了多少”

其中一名士兵道:“没数,这三天已经找出五个黑苗奸细了”

gu903();另一名士兵道:“那些黑苗族的人,三天两头就来叫阵。最近派人混进来打听我们的局面,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