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风光的一天,但也是他最无奈的一天。心神皆伤的岳空突然间想通了许多事情,也领悟了许多事情,虽然他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可是他的心依然,有感而发地呢喃起来:“寇仲啊寇仲,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才好啊,不然我一切的功夫都白费了。可恶的子陵,居然这么快就跑路了,也不替我们分担一点压力。”没有了魔门和白道的追杀,这半天的时间里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叶轻舟突然在波涛汹涌的大河拐弯出杀将出来。原本这也没什么的,依靠这条大河生活的渔民本来就不少,一路飞奔过来,岳空至少看到过近十条这样的小渔船。可是,当岳空看到轻舟的老者,时间仿佛停顿了。
若得我命皆由我2
这么轻巧的小舟在汹涌的河面上是很容易翻侧的,可偏偏这叶轻舟自始至终都能保持着一个均匀的速度,慢条斯理地朝岳空这边飘荡而来。而最令人注意的是小舟上那位峨冠博带的老人:他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正一脸慈祥地看着岳空,颇有点知己相逢的味道。“岳先生不如上来歇息一下”老人的声音很祥和,让岳空听得很是舒服。岳空辛苦地挣扎起来,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小舟上。不过岳空毕竟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倒是把水面荡出了一个大大的涟漪,若是以前,岳空根本可以做到落舟无波的境地。“多谢宁道人解救。”岳空恭敬地给宁道奇施了一礼。虽然岳空知道宁道奇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多数是出子师妃暄的手笔。不过对于岳空来说,邪帝舍利放到宁道奇的手里总比给石之轩炼化了才好,至少,自己的老命算是保住了。宁道奇一边将一支鱼杆递给岳空,一边答道:“先生的确是我们道家奇才,居然能将一种不甚精妙的内功修炼到如此地步,难怪连才气傲人的石之轩,观人无数的师妃暄也对先生赞叹不已。”话完,宁道奇竟然开始了他的钓鱼大业。“呃”岳空对于宁道奇的作为有点不理解。不过难得有这么安全,完全可以放松心态的地方,岳空也抛弃掉所有的烦恼,忘记自己的伤势,陪宁道奇一起钓鱼。扑通一条大鱼在岳空的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次。只可惜,岳空的心境破碎,难以安宁,自然无法像宁道奇那般至静至祥,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不能缠绕其身一般。宁道奇似乎有所觉,呢喃道:“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枪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宁道奇的古文念到这里就停了下来,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水面。岳空仿佛有所领悟,心境也随之越发平静。顿了一下。岳空接道:“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宁道奇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继续念道:“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若得我命皆由我3
宁道奇的话音刚落,忽然面露喜色,像小孩子得到宝物般嚷道:“上钓啦”鱼竿上提,钓到的鱼肯定重达数十斤,整条鱼竿竟吃不住牵力的弯曲起来。宁道奇脚旁的鱼篓仍是空空如也,这显然是宁道奇钓到的首尾大鱼,不过此鱼若如钓竿呈示的重量,保证塞不进这区区的小鱼篓。钓丝缓缓离水,赫然竟是空丝,没半个钩子。这一幕,就是宁道奇在原著里的出场秀:空丝得鱼。不过岳空没有像寇仲一般看得背脊发凉,亡魂直冒,清澈的双眼完全停留在仍是给扯得弯曲的鱼竿上。如此玄功,除了正牌的“散手八扑”还能是什么。鱼丝在半空荡来荡去,宁道奇就真的钓到大鱼般一把揪着,手中还呈示出大鱼挣扎,快要脱钩,鱼身湿滑难抓的动作景像,全无半点做作,真实至令岳空怀疑是否确有尾无形的鱼,给钩在无形的钩子上。一番功夫之后,宁道奇终把无形的鱼解下来,钓竿也回复本状。紧接着,宁道奇熟练的把“鱼”放进鱼篓去,封以篓盖,问:“不知道先生可有所悟”岳空缓缓起身,先给宁道奇一个深深的谢礼,再认真地说:“今日得宁道兄传授散手八扑的真正奥义,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必有回报。”宁道奇笑应道:“先生才华盖世,不仅诗才无双,更能于乱世之中寻得寇仲这样的明主,已经是天下苍生之福。贫道这点微薄的伎俩,怎能得先生挂提呢。”岳空悟了,彻底的悟了。原来宁道奇并不是师妃暄手底下的木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作为三大宗师里最为神秘,境界最高的绝顶存在,怎么可能凭借一、两人的口头言语就妄下结论呢。耳之所听,眼之所见,寇仲在江南一带的经营成就,已经深深地打动了宁道奇的救世之心,故而才有今日的传艺之举。当然的,这未必就不是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的示好。毕竟李世民的处境比想象的还要恶劣,而塞外群狼已经跃跃欲试,随时都有入侵中原,再度上演五胡乱华的血腥之举。所以,寇仲就成了净念禅院和慈航静斋一个可以规避风险,寄托希望的第二选择。“东海告辞了。”岳空深呼吸了一下,出口告辞。宁道奇问:“虽然先生的伤已经恢复了些许,但若是要面对石之轩这样的不世凶魔,恐怕还有点力所不逮。”岳空可不像原著里的徐子陵那般神奇,仅仅一个领悟,就可以把所有的伤势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康复,甚至更胜往昔。不过先受了宁道奇的点拨,又得了宁道奇的散手八扑,岳空已经充分肯定了自己的身份定位,明白了自己的生命意义,即使身有内伤,但已不是未竟大圆满的石之轩所能应付的了。于是,岳空笑道:“现今,这天下间能与难得倒我岳空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而已,未竟大圆满的石之轩已不再其数。”
宁道奇仿佛有所觉,叹道:“先生的身法源自道家一脉,似乎是一套完整的道家修炼功法。饶是如此,其特性一点也不逊色于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只因先生之前未竟其中的真髓,方才为敌所乘。”
“火里种莲。”
岳空再度拜谢宁道奇之后,转身踏水。
嘣
水面爆开,荡漾的涟漪与无数飞溅的水滴组成一朵巨大的晶莹莲花,一开一谢之间演绎了生死轮回,玄奥无比。
一步一朵,一朵一轮回。
这就是岳空的道,也是岳空的最后境界。
宁道奇带着一个前所未有的神采看着岳空踏水而去,耳边只听远远飘荡而来的吟唱声:“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里种金莲”
妻子1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岳空被温柔的阳光惊醒,刚想起身伸个懒腰,却见身边的美人用无限柔美的手臂侧支着身体,用一双妙目直直的看着自己:“岳郎,你醒了”“嗯”透过轻纱的阳光照在美人胸前的雄伟上,那两个尖挺的突出点更加的动人心魄;再加上雪白如脂的藕臂,还有那完美得不可挑剔的曲线,无不在挑拨着岳空最后的底线。不由自主的,岳空一只作恶的大手已经攀上高峰,就在那雄伟的高地上温柔的摩挲了起来,邪恶得可以。“嘤咛”美人一声呻咛,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起岳空,那贴身的肉感直接把岳空最后的屏障给捅破。“啊”美人被岳空的粗暴举动刺激到了,发出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岳郎”美人最后的呼唤是徒劳的,心志完全融合在她身上的岳空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征途。良久之后。她,就是岳空的妻子商秀珣。小别胜新婚,一打定主意就不想回头的商秀珣在饱尝离别和思绪痛苦之后,在看到岳空的身影出现在夕阳之中的那一时刻,她就认定了这个不可能陪伴她终生的武学宗师。而当岳空看到商秀珣之时,瞬间产生一种回家浪子的情绪来。就这样,商秀珣成了岳空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成功晋升大宗师的岳空自然成了飞马牧场无可挑剔的新主人。虽然其中有不少的阻碍,甚至还有来自外来敌对势力的窥视,可是在岳空的面前,所谓的阴谋伎俩,所谓的内奸棋子,一切都是废话,根本不讲什么江湖规则的岳空,以绝对的力量压制、抹杀了一切反对声音,以杀戮开道,以铁血治理。最终,飞马牧场仅仅经过一小段日子的混乱和动荡,就回复了往日的和谐和平静;同时,岳空也给飞马牧场造就了一个良好而稳定的持久发展环境,也为地位不是很稳固的商秀珣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三年时间眨眼而过。岳空知道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商秀珣三年的温柔让岳空彻底地沉沦,忘记了江湖的恩怨情仇,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忘记了自己必须完成的轮回任务,全身心地投入到爱人的身上。“要走了吗”商秀珣带着一丝惶恐问道。她的心里是多么地期盼岳空应“不”,或者摇头,但商秀珣也知道这是她的一相情愿,一翻奢想罢了。以岳空今时今日的修为和地位,以岳空所表现出来的眷恋和矛盾,身为妻子的她,同床共枕已有三年的她,如何不知岳空是不想离开的,但他是不得不离开。“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会回来的。”岳空轻轻地在商秀珣的额头上一点,如同蜻蜓点水,随后就看向那带着希望而来的朝阳。只可惜,岳空怎么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他所看到的只是无尽的轮回。或许岳空根本不想眼前的朝阳升起来,大地永远处于昨天之中。
妻子2
奈何,死神的意志是不可转移,不可违背的。商秀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空慢慢地消失在朝阳之中,如同他来的时候,只不过是镜头逆转罢了。江陵。萧铣今日在此建都称帝。原本萧铣早就计划在岳阳建都称帝的,但是自从三年前“小宗师”岳空的神秘失踪之后,寇仲的动作就有若一浪接一浪,一浪比一浪疯狂:先是灭掉苟延残喘的李子通和宇文化及;紧接着协助河北枭雄窦建德吞噬掉江河日下的李密,把版图扩张到李唐的腹地,让两只北方猛虎正面火拼;不久之后,寇仲亲自斩杀了江淮军第二把手辅公佑,收编义父杜伏威的数十万江淮大军,声威如日中天,雄霸南方。到现在,整个江南地区就只剩萧铣和林士宏的两大势力有资格与寇仲对抗一下而已,但也仅仅是稍微,天下间能阻止寇仲问鼎天下的只有李唐和突厥大军而已。一心想做皇帝梦的萧铣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处处手制的日子,妄图登基为帝,大封群臣来鼓舞所谓的士气。今天的江陵热闹非凡,群臣荟聚,一万御林军整装待发,一个个都是昂首挺胸,乍看之下好生威武。或许是受了利益的诱惑,又或许是迫于无奈,大梁国稍微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名士儒生皆被邀请来观礼,给场面增加了许多热闹之气。龙袍加身的萧铣带着无尽的兴致看着眼前渺小的一切,底下的人们都在仰望自己的高端,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飘渺感,虚荣感。这就是权力感所带来的微妙。这是萧铣的人生颠峰,也是在场相当部分人的人生颠峰。他们之间有跟萧铣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军,也有一直处理梁国财政的大臣,他们都是萧铣的最忠实的拥护者,他们的利益与萧铣死死地绑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现在,一切都得到了回报。加冕礼仪完毕,萧铣终于成为名正言顺的梁国开国皇帝。萧铣心中的紧张之感终于得到了释放,龙袖一挥,大声宣布道:“朕得”萧铣的话喊到这里就停了,因为一个背负着长剑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视野的尽头。“刺客”这个字眼刚刚在萧铣的脑海浮现,那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跟前。“这怎么可能”萧铣带着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跟前的少年。没错,这个仿佛能“缩地成尺”的人就是一个有着婴儿皮肤的稚嫩少年。只不过这少年一身的书生装,背着一把造型古朴的宝剑,一双清澈得仿佛与尘俗没半点关系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这样的眼睛,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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