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锋的地方爆裂开狂野的飚风,朝着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冲击而去。一个直径至少有三十丈的陷坑突然而现,大刺刺出现在众人的跟前。
任凭身后狂风肆虐,岳空抱着段誉直线飞蛇,空气中除了急促的喘息声外就没有什么声音了。
过的片刻,岳空的身体一颤,腹部裂开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这是段延庆的一阳指切割而成的,鲜红的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处喷涌出来,他的脸色顿时一片灰白,呻吟一声,连忙一手按住伤口,可还是止不住鲜血的喷涌。
堪比大宗师的身躯,也抵挡不住如此集中的力量攻击。不过岳空总算逃了出来,将三大恶人狠狠的甩在后头。当然的,段延庆的身体不会好到哪里去,至少不会比岳空好上多少。
看着昏迷不醒的段誉,岳空哭笑不得。
无奈之下,岳空只得稍微调一下息,再度抗起段誉朝大理城的方向飞掠过去。段誉的身份和地位,是保证王家的最好依仗,也可以给岳空一定的支持,至少岳空去到大宋就师出有名了。
数个月后。
桃红柳绿,群鸳乱飞,正是江南灿烂季节。
号称三万六千顷的太湖,烟波浩瀚,风光明媚,湖山如画,景色尤为迷人。
湖面上白帆交错,纵横颠簸,堤岸上万柳柔条,轻风微指,宜增旖旎景色。明媚的太湖堤岸,这几天突然出现了不少劲装疾服,身携兵器的武林人物,而且愈来愈多,有增无减。
这些人匆匆赶来,神色暗透紧张,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来独往,彼此交头接耳,悄声探听消息,把一个游人如织的太湖堤岸,闹得风雨飘摇,游人望而止步。
正在群豪议论纷纷之际,沿话堤又走来一位怪人,说他怪,是因为他一头柔顺得堪比女人的漂亮长发,身体乍看起来瘦弱但充满一股出尘的味道,身穿一件白色长袍子,后面背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用黑布缠绕。虽然他不是特别英俊,但是迎着春风轻摇,宜显得他丰采韵秀,顾盼神飞。
此人正是岳空。
在如此气质的人物衬托之下,段誉倒是显得相形见拙了。不过对堤上那些来自三山五岳的江湖豪客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对岳空他们视如未睹,漫步向前。
阿碧1
众人虽然久历江湖,都有一副精锐眼力,却看不出这位怪人是否具有武功,但是他们都敢断言,岳空敢在如此众多的江湖豪客间,隐伏杀机的气氛中,漫步顾盼,前来这是非之地踏青览湖,就他这份胆识、豪气来看,绝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子弟,即使他身边的华服子弟都有所不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马痛嘶
群豪一惊,纷纷转首,岳空也止步回头。只见百丈以外,尘烟滚滚,旋回飞腾,蹄声急如骤雨,显然不止一匹。但是,在尘烟的前头,却仅有快马一匹,疾如奔雷般向这面如飞奔驰来。
岳空凝目一看,只见马上一人,躬身伏在鞍上,不停地挥鞭打着马股,看来那人似乎已经身负重伤。那匹马好快,眨眼之间,已到了十数丈外,也看清了那人马后三十余丈处。也风驰电掣般的紧追着二十多骑,由于尘烟浓重,飞扬弥空,看不清那些马上人的衣着和面目。
群豪一见,纷纷让道,唯独岳空站在原处未动,也似乎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当前一匹快马。昂道竖鬃,连声痛嘶,挟着滚滚扬尘,带起呼呼劲风,飞驰而至,直向银杉少年冲去。
群豪目光随着快马一看。这才发现岳空仍愣得地立在原地未动,因而不少人惊得脱目惊”啊“,尚有数声女子的尖锐娇呼,岳空并非真的吓呆了,他是要看看当面疾奔的快马上是何许人物,如是歹徒,他就要伸手将马拉住。
马奔的实在太快了,就在他刚刚看清马上是位褐衣中年人的同时,马已到了他的身右,马上也响起一个极痛苦的低沉声音:“请接住”
话声未落,一个红影已到了他的面前。
岳空顾不得拉马,伸手如电,立即将那圈红影接住,入手方知是用鲜红丝绸包着一物,体积大如蜜桃,他无暇察看,迅即放入怀内。也就在他将绸包放入怀内的同时,后面紧迫而至的二十多骑,也到了近前。
他也看清了二十余骑的快马上,仅是身着黑缎劲一次的彪形大汉,个个携有兵器,唯独当前马上一人,是个身着鲜红劲衣,背插双刀的妩媚女子。岳空尚未看清她的姣好面庞,她已飞驰电掣般的驰过去了。
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岳空有些发呆,从大利到现在,他和喜好游乐的段誉一边练功一边游山玩水,路赶得极慢,岳空竟走了一月有余方到苏州。来到太湖边,放眼望去,一片江南美景令岳空感到心旷神怡。
沿着湖畔缓缓而行,岳空寻思道,这燕子坞参合庄却该如何去,难道还非得先找到那个船夫。正行间,看到前面有二人似乎正在找船,岳空不禁心中一乐。原来前面二人一个身形高大,穿黄色僧袍,宝相庄严,另一个身上青色长衫的儒生昏迷不醒,岳空甚至还可以看出这个儒生有内伤在身。
岳空当然认得这个番僧,除了大轮明王鸠摩智还能有谁。
阿碧2
不过岳空也不上前,只在一边远远跟着。
鸠摩智寻了半天,竟无一个船家知参合庄在何处,正发愁时,湖上飘过一叶扁舟。鸠摩智隔远朗声问道:“船家可知参合庄在何处”
闻言,那小舟转向驶来岸边。靠近了岸边,只见船上一位绿衫少女,眉清目秀,皓肤如玉。少女道:“参合庄之名外人并不知晓。大师从何而来”
鸠摩智回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且盼得一睹慕容公子清范。”
那少女沉吟道:“真的不巧慕容公子刚刚前日出门去了。大师早来几日就好可遇到公子了。”
鸠摩智道:“与慕容公子缘悭一面,教人好生惆怅,但小僧从吐番万里迢迢而来,愿到慕容先生墓前一拜,以了当年心愿。”
那少女道:“大师是老爷的好友,先请去用一杯清茶,我再给你传报。”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啊唷我只是公子爷的一个小丫头,叫做阿碧。你勿要大娘子小娘子的介客气,叫我阿碧好哉。大师请上船。”
鸠摩智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声“不敢”后便领着儒生跃上小船,那小船竟无半分摇晃,只往水中略沉下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