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却觉
得身畔香风飘动,竟然是方粟粟轻轻偎在身旁,她压低声音,在单杰耳畔轻轻说道:
“少侠勿怪,她虽然言语有些冷清,为人是极好的。请你多多担待。”那前行的少女
双肩耸动了一下,却并未转身,倒是那前面带路的大汉,身上吃了重重一脚,刚要呼
痛,却觉得一股疾风灌进了喉间,将声音憋了回去。
单杰鼻畔香泽微闻,耳边是方粟粟的软语相求,他本心地豁达之人,对着方粟粟开朗
一笑,示意自己并未放在心上。
方粟粟借着些微的火光,看到眼前的男子虽然须发纠结,但是自有一股豪迈气概,那
寒星般的眼眸顾盼,让她不觉的痴了。她见到大汉与少女已经消失在了洞口,急忙伸
手拉住单杰,双颊羞红,道:“少侠,请少待一下。”言毕,自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精
致的飞刀,伸出芊芊玉手覆上了单杰的脸庞,借着一手的触感,将单杰脸上的胡须刮
得干干净净,并趁其不备,将一缕胡须偷偷的揣进了怀里。
可怜单杰,自幼失怙后流落于江湖草莽山水之间,又何尝享受过此等的美人恩重。本
待出言拒绝的他,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只觉得那滑腻微凉的小手抚在自己的脸上,竟
然有说不出的舒服。耳畔又传来少女的声音:“少侠,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今
日一别后,我就要离开中原了,此后间关万里,只怕是相见无期了。”
“我姓单,单名一个杰字。”饶是单杰为人谨慎,此刻在少女哀怨的化不开的语气之
下,也不禁吐露了真名。只是,他却没有问少女离开的原因。身负血仇的他,复仇之
路必将经历刀山血海的惊涛骇浪,他又怎肯轻许诺言以任何人。
“单杰。”方粟粟口中喃喃低语,似是要把这名字铭刻进心里,以排遣此后跋涉千里
,面对未知命运的寂寥之情。
“咳。”一声轻咳自远处传来,方粟粟与单杰自然知道那是少女等的不耐烦,急忙赶
向了洞口。
待到单杰来到了地面,深深呼吸了一口久违的清新空气,方才发现此刻已经是繁星满
天,竟然是深夜时分了。而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长天帮众,声息全无,也不知是
死是活。借着月光,只见那少女卓然而立,一身白衣在夜风下翻飞,衬着那可以入画
的绝色容颜,浑如姑射仙子。
“粟粟,我们走。”那少女正眼瞧也不瞧单杰一眼,在她眼中,世上的男子与地上的
野草毫无分别。她出言召过了犹自不舍的方粟粟,就待要离开。方粟粟哀怨的眼神望
定了单杰,少女的心思百转千结,竟似已经痴了。
“走”少女见不得方粟粟此等情态,再次提高了声音。单杰暗叹一声,拱手欲交代
一些多谢之类的场面话,谁知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你等伤我帮众,真当我长天帮无人吗此地,还容不得你等来去自如。”随着清朗
的话音,五条人影自墙外电射而来,与三人对峙而立。
三人凝神望去,只见为首之人年约二十多岁,浓眉大眼,举手投足之间,彪悍之气尽
显,而他身后的四个人,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人人背后背负一把厚背砍山刀,一脸
的桀骜不驯,以他们的身法来看,都不是易于之辈。
方粟粟见到为首的青年,不自觉的“啊”了一声,那青年方才见到隐于暗影之中的方
粟粟,轩眉一抬,道:“原来是姑娘,不知姑娘何故为难我的手下,可是他们开罪于
你”
方粟粟看了一眼白衣少女,道:“姐姐,就是此人,一路对我纠缠不休,后来,还指
使好多的坏人来抓我。”
那青年急急解释道:“姑娘误会了,自那日我与姑娘相逢于道左,惊于姑娘天人之姿
,本待稍尽地主之谊,奈何帮中有急事,只好命手下保护好姑娘,顺带邀请姑娘至长
安总坛一叙,别无他意。我对姑娘的仰慕之情,唯天可表,怎敢谈得上纠缠二字,我
想其中定有误会之处”
“休得多言,你让路还是不让”白衣少女玉面罩霜,打断了青年的话。若不是看出
对面几人委实难缠,担心动起手来,护不得方粟粟周全,只怕早已经动手了。
“敢问姑娘芳名,师尊何人。若是不能给本帮一个交代,在下又如何对得起倒在地上
的弟兄们。”青年虽然惊艳于白衣女子的绝世容光,怎奈心有所属的他,自然认定了
温婉可人的方粟粟要比这冷冰冰的美女要好得多。
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何人”
青年自负一笑:“在下左丘寄天,添为长天帮第三帮主。我身后的四位,乃是总坛执
法坛的四位香主,都是刚直不阿的好汉子”
白衣少女不待左丘寄天介绍完,身如鬼魅,双手的奇门兵器带起了两道长虹,向着五
人袭去。
第六章落败
左丘寄天长笑一声,未见如何作势,手中现出一把长刀,只见此刀造型极为奇异,刀
柄竟然有刀身一半之长,前段刀身形如菜刀,接在长型刀柄之上,看上去说不出的古
拙。此刻在左丘寄天的挥动之下,刀上发出了淡淡的晶莹红光,看来绝非凡品。左丘
寄天长刀斜驾,抵住了白衣少女的偷袭。这时场上众人才看出,白衣少女的手上,用
的竟然是一对环圈,那对环圈晶莹皎洁,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晕,似乎与皎洁的月之
清辉不分轩辕。
“那是她的独门武器,名叫月光。”方粟粟偎在单杰身边,温言软语,似是对场上的
打斗毫不在意,在她心中,对这位姐姐的通天彻地之能太过自信,正好趁此机会,与
单杰能多相处一会,便多相处一会。
单杰却似是丝毫没有听到方粟粟的话,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上的打斗,越看越是心
凉。要知他身负家仇,仇人势力太大。所以他一直隐遁深山,苦苦修炼家传功法,奈
何此时见到与自己同龄的两人打斗,一颗心凉了半截。只见场上两条人影矫若游龙,
出手之间奇功秘艺不绝,自虑若是对上其中任一人,只怕也撑不过三五招,这怎能不
让他心丧若死。想到复仇之路渺茫,沮丧至极,又哪里顾得上身边的方粟粟软语轻声
。他却不知道,场上的两人都是天赋超群之人,又有了当世可排名前十的高人指点,
与他这闭门造车的散修之人又如何相比
就在此时,场上两条人影乍合而分,两人各自退了数十步。左丘寄天原本束发的布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