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好,连忙过来要拉住夷羊九,却迟了一步,抱了个空。
只见夷羊九身形好快,一声低吼,纵身便往那使鞭大汉的方向奔去。
那大汉也是个经历过战阵之人,看见这高大少年的身形,手上一抖,“唰”的一声挥动长鞭,便往他的脸上抽去。
夷羊九睁大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狂怒之下却也顾不得那鞭梢打在身上有多疼痛,脸一侧,便生生地受了一记鞭击,但是他的去势却没有因此停下,大跨一步便揪住了那大汉乘马脸旁的马轭。
他一声长吼,双手使了重劲,使力一掀,竟硬生生地将那马儿翻倒在地
那马上的大汉没料到他会来一记这样不成章法的怪招,想要纵身跃开,一支脚却缠在马蹬之上,只离开了几尺,便又被偌大马身的跌落之势拉了回来。
那骏马被夷羊九这样一掀,虽然力气极大,却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悲鸣挣扎不已。那持鞭大汉狼狈不堪地倒拖在地,想要解开脚下缠住的马蹬,却又被骏马的剧烈翻滚挡住,那马在地上爬了几圈,便挣扎站起,要知道马儿是种胆子被小的畜类,此刻那马虽然神骏,却也受了极大的惊吓,只见它长声悲呜,也不管缠在它身上的大汉呼喝不已,便像是尾巴着火似地向长街狂奔而去。
而那大汉挂在马上,一时也解不开束缚,总算他身手尚佳,缠在半空中弓着身子,避免自己在地上被马的奔跑势子拖个遍体鳞伤,但是整个人像是个偌大包裹一样挂在马上,随风而荡的模样也是古怪之极。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马和身旁挂着的大汉身影不一会儿便在长街彼端消失了踪影。
在行伍中的其余大汉们和街上看热闹的众人一样,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了兀自昂然而立的夷羊九,个个都怒容满面,有几个甚至拔出刀来,大声叱责,准备乱刀将夷羊九砍死。
突然之间,却从大汉们的身后传出来响亮的“啪啪啪”鼓掌声。
鼓掌的人,便是在华丽车辇上的那名华眼少年,那几名大汉原先是剑拔弩张的一腔怒火,听见少年的拍掌声后却像是泄了气似的,面面相觑,纷纷露出无奈的神情。
“好身手好身手”那少年大笑,“这位小兄果然不是凡夫俗子我这些勇士们的身手虽好,却没有人比得上你打得好看”
那几名大汉脸上微微露出怒色,却仿佛对少年十分忌惮,没有人敢说话。
“你来”少年指着夷羊九笑道:“我要和你说话。”
听见他的召唤,夷羊九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他的个性本就极为倔强,如果对他好言相请,那是什么事情都好谈,但是此刻华服少年这样的口吻虽然不算太差,却隐隐有着呼唤随从的口气。不晓得为什么,夷羊九对这少年并不是十分喜欢,因此便给他来个相应不理。
那少年看见夷羊九的倔傲,脸上闪过一阵青气,却仍然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我看这小兄弟也许是没有听到我在和他说话,”他回头对大汉们使了个眼色,“公子彭生、连称将军啊就把他请这儿吧”
公于彭生也是一名身量极高的大汉,比夷羊九还要高大,身上肌强肉重,右边的臂膀半裸,露出如老树般纠结的肌肉。而连称却是一个精瘦的中等个子,脸上留着三缕黑须,眼神却极为锐利。
两人翻身下马,走到夷羊九的面前。
“我家公子要和您说说话。”连称恭谨地说道:“请这位小哥移驾过去。”
夷羊九“哼”了一声,还没有答话,公子彭生便二话不说,笑眯眯地亲亲热热握住了夷羊九的手。
“我们公子很想和小哥谈谈的,就请给个面子吧”
他的语声相当柔和,夷羊九还没答话,却发现自己被彭生握住的手像是陷进一个铁箍,一被他握住已经动弹不得。
夷羊九自命也是个力气极大之人,至少在卫城从未遇上敌手,但是这公子彭生却是神力惊人,气力要比夷羊九大上许多,看来,如果他立意要捏碎夷羊九的手掌,也是相当容易的事。
正在惊疑之际,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那精瘦的将军连称却闪到了夷羊九的身后,也亲亲热热地搭上他的肩膀。
“是啊”他的声音依然和蔼可亲,“我们家公子是最爱交朋友的了。”
他的声音虽然谦和,但是被他搭住的肩头却隐隐然有股刺热的感觉,夷羊九直觉想要挥开他的掌握,却发现被连称搭住的肩膀以下,整条臂膀已经使不上力了。
这些微妙的状况,在一旁的易牙、竖貂、开方是不知情的,他们只见到夷羊九和两人亲亲热热地相拥而行,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很自然地便踉在夷羊九的身后走过去。
连称回头一看,温和地笑道:“你们也是,你们也是,都一起来和我们家公子谈谈天吧”
正文第二章喜欢做爱的美丽少女
夷羊九等人惊疑不定地走进那少年的华丽车中,只见那车子极为宽敞,里面的陈设却颇为雅致。
那少女已经在里面了,懒洋洋地斜倚在一张温床上,眼睛半眯地看着夷羊九等人掀开帘幕走进来。
看见那少女慵懒的娇态,夷羊九不禁脸上一红,隐隐又闻见了她那甜腻的芳香。
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却没有看见那股桃红色的烟雾。
在车辇外,只听见马鞭挥动声此起彼落,整个行伍又开始缓缓前行。
那少年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只是招呼夷羊九等人坐下。
“方才下人们的无礼,各位可不要见怪,”那少年笑道。
从近距离看,他的容貌更是英伟俊秀,浓眉秀目,神态上却有着不属于他年纪的贵气与威严,虽然略有睡眠不足的樵恢神情,却不掩他的神采。
“我的名字叫姜诸儿,那位是文姜,”他指着少女说道:“却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夷羊九想了一下,便说了四人的姓名,也说了自己来自卫国,但是却没有提及在卫国发生的事。
那姜诸儿果然是齐国的贵族,因为在家中闷得慌了,便带家人来街上逛逛,对于少女文姜的事,姜诸儿并没有多提,而文姜仿佛对他们的言语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懒懒地窝在软床上,偶尔偷偷拉着姜诸儿的手,闻一闻,亲个几口,即使有夷羊九几个人在当场,也不掩两人的亲密。
几个少年因为年龄接近,聊起天来倒也颇为快乐,言谈中,姜诸儿和夷羊九等人论了年纪,姜诸儿刚行过二十岁的弱冠礼,年纪最长,而少女文姜比几个人小了些,只有十六岁。
在言谈中,夷羊九仍然不时地闻到那淡淡的甜腻芳香,偶尔不着痕迹地偷眼看着文姜,却发现她也常常毫不顾忌地盯着夷羊九看,还不时露出甜媚的笑容。
因为顾虑到姜诸儿与她的亲密,夷羊九刻意不去与她的眼神相对,偶尔看了看身旁的开方,却发现这个有预知能力的少年卜也露出耐人寻味的眼神。
有时候,文姜看夷羊九的眼神更明显了些,连胖子易牙也注意到了,忍不住又顶了顶夷羊九的侧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