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姐姐桑羊静的衣袖,轻声好奇问道:“他爸爸他的爸爸也很会煮菜吗”
声音虽轻,夷羊九和竖貂等人都都听见了,更是哈哈大笑。
只见易牙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听见你要我把毒死人的东西做成好吃的玩艺儿,”他咬着牙,装出狰狞的神情:“你只说,便是狗屎,被易牙爸爸这庖人处理过了,我这笨蛋夷羊九也会乖乖吃下去。”
桑羊晴咯咯一笑,调皮地横了夷羊九一眼。“唉胖子哥,哪天你真的做狗屎给某某人吃了,可得叫我去看看热闹,”她假装叹了口气:“狗儿吃屎我是看过,人吃屎我就没看过了”
在笑声中,桑羊歜银淡淡地谈谈说说,将开方、竖貂的元神能力都说了一遍,也顺便指点了他们将元神能力用在应敌上面的技巧。
开方的“解忧”有着预知的能力,所谓“如敌之机,百战百胜”,可以运用在对敌的策略之上。
竖貂的“万物”除了可以和鸟兽沟通之外,还能将木石之物转化形体,虽然他对这种能力仍然没有办法发挥到极致,但是将木石转化成松软的壤土,将金铁兵器化为液状的汁液,也是抵抗敌人的好方法。
众人之中,桑羊静最是沉默,但是夷羊九发现她是所有人里面听得最专注的,而他偶尔端详桑羊歜银的神情,却很微妙地发现,这个中年男子此刻询问几个人的元神进境,似乎是为了指点桑羊静才问的。
而聪明如桑羊静,或许并没有发现桑羊歜银的真正用意,因为他说话的时候从未正眼看过她,也没有把她当成教导的对象。
只是自然而然地,让夷羊九等人的元神知识流入女孩的脑海之中。
桑羊歜银的神色淡然,但是这样的行止却透现出对桑羊家女孩们的关心。
只不过,这样的关心,那冷颜冷语的桑羊静却不领情。
正当桑羊歜银在询问夷羊九有关“萝叶”能力的时候,讲到了“萝叶”的“天下第一元神”称号时,桑羊静轻轻地“咦”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
桑羊歜银细心地停止叙说,一时不察,便直觉地望向桑羊静。
等到想起来这动作不恰当的时候,却已经太迟。
果然,桑羊静幡然领悟,脸上微微一红,转念间也明白了桑羊歜银的用意,脸上又出现了怒容。“你我你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稀罕你教什么元神”
桑羊歜银面露苦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桑羊静跺了跺脚,转身就快步前行,此时夷羊九忍了大半天的闷气,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大声说道:“人家好心对你,你却从一开始便这样无礼,真不懂你父母怎么教你的桑羊前辈这样的好人,你却一再羞辱于他,我真不晓得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不要以为你是羊城来的就有什么了不起,别人也许看你们是宝,我却看你们是一肚子草草包的草”
桑羊静大怒,“刷”的一声顺手便拔出佩刀,回头瞪着夷羊九,妹妹桑羊晴也是杏眼圆睁,嘟着嘴叉着腰,做出生气的神情。
“你敢说我父母”桑羊静咬着牙怒道:“我们家和这人的恩怨,你又知道多少”
夷羊九气往上冲,也大声吼道:“我哪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人家一片好心,又是你们的亲戚长辈,能有什么仇你这样无礼不敬,我看你们这桑羊家也好不到哪去”
他一动起气来,便有些冲昏了头,骂着桑羊静,却没有想到这样一来,连桑羊歜银也一并骂了进去。
“我没有这样的长辈亲戚,”桑羊静咬着银牙,怨毒地瞪着桑羊歜银:“害了我母亲,让我父亲一世伤心的人,没有资格做我的长辈亲戚”
此语一出,夷羊九有些楞了,他的嘴巴微张,一时间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桑羊静越说越是愤怒,怒气中还带着伤心,美丽的眼睛逐渐泛出了泪光。
“这样的人,你当他是个好人,可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桑羊静的声音越说越响,泪水终于流下了脸庞:“玷污了自己弟媳妇的清白,害得自己的弟弟一生残废,一世伤心,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做人吗”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哭泣,却清亮悦耳,一字一字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里,夷羊九听得目瞪口呆,转头望去,易牙、开方、竖貂也是一副下巴几乎要掉到了地上的惊讶神情。
再望向桑羊歜银,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神色木然,只有眼神中有着极深沉的悲哀。
但是那悲哀的神情,却逐渐地变化,一转眼间,便已经被惊惶和警觉的表情取代。
从大道的彼端,这时传来了隐隐然的人马杂沓声响,间杂着几声凄惨至极的哀嚎之声。
那一队人马的队伍来得好快,前方有着几个身穿兽皮的野人不住奔逃,但是他们的动作虽快,却快不过队伍中的羽箭,那队人马中有着箭术极高的射手,“飕飕飕”几支羽箭射出,又是三名乡里野人应声而倒。
这时候,奔跑逃窜的野人已经剩下三五人,几名骑着马的军士将他们团团围住,居中一人哈哈大笑。
“野人哪野人”那人是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将军,他笑道:“你们在田野间靠老天吃饭,又不是国君的策士军师,本就不应多口,需知多言惹祸,一切烦恼根源,皆因多口啊”
那幸存的几名野人这时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跪倒在地,向那将军不住求饶。
“求饶啊”那将军笑道:“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只是却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诚心悔过啊”他一边说话,一边向身旁的两名随行副将轻松笑道:“他们要我饶了他们,若不给他们一个机会,人家还说我孔父子文没有大人之量哩”
那两名随行副将凑趣地哈哈笑了几声,孔父子文举着马鞭,随意指了一个野人,笑道:“你说说你为什么得罪了国君,要他自己下令来围杀你们”他随意地看看四周,却看见了不远处夷羊九和桑羊歜银等一行人,眼中露出不为人知的残忍眼神,却只是一眨即逝:“说给大家听听,只要说得好,说得诚实,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被他指中的野人是个精壮的青年,只见他浑身发抖,脸色像是死人一样的苍白,满头大汗,想要说话,却吓得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我”
他只“我”了两声,便像被雷殛一般,声音陡地哑了,眼睛圆睁,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然后,从下身慢慢渗出了黄黄的尿液,还有一股臭味。
这野人居然已经死去,而且死前还相当的痛苦,连屎尿都遗了出来。
也没见到孔父子文的部下做出任何动作,没有人弯弓,也没有人动刀,但是不晓得为什么,这野人居然应声即死。
孔父子文“啧啧啧”了几声,又指着另一名头发花白的老野人。
“你看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
那老野人看见同伴的死状,也是吓得满身发抖,但他毕竟年岁较长,多了几分见识,说起话来清楚一些。
“不是因为我们我们看见了国君,还有还有”他这一紧张,说起话来更是结结巴巴:“还有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