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绳圈中,女子的身后这时走出来一个面貌俊雅,长须宛若神仙中人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狐氅,显是个贵族中人。
那中年男子隔着绳圈望向开方,神色温柔。
此时开方已经情绪激动至极,大声哭叫道:“爹爹您是我的爹爹急子啊”
“那是急子爷啊”易牙失神地喃喃自语:“这开方居然是急子爷的儿子”
夷羊九睁着大眼,心中念头电转,有着恍然,又出现了绝对的茫然。
但是有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看看开方的神情,几个人虽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约略知道他是卫国的世家子弟,但是到了此刻才知道他居然是卫国急子的亲生骨肉
卫急子。
说起这个名字,在卫国可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使那场宿命的悲剧已经是多年前的往事,但是在卫国人的心中,还是清晰一如昨日。
新台丑闻。
这一场让多名卫国王家子弟丧命,无数人血流成河,更让举国蒙羞的绝代悲剧,箇中最不幸,也最让卫国人同情低回的卫急子,居然便是开方的父亲
正文第五章追梦奇兽
原来在多年前,卫国的国君是前任的卫宣公,卫宣公是个淫纵行为不检之人,在还未即位时,便已经和父亲庄公的侍妾夷姜私通,生下儿子,寄养在民间,那便是卫急子。
宣公即位后,对夷姜仍然宠幸,便答应日后将急子立为卫国世子,接任下一代的卫国国君。
急子十六岁时,卫宣公为他聘娶齐僖公的长女宣姜,但是看见宣姜的绝世容颜后,宣公却自己起了色心,将急子遣到宋国,在淇河河畔建起华美的高台,便将宣姜纳为己有。
而这位宣姜,便是齐襄公诸儿和鲁桓公夫人文姜的亲生姐姐。
东周之世,齐僖公的两个女儿都是封国间最著名的美女,但是因为命运的安排作弄,宣姜被公公奸淫,文姜则和亲哥哥齐襄公乱伦,是当时最令人不齿的两件大丑闻。
宣姜嫁给卫宣公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卫寿,一个叫卫朔,两人因母而宠,卫宣公便有意要除掉急子,将世子大位传给卫寿。
但是这卫寿却是个仁爱孝友之人,常在宣公面前为急子周旋,而急子也是个温和敬慎的君子,因此宣公虽然有意将急子除去,却一时找不到藉口。
但是宣姜另一个儿子卫朔却是狡诈阴狠之徒,他后来找了个理由,挑拨宣公派遣刺客前去暗杀急子,卫寿得知这消息,便将急子灌醉,自己假扮急子,让刺客杀死。
急子醒后,得知了原委,痛悔之下,竟然自己追上刺客,表明身分后也让刺客斩首杀死。
后来,卫宣公因为连杀二子,不久后也悔恨而亡,却让这阴狠狡诈的卫朔登上了王位,那便是当今卫国的国君卫惠公。
日后,这段父子兄弟相残的悲剧,便是东周时期著名的“新台丑闻”。
“开方这小子”竖貂楞楞地说道:“居然便是急子爷的儿子”
这时候,开方已经一脚步入了绳圈之中,夷羊九微觉不妥,待要阻止,开方却已经走入绳圈内,与父母亲抱头痛哭。
夷羊九正在盘算要如何处理眼前的怪异情景,却从身后传来了悠扬凄楚的絃乐声音。
听见这阵絃声,他的心中又是猛然一震。
因为那种絃声并不属于中土,是胡族特有的二絃之琴。
这种琴音,只有夷羊九自己才知道,才有着万千的感怀心情。
因为那是他母亲故土特有的乐声。
夷羊九的母亲是胡族女子,他的父亲夷羊松柏年轻时到胡国作生意,和当地的女子相恋,才生下了夷羊九。
但是,夷羊九的母亲很早便已经过世,夷羊松柏带着他回到中土,而带回来的唯一纪念,便是一把母亲生前极为锺爱的胡国二絃琴。
胡国二絃琴的琴音非常特别,如泣如诉,虽然只有两条絃,但是高手在秋雨中奏出的琴音,足以让铁石心肠之人也掉下眼泪。
每当下着雨的时候,夷羊九常常偷偷跑到别院的废园之中,听父亲静静地拉奏胡国的琴音。
如奶油般滑润的琴音,回荡在阴暗的长廊之间。
一向严肃的父亲,总在这时候露出少见的温柔神情。
那时候,他的心中是不是想着母亲
夷羊九有些发抖,也有些迟疑地转过身来。
随着琴音,在一副绳圈里,映着奇异的胡国风土景致。
尖尖的圆塔,披着毛毯的胡人。
路上顶着水瓶,脸上覆着面纱的女人。
一切的一切,都和父亲告诉他的一模一样。
而站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形貌温婉,肤白如雪,和夷羊九一般红发蓝眼的丽人。
从她温柔的眼神,夷羊九当然一眼就看出她是什么人。
“娘”夷羊九有些哽咽地说道:“你是我娘”
那丽人微微领首,停下手上的琴音。
“小九啊来娘这儿,让娘看看你,”她的笑容和蔼似春风,脸上有个小小梨涡。
夷羊九像是做梦一般,缓缓地走过去。
突然之间,他的身后衣服又是一紧,是萝叶,此刻萝叶又伸出手来,拉住他的衣服。
夷羊九有点不高兴地一挣,怀中却“克”地一声,掉出来一个小小的物事,骨碌骨碌滚到他母亲的脚前。
夷羊九的母亲笑得开心,弯下腰,便将那小物事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怪有趣的。”她的声音有些结舌,声调奇异,不过胡人说起中土语言本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那是我曾祖的元神,叫做后稷,”夷羊九笑道:“刚刚可能是我不小心放进怀里的。”
女人轻轻地笑,又对他招招手。
“你来啊我好久没见你了,妈妈好想念你啊”
夷羊九依言又要走过去,不经心地看了萝叶一眼,却在它的眼中看见了金黄色的光芒。
光芒转瞬即逝。
而在他背后的母亲,此刻却不为人察觉地,脸上陡地抽动一下,变了脸色。
夷羊九当然对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一无所知,他不耐烦地一挣,便挣开了萝叶的拉扯,堆着一脸的笑,走向绳圈。
看见他依言走了过来,母亲的笑容更是灿烂。
“我好快活啊小九,你那么小就离开了我,我好想念我的心宝贝”
“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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