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unningupthathill,
Berunningupthatbuilding.
IfIonlycould,oh.
Youdon'twanttohurtme,
Butseehowdeepthebulletlies.
UnawarethatI'mtearingyouasunder.
Thereisthunderinourhearts,
baby.Somuchhatefortheoneswelove?
Tellme,webothmatterdon'twe
……”
当音乐响起,画面片段流畅的随着音乐转换,岑歆突然小声的说着:“身份互换?替代?如果我那样做就好了,岑栖……”
岑歆自己都没有注意,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无意的小声说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就像说给自己听,毕竟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了,心里压着的那个巨石在摇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想挣脱出来。岑歆尝试闭上眼睛,随着歌曲感受,有些画面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只剩下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她想要记起,记起那些过去,这种迫切的欲/望使她再次播放。
第二遍时,意识隐约有些迷糊,眼皮十分沉重,她似乎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带着淡淡的幽香,越来越近。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中,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慢慢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帧帧画面。
混沌中,她慢慢起身,眼前是一层层厚厚的雾,她只能摸索着向前方走去。
越向前走,逐渐有了点声音,画面越是清晰,周围的浓稠雾气一点点褪去,四周一点点复原出一个场景。
是一个秋日,太阳依旧高高悬挂在空中,但是却被一团厚厚的云遮住,让天变得有些阴沉。屋外的树叶褪去大半的绿色,从叶根一点点黄到叶尖,有几片随风落下。
岑歆看到,从门口跑出来一个少女,拉住了另一个女孩。
岑歆控制不住的走上前,一直走到她们的面前,看到是过去的岑栖和她。
她挥挥手,她们却看不到她,只是继续着对话,岑歆苦笑,她不过是她回忆中的一个影子罢了。
叶又落下几片,跌落在岑栖的脚边,她只穿着一双拖鞋,拉着岑歆的手说道:“姐姐,和我换一天好不好,反正我们长得一样,我想去外面看看。”
“可是,你不是生病了吗?”她脸色很不好,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体型也越发消瘦。她只是听母亲说,岑栖最近病了,和学校请了好多天假。
她黑黝黝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岑歆,乞求道:“我都躺了好多天了,就一天,求求你,好不好?”
“那好吧,就一天。”岑歆拉着她进了房间。
画面定格到这,回忆戛然而止。
四周又一次陷入一片混沌,岑歆一直往前奔跑,却迷失于黑暗中。她跌坐在地上,前方,出现了一道光,她循着而去,有一扇门,用尽力气推开。
是一个夜晚,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开灯,一个女子坐在窗子边,轻轻哼唱,曲子正是她听到谭晓菁手机里播放的后半段曲调。
“你知道是什么吗?他说,这曲子叫黑色的星期五。”一个缥缈声音从窗台那传来。
“是一首禁曲……”她勾了勾嘴唇,又哼着。
岑歆的脚像被黏住在地上一般,却上前不了。
只见,另一个女孩从旁边走来,她有些怯怯,不敢上前,慢慢挪了几步,才轻声叫了声:“岑栖。”
岑栖像没听见一样,她就哼着,露出的小腿,轻轻晃悠,在窗子边,摇摇欲坠。
“岑栖,岑栖,对不起,你先下来好不好。”女孩急得哭了,她又不敢轻易上前,生怕她真的跳下去。
岑栖停止了哼唱,慢慢转头,她眼睛有些红肿,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声音有些哑:“对不起什么?”
她在笑,裸/露的手臂上都是伤痕,嘴角已经结疤,刚笑时又被撕裂开,鲜红色的血沾在她苍白的唇上,泛着妖艳的光。
岑歆往前一步,伸手握住她,却触到她手心冰冷。
岑栖最终扶着她的手下了窗台,她淡淡的说道:“跳下去死了还好,这高度,怕只能落个终生残疾,可我,想活下去。”
她抬头看向岑歆,黑亮的眸子里的格外的亮,见岑歆沉默,她反手握住岑歆说:“姐姐,如果有机会我们能交换身份,你还会和我换吗?”
她笑着,问她,和她临死前一模一样。
猛得,岑歆被惊醒,她茫然的看着周围,周遭什么都没有。窗户开了一条缝,屋内没有开灯,风吹进屋来,窗帘被吹得一鼓一鼓的。
岑歆紧紧的抱着自己,她很想找回理智,却心中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她曾经看过一段话,说:“有些人害怕鲨鱼,有些人害怕死亡,但对于我来说,我生命当中很大一部分是我害怕我自己,我害怕真相,我害怕诚实,我害怕脆弱,真正的抑郁症不是当你生命中出了差错的时候悲伤,真正的抑郁是当你生活中的一切都好的时候依然悲伤,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无病呻/吟”,要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四个字,就因为害怕被冠上这样的头衔所以我变得更加抑郁。”
她一直都很清楚,真正能杀死她的,是自己心中的魔障,而阻止她想起过去的,也是被冠以恐惧的胆小的那个自己。
她害怕的,一直是自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也是自己,心中的力量又不断在拉扯。
她心中无限的挣扎,双眸环顾四周,昏暗,像那些治疗的日子,她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笔,她小跑过去,跌坐在那,抓过笔,画了一条直线,把纸张分成左右两边。
岑歆在右边写下:
是不是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