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成子师兄有礼了”李灵犀有模有样地还了一礼无道宗中之事,他也大概听古云子提过,知道这就是排第六的古成子张铁柱了。
“师弟有礼,师傅正在宗中,这就去见过他老人家吧”
三人主次分开,前后便到了无道宗主殿通天殿,迈步直上丹犀。那是无道宗唯一的例外,除了通天殿,其余屋舍俱是茅屋三两间,乍看之下觉得破败,细看之下却是淡而有雅,简而不孤
“弟子见过师傅”
“弟子李灵犀见过师傅”
通天殿里摆设极为简单,几副熏炉香亭,几处雕花飞鹤,几副仙道之联,正堂之上,坐一人,座位后面一副太极八卦图,上书两个奇古大字“天地”
那上座之人自然就是无道宗宗主,清源派通字辈的通灵道人陈伯当。
“嗯,都起来吧,无道宗没有那么多规矩”通灵真人陈伯当面色祥和,却露出几分欣喜,看来新弟子入门,他也很高兴眼前这自称李灵犀的少年,虽然赶不上其他几宗那几个白面玉郎般的新弟子,但这修道又不是相亲,长得再怎么玉树临风也是惘然通灵道人倒是有些迁怒那几宗,门下弟子为了博得宗主喜好,每年选回来的弟子,男的俊秀女的绝色,好好的清源派被他们弄成了百里淮河一般的胭脂气了。
他也知道弟子们的难处,天下之大,能有几个有仙缘的人呢门中弟子外出遍寻无着,也只能抓些好看的回来凑数
“师傅,小师弟初入我清源派,这道号和差事还须早定。弟子尚有门派之责,恨不能伺候师傅于日夜。”古云子说道。
通灵子正在嗟叹门中变化,回道:“道号一事也无甚紧要,灵犀灵犀,不如就取了这灵犀二字做那道号,也算是古字辈了布道四方也是我清源派大事,你休息几日见见门中师兄弟们,便下山去吧”
“弟子灵犀谢过师傅”李灵犀好歹得了道号,也是欢喜,只是不知道自己要被派去做什么差事,他早已知晓这清源派除了水宗的女弟子外,其他宗的弟子都要承担一些门派事务。
又是一些琐碎之事后,李灵犀发现这无道宗的人实在很少,清源六宗中,无道宗的人数远远少于其他宗,现任宗主通灵子以下,一共就八个人,李灵犀正好占了第七个弟子之位据古云子无意中说过,师傅以前有一个道侣,现在却不知踪迹了,只留下一个女儿,近日却是去了六宗中的水宗,未曾见得。其他几个弟子也都在门中当值,李灵犀也未曾见得。
无道宗空置的屋舍很多,范围也是非常大,李灵犀选了一处月景最好的位置,屋前更是一从茂密无比的竹林,屋后却是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了这屋舍离其他地方都还比较远,算是一处比较僻静的位置了。
至于差事,通灵子告诉李灵犀,只有等三日之后,清源派负责门内事务的长老一起见过这些新弟子之后,才能统一安排。清源派弟子为数不少,这打杂之事也是轮班倒换,一般上午轮值的,下午就修道,下午轮值的上午修道,也不至于因为俗务打扰了修行
临睡前,六师兄古成子过来通知他,说是明早师傅会开坛讲道,要给自己行那布道筑基之事李灵犀这下睡不着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一会儿梦到自己听了通灵子的道家箴言一下子就变得厉害无比,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御剑临风畅游寰宇,后来他居然梦到了那块大磨盘,好大,好大
“道者,玄冥之物,无名而为道,无道而为名道之所存,大若须弥,小若芥子。道之所在,无处皆是道,道之不存,无处皆无道周天之后,故道生一,号太极。又生二,号阴阳,又生三,号天地人天地为穹,又有万物为人,人者,生命之道也
天地又有玄者,自然之祖,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或倏烁而景逝,或飘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渊澄,或雰霏而云浮。因兆类而为有,讬潜寂而为无。沦大幽而下沈,凌辰极而上游”
通天殿里,李灵犀饱含地听了一大早上,结果他发现了一个非常悲惨的事实。通灵子老头讲了一早上,他除了能够勉强听懂这些话的书面意思以外,其他的什么道家箴言,他半句也没领悟到。
听着通灵子依旧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讲着大道理,穿着一身簇新的清源长服,挽了个道髻的李灵犀心里都快哭出来了,心道:神仙果然不是一天修成的。筑道之机更不是一早上能够悟透的
不过他倒也不怕,爷爷都是从孙子熬出来的,婆婆也是从媳妇当出头的,自己好歹上个心,总有得道的一天
正文第九章后山有鬼
离那长老甄选之日还有两天,闲来无事,李灵犀也就跟着自己三师兄张铁柱做些打杂的活计这清源派里,规矩虽然多,但无道宗的规矩向来是最少的。转载自我看
昨日是弟子入门之礼,大家也颇为讲究,称呼都是道号辈分井然不乱。那通灵子本名陈伯当,门下二弟子古云子叫杨毅,三弟子古成子叫张铁柱只是那大弟子名讳,不论李灵犀怎生问话,张铁柱也是不愿多说言辞闪烁间,那无道宗大师兄仿佛成了某种禁忌
今日门中少些柴火,张铁柱便带着李灵犀过了悬崖上的木桥索道,去无道宗后山砍点干柴小路崎岖,几乎是从悬崖上硬生生挖出来的除了栈道便是索道,这无道宗后山小路也颇为险峻。
尤其惹人眼球的是,山壁之上,不知何人有你莫大能力,居然凌空在万丈悬崖上刻出了一个巨大的天地太极之图,无道宗整个后山绝崖,几乎都被那太极之势所笼罩,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威严。
“张师兄,你修道几年了”李灵犀问道。
“快八年了俺是淮北人,家里老头子当年不小心救了一个道士,没想到那人正好是清源派的一位前辈,我也就被他带了回来,拜在了师傅门下”张铁柱只是长得有些憨厚,其实话语间倒是颇多诚恳之词。手中柴刀舞得极熟,撩手挽袖的,乍看之下还真像个樵夫
这后山颇为宽广,茂密的连阳光也照不进来多少,两人前后钻进了树林子里,专找枯枝砍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