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扬起的土雾在路上飞旋,然後又归於沈寂,路两旁是树林和山岗,两个人长剑横在胸前屏气凝神,除了呜咽的风声竟没有其他声音。
“怎麽回事”听了好久都没有动静,王天逸低声问张川秀。张川秀一指大车,车门上赫然钉著一只小箭,箭杆上绑著一个纸卷。王天逸把箭拔出来,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著一个“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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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边,八个家丁把徐家父子围在圈里,缓缓向王天逸他们的驴车逼近,到离得只有二十步远的时候,徐君致拉过一个家丁手一指,那个家丁领悟了徐君致的意思,硬著头皮把刀攥得紧紧的向马车靠近。
终於到了,他睁大眼睛向露在车外的那两条腿看去,感觉有些不对劲,使劲往半掩门的车厢里面看去,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见。扭头向徐家那边望去,徐君致正打著手势,那意思就是让他打开车门进去。
这个家丁慢慢的拉动车门,破旧的车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把家丁吓得魂都出来了,硬著头皮把车门拉开一半,突然发现那两条腿不过是把一条裤子里塞满了草和泥巴,排在车门口的,他带著一脸惊骇的表情扭头刚想大喊,一把雪亮的长剑从黑暗的车厢里面飞了出来,把他的胸膛刺穿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从自己胸口出挺出来的剑尖,眼一闭,在车门口倒了下去。
“有埋伏”家丁里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逃命啊”剩下的七个家丁同时扭头向大道上的马匹那里跑去。把徐家父子扔在了後面。“回来你们这群混蛋”徐君致跳著大骂。
“徐君致纳命来”王天逸从树林里一跃而出,当头一剑向那个刚才出声的黑衣人刺来,“当”一声,一个右手包著绷带的黑衣人从旁里杀来左手刀架住了这一剑。
那群家丁也没有跑的了,张川秀从大道那里迎面杀入这七个人之中,这些是没有练习过正规武功的流氓,加上毫无斗志、逃命心切,张川秀宛若砍瓜切菜一般一下子就剁翻了三个。
看著徐文麟那怨毒的目光,王天逸手下也不留情,一剑奔著徐文麟而去,徐文麟重伤在身,加上没练过左手使刀,手里的刀一下子就被打飞了,不由的惊惶失措,扭头大喊:“父亲救命。”身边哪里还有人影徐文麟不仅吃惊的张大了眼睛。
小腹一凉,然後一阵剧痛随後就是眼前一黑,徐文麟一头栽倒在地上,吃惊的眼睛还在大大的睁著,倒死他都没想到会被亲爹抛弃。江湖英雄榜青年组排名三十四的好手、鹿邑的恶霸徐文麟就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树林边结束了他肮脏的一生。
王天逸把剑从徐文麟小腹里抽出来,目光扫去,只见一个瘦瘦的黑影蹑著树林边的阴影,溜过张川秀和那些家丁们的战团,直朝大路跑去。
“这个老混蛋,连自己儿子都可以丢弃不顾”王天逸咬牙切齿的想,本来他们三个分配任务,考虑到徐家父子那麽狡猾,肯定先让人检查驴车,是赵乾捷躲在车里,伏杀接近车的家丁,王天逸埋伏在车子和大路之间的树林里,这样在有事的时候方便救援赵乾捷也方便直接跳出来杀徐家一个措手不及,而张川秀则在大路对面的树上埋伏,从背後杀入。
王天逸本来想,家丁肯定好对付,可能徐家父子会缠住自己一个人,那样张川秀解决完家丁正好和自己合围,没想到徐君致居然无情到自己的儿子都可以抛弃,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王天逸对徐君致更加愤怒,他近距离冲击速度极快,提著剑几个冲刺已经追到了徐君致身後,但徐君致听到背後的脚步声音,他是铁鞭腿的传人,腿力惊人,一个飞跳,居然从马後五步远一下子跳到了马背上。
徐君致刚落到马背上,就听著背後脚步重重的一响,背後好像有东西凌空飞来,“不好”徐君致回手一刀砍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发力前行,这时候脑後风声大做,徐君致一低头,凶猛之极的一剑从头上掠过,把他的发髻齐根斩断
原来王天逸看徐君致已经上了马,著急中猛然跃起,在空中追在马後面向徐君致砍来,没想到被徐君致躲了过去,等他从空中落地的时候,徐君致的马已经和他拉开了一个马身的距离,他奋起直追,可是要是比耐力,他的两只脚可是比不过马的四个蹄子,眼看与徐君致距离越来越大,王天逸甚至想:“又让这个老鬼跑了不成”
突然徐君致的马向前卧倒,因为速度太快,整匹马和徐君致一下子摔在在地上滑了出去。王天逸大喜,来不及多想,瞬时冲过在地上翻滚的徐君致,借著自己奔跑时候的强大的冲力,信手挥出,一剑把徐君致的一颗头颅打上了天空。又往前了奔跑了十步才刹住脚,听见身後沈闷的一声响,徐君致的头颅此刻才落地。
“好快的剑”大道旁边树林里有人拍手说道。
卷一青山朝阳第十七节指挥若定
更新时间:200512719:09:00本章字数:3130
“谁在那里出来。”王天逸大口大口喘着气说,刚才那几步冲刺、斩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停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累得够呛,只感到气血翻腾、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热汗也马上流了满面。
“一个看热闹的而已。”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背负着双手,悠然的缓步从树林里踱了出来。
“你”王天逸打量了这个夜行人几眼,看到对方的眼睛在黑色面罩后面闪闪发亮“你是慕公子”王天逸惊疑的问道。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说了这句话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慕秋水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全身裹在不反光的黑色棉布里面,连自己的独门兵器刀鞘上都罩上了黑色刀套,不知道自己哪里有了破绽。
拉下了自己的面罩,慕秋水微笑着问:“王兄弟怎么知道的”
王天逸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他自己的脖子,慕秋水跟着用手一摸,触手处是柔软的皮毛,不禁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啊。夜里天冷,所以就把围脖戴出来啦。”
gu903();“慕公子,我第一次见到戴黑貂皮围脖的夜行人。我想在我生来见到的戴貂皮或者狐狸皮围脖的不超过四个人,在鹿邑里好像只有你是唯一一个穿这么奢华衣服的人,所以我想也许是你。”王天逸也是微笑不已,毕竟穿夜行衣还戴貂皮围脖这种事情在江湖上也是没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