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他的内心一样。
他对谁都很礼貌,心思缜密,做事周全,像是个好好先生,可是温度又永远是不温不火的焐着,从来没有见到过他情绪的沸腾。
大家都不过是在他身边经过的路人,却不知道谁才能真的走进过他
这就是秦若男对安长埔的印象。
在自己没有能够看透对方之前,也不希望自己先一步被对方看透。这可能就是她秦若男性格里的第二大特征执拗。
“方达去画像要多长时间结束”她开口岔开话题,不想让两个人的交流一直围绕着剖析她内在性格这个方面进行。
安长埔看了看时间,估算了一下,说:“如果顺利,估计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完成,如果不顺利,那可就不好说了。”
秦若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忽然之间沉默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一番关于性格的对话,气氛竟然莫名其妙-的变得有些奇怪。
猛的,安长埔抖了一下,把秦若男吓了一跳,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安长埔一面从衣兜里掏出还在震动的手机,一面歉意的笑笑,原来是手机忽然来电话,震动把走神中的安长埔吓了一跳。
“你好,哪位”安长埔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一串号码,略微一怔,随后听了对方的自报家门,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听出来了听出来了不好意思,上次记了号码之后忘了存在手机上我这记性最近有点儿臭哦可以可以你上来吧嗯,好。”
挂断电话之后,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喃喃的说:“原来真的下冰雹了啊”
秦若男循声望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居然下起了冰雹,初冬的气温已经逐渐降低,但是还没有冷到开始下雪的程度,雨水在空中被冷空气结成了小小的冰粒,不大,差不多只有米粒大小,偶尔打在玻璃窗上也只能敲打出很轻的声音,要不是安长埔说出来,恐怕她到现在也没有发觉。
“有人要来”秦若男问。
安长埔刚要开口回答,重案组的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正文第二十九章书包
安长埔匆匆的对禀若男点点头,其实就算他不对那个问题作出回答也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敲门声已经是最佳答案了。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哟你怎么搞成这样”
秦若男闻声好奇的朝门口望过去,看到了刚刚从门外走进来的陶音音。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个女孩儿,和上一次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现截然不同,现在的陶音音看起来说不出的狼狈,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身上浅色的薄大衣也几乎都被打湿了,她的脸色很苍白,两只手攥着拳头,看样子几乎快要冻僵了。
饶是如此狼狈不堪,因为长相的娇俏,陶音音看上去依旧好像是童话故事豌豆公主里面那个雨夜出现在城堡门口的落难公主一般。
“没想到这天会说下雨就下雨,而且还夹着冰雹我这走在半路上,回去不是办法,继续走也不是办法,多亏发现走到公安局附近,又看到你办公室亮着灯,要不然我就真要傻眼了”陶音音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说,声音都有些打颤。
“快进来”安长埔一看她冷成这样,赶忙把她拉进办公室,转头问秦若男,“若男,你在这儿有能换的衣服么”
因为平时工作时间不固定,经常会突然加班没有办法回家,通常大伙儿都会在自己的储物柜里放几件可供换洗的应急衣物,现在陶音音被淋得湿漉漉的田蜜不在,秦若男自然是借衣服穿的最佳人选。
秦若男点点头,起身示意陶音音跟自己来,带她去里面的值班室拿衣服换,陶音音却面露为难的看了看秦若男,又看了看安长埔,脚步没有移动。
“怎么了”安长埔见她不动,便开口询问。
“还是不用了吧,我不太习惯穿陌生人的衣服。”陶音音一脸为难又歉意的对秦若男挤出一个笑容,想了想,又试探的问安长埔,“要不我还是跟你借吧”
安长埔愣了一下,有些为难,但很快还是答应下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特殊习惯,既然陶音音觉得不认识秦若男,不愿意向秦若男借衣服穿,那也不能勉强而眼下除了自己之外,也却是没有其他的“熟人”能提供干爽的衣物了。
这种季节,穿着被淋湿的衣服不生病才怪。
“那你跟我来吧。”
安长埔带着陶音音进了值班室,过了两分钟一个人先出来,拿了个纸杯到饮水机那里去想接一杯热水,结果发现纯净水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只好先去领一桶水回来。
没过一会儿,陶音音换好衣服从值班室里出来了,安长埔虽然算不上魁梧壮硕,好歹也是个结结实实的大个子他的长袖套头卫衣穿在陶音音的身上,就好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衣服一样,衣摆几乎遮住了大腿的全部袖子太长被陶音音高高的卷起到手肘处,露出两条白白嫩嫩的纤细小臂,虽然明显的不合身,倒也显得更加娇小柔弱。
陶音音发现秦若男在看着自己,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尴尬自嘲的笑容:“多亏我的大衣还算够厚,要不然裤子也淋湿了的话,就真的尴尬了”
秦若男也对她微微一笑目光在陶音音的衣服上扫过笑容有些涩涩的。
“你坐着等一会儿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她努力让自己忽略胸口那种窒闷难受的感觉想要让自己表现的热情一点,但是发现实在是太难了只能尽量让自己的态度不显得冷冰冰的。
陶音音对陌生的环境倒一点儿也不犯怵,大大方方的坐在安长埔的位子上,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和秦若男讲话的意图。
两个人安静的呆了一会儿,重案组的门开了,门外走进来的却不是去取水的安长埔,而是一个身形与安长埔差不多一样高的男人,淡然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架着一副窄窄的黑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