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了,我全明白,不会连累你们,问他几句话就走。那张条子给我,放心睡觉去吧。”兴儿忙把信管和字条,给了晓梅,仍不放心,道:
“天亮不把鸽子放出去就坏了,我能帮你什么忙,不会有事么”晓梅道:
“那么写张假的,把强盗头诱到站上去,一起除掉,你们镇上就不会再有事了。”兴儿喜道:
“我愿意”贺诚接口喝道:
“小孩子家,懂得什么,认识几个字”晓梅笑道:
“我是试试他的胆量,不会真叫他写。你们父子如愿睡觉,请便,否则,听我问他口供,多知道一些有关的事情也好。”
说完,不再管贺家父子去留,拍开崔士豪晕穴,点破气海,往地下一惯,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崔士豪发觉武功已废,心已凉透,翻身坐在地上,目光怨毒地一扫屋中三人,定在晓眉脸上去,恨道:
“是谁,老子与你何仇何恨,废了大爷的武功”晓梅双目暴射粗光,威严地斥责道:
“死到临头,还敢恶言相问,是不是还想多吃一点苦头”
崔士豪哪会想到煞星照命,独自恨毒地说道:
“除死无大难,老子怕什么,有种的先报一个万儿”晓梅冷哼一声,道:
“你反正死定了,告诉你,也好叫你到阎王那里去告状,月魄追魂听说过不”崔士豪如遭雷歼,全身一颤,骇然说道:
“你没死”晓梅恨哼道:
“小爷命长,火窟其奈我何”崔士豪凶威尽敛,颓然说道:
“你干脆把我杀了算啦。”话已无力,头更是抬不起来了,宛如耗子见了猫,再也凶不起来;这情形,看在贺家父子眼中,纳罕异常。晓梅道:
“没那么简单,死与死不同,我问你答,如果实在,死便毫无痛苦,如敢谎言欺骗,哼哼,你该知道我的厉害。”崔士豪道:
“我知道得不多,看你问什么了,可不能故意为难我。”晓梅道:
“这你尽可放心,你不知道的,我也不问,你知道的,如想推托,也瞒不了我。首光我要问你,绝缘谷金矿矿主,究竟是谁”崔士豪苦着脸道:
“你何必明知故问,算你狠。范凤阳,你该满意了吧”晓梅道:
“不满意,范凤阳只能算个傀儡,真正的主儿另有其人,你应该知道。”崔士豪道:
“我只听外区头领说,好象是个老头子,背后也那么称呼他,我没见过,无法形容。”晓梅道:
“今天信鸽带来的令谕,拿出来给我。”崔士豪道:
“已经烧了。”晓梅道:
“谁署名分派了些什么”崔士豪道:
“署名只有一个金字,口气似是范凤阳,谕令先将关洪父子除掉,收服余众,等他老婆一到,或杀或捉,均解送金矿。”
晓梅道:
“你很肯合作,把你给我的问答,写在纸上。”崔士豪断然说道:
“办不到”晓梅诧问道:
“可有理由”崔士豪道:
“我之死乃咎由自取,绝不怪你,妻儿何辜”晓梅道:
“就你这句话,还算受听,韩章分明指给你一条生路,你却连他也要出卖,用心也太狠毒了。桌上这封信,可是家信”贺诚接口代答道:
“是家信。我这里还替崔兄,存着几十两金子,道路一通,我亲自送去。话一定带到,力之所及,小弟必照顾他们母子的。”崔士豪临死之前,良心发现,故而道:
“兴儿,这位公孙公子,武功当代数一数二,你要学,跟他学。我教你那几招,只能送死,不准再练。”兴儿哭道:
“师父”生离死别最伤情,但他也只唤了一声师父,底下的话,已是哽咽难继。晓梅出来已久,惟怨站中另生变故,恻然说道:
“身后事我会替你安排,放心去吧”凌虚出指,点了崔士豪的死穴,尸身立即扑倒。兴儿何曾见过隔空点穴,神色上流露出极端的惊奇与羡慕。晓梅道:
“小兄弟,帮个忙,看他怀里有没有白天的谕令。”兴儿道:
“要有也在二姑身边。”但他还是细细搜了一遍,果然没有。
晓梅道:
“你很聪明嘛,等眼前的事情过去以后,如想找我,去问关洪。”又向贺诚说道:
“令郎资质不错,练武可望有所成就,今天多打搅了,改日再来道谢。”挟起崔士豪尸身,出屋一晃而杳。贺诚父子追出,哪里还见得影踪。
悲伤与愤怒,象两把无形的火炬,煎熬着印天蓝。
她很想静下心来,把当前的事情,再客观而深入地想一想。但是,用尽了一切克制功夫,结果全无功效。紊乱的思绪就象开了锅的水,翻翻滚滚,一波接着一波,涌荡不停。
首先,她便想到霍弃恶的被害。关于这一点,她勉强替范凤阳找一个理由。那就为了得到自己。现在结婚已经七年,可说如愿以偿,达到了目的。然而事实说明,并非如此。那么又为了什么
难道他另有所欢抑成为了财产仔细一想,又觉全都不象。
关于前者,他对自己用情很专,最低限度,直到目前,自己还没发现他有这种倾向,一点可疑的迹象也没有。关于后者更不可能了。自己又无兄弟妹妹,谁经管还不是一样,他并不是一个糊涂人,不信他连这个道理想不通。
其次,想到父亲的死。那夜得到噩耗,他仍睡在自己身边,匆忙赶去,父亲已近弥留,仅模糊说出“扮装”两字,即已含恨而死。他当时曾说:
“什么秘笈是不是已被别人偷走了还不快去检查一下”自己当时正悲恸万分,又恨他只重秘笈不重人,全无悲容,所以没有理他。也许他警觉操之过急,已经引起自己的怀疑,过了半年,才再在闲谈中,重复问起。最近一年,问得更勤。殊不知在许婚之后,父亲即曾恳切地叮嘱过,武功与暗器,绝对不准传人,连他也不准传授。为什么不准传他
如因霍弃恶的失踪,他涉有重嫌,或是发觉他不可靠,何以又把自己嫁给他莫非暗中受着极大的威胁,纵然不愿意,也不敢答应嗯这一料想,比较接近事实。
否则,父亲只有自己这么一个独生女,偌大财产,何以陪嫁的装奁极其有限显而易见,这件婚事,并非心愿,也可以说,给自己保留一个后退的余地,或是,还要观察他一个时候,再作决定。总之,父亲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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