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老贼怕范凤阳找他算帐,带同家小,连夜逃往关内去了,积存的一批金砂,也移赠给太行双煞,故赶来送信,仅是彭起一个人。盗亦有道,太行双煞明知这批金砂是范凤阳的,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揭穿,教郝甫下不了台,并且还不得不留下一个人,替范凤阳看准,怀着无比愤怒,二十几条如电身影,飞纵北去,刹那失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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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蛇蝎不足喻其毒
夜深沉,人寂静,整个大地为黑暗所笼罩。一片昏黄灯光,映在窗纸上,也显得是那么暗淡而无力。在近处看,都有一种模糊不清感觉,稍远一点,便很难看得到。但是,就这么一点似有若无的灯光,居然引来了人。夜影中,突然传来了一句清朗话声,道:
“前边有灯,大概人还没有睡。”听口气,似乎还不止一个人。隔了刹那,果然有人接了话,道:
“不对劲,停一停。”从话声判断,这个人的年纪不会太大。
清朗话声讶问道:
“大哥看出什么来了”一个少女接口道:
“我也看出来了,是范凤阳以前害人的那个地方,启哥对不”原来是公孙兄妹那一伙,经过两个半夜与一个白天急赶,已经到了赵格庄,距离神兵洞,只有十多里路了。公孙启尚未置答,印天蓝已接口说道:
“姗妹说的不错,灯光正是那家农户,房子已经已经卖断,自然不会再回来,灯是谁点的”只听姗姗哼了一声,道:
“那还用说,一定又是范凤阳在搞鬼。”公孙启道:
“你们就在这儿别动,留神四外,我过去看看。”印天蓝道:
“匹夫夺去毒经已久,我陪你去。”借夜影掩护,夫妻俩己电疾奔去。大家哪能放心,保持一段距离,亦悄然跟进。近距农户数丈,公孙启连用天慧神功,不闻点滴声息,传声道:
“蓝妹留神,房子里没人。”两个人蹑足身,进至窗下,印天蓝轻舒纤指,点破一个月牙小孔,眇目往里一看,娇躯一颤,几乎吓出声音来。公孙启立刻把她扶住,传声问道:
“蓝妹怎么样了”他以为印天蓝中了毒,关切形之于色。
印天蓝亦以传声答道:
“我没事,纪秉南被人开了膛。要不要教纪庆过来,鉴别一下真假”公孙启先就窗纸上的小孔,仔细看了一眼,果见纪秉南被人钉在墙上,破腹挖心而死。他也看不出真假,只好招手把大家唤到面前,道:
“匹夫又在害人,纪兄,金兄,请进去验看一下,小心有毒,余人防守四周。”纪庆心里一动,当先破门而入。门刚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已迎面扑出。农舍一明两暗,油灯在左里间,隔着一条布门帘,灯光仍自帘隙选出少许,堂屋景象,仍可一目了然。就在堂屋地上,仰面朝天,躺着两个人,动都不动,状如已死。纪庆一眼看出,左边的是大哥纪宗年,右边的是二哥纪永,急步进前探查,俱是嚼舌自尽的,尸体早已冰冷,一挑门帘,只哭喊了一声:
“爹您是”便已痛晕过去。公孙启金逊,紧随在后,急忙把他扶住,顺手一掌,把他拍醒。纪庆嘶哑哭喊道:
“爹您死得好苦,是谁下的毒手大哥、二哥为什么又要自杀到底是为什么呀”公孙启和金逊,也替他非常难过。
容他哭了好一阵,公孙启道:
“纪兄,堂屋里的墙上似乎有字,也许能够看出一点头绪。
查出凶手,好给伯父报仇。”纪庆咬牙恨道:
“不用看了,除范凤阳外,再没第二个人马上去神兵洞,别再教他抢先,铸成大错。”金逊甚是感动,道:
“没几个字,耽误不了什么,看过再走不迟。”公孙启端着油灯,金逊扶着纪庆,先后走了出来。墙上的字,是用指头醮血写的,很潦草,写的是:
“三弟,父亲巡查城厢,偶晤金星石,引起杀家之仇。”
“计诱老魔夜入印府,期假诸老之手,诛凶复仇。不料金星石乃范凤阳所乔装,将计就计,火焚马家店与杜宅,以分散开诸老人力,以致反为所乘,祖母当场身亡,兰姥重伤垂危,穆老轻伤,朝阳二公子伤重不治,萧天等诸友,非死即伤,损失不堪言述。父亲痛恨失策,带领大哥和我,尾随其后,思以智取,俾带罪立功,终于亦遭毒手,可恨小贼,却不杀大哥和我,百般凌辱而去。大哥首先羞愤自裁,我亦无颜偷生,今后报恩报德、延续完脉,全仗你了,好自为之。兄永绝笔”纪庆一边看,一边流泪,看到伤心处,不禁痛哭失声。珍姥是金逊的生身之母,惨死范凤阳毒掌之下,又怎能不悲,怎能不恨公孙启运用天慧目,早已看清,酸辛悲楚,不在纪金二人之下,尤其兰老垂危,诸友死伤,不知真象,更是谈心如焚,道:
“徒悲无尽,我们找小贼去算账”金、纪二人强忍泪道:
“走”纪庆再一把抢过油灯,把窗纸点燃,道:
“爹,请恕孩儿不孝,大哥二哥也要原谅我,找着小贼,我要跟他们一死相拼,再不能够回来替你们收尸了”
惟恐被风刮灭,竟将灯里残余的油,也全洒在窗户上了。
gu903();看看火势已成,对着房子,拜了三拜,当先飞纵而去。公孙启恨不得一步跨到神兵洞,好与小贼早作了断,也好及早赶回锦州,查看究竟,知会众家兄妹,更不会慢。黝黑夜色中,神兵洞起伏的山线,已经可以看到了。蓦的,轰轰轰神兵洞突然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公孙兄妹固是怒气冲霄,金逊更是身心皆颤,魂魄欲飞彭化背着刘冲,腿上一软,几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