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不下心来不管异,那个小崽子毕竟陪了他这么久,对他也很好,这时沅知道,上次被象族追杀也是因为对方骂了他异才动手,从废弃星球一路走来,异对他的维护他都看在眼里。
至于异的心思,时沅下意识想要回避,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要回去的。
暗暗叹口气,时沅这几天一直打不起精神来干活,就是在愁这些事情。
那些矿石时沅不要,那是异的,他走之后异也要生活,他自己也有空间,可以放在那里带出去,以后起码衣食无忧。
三天了,那个小崽子都没露面,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没有回到种植园里,时沅不知道他吃什么喝什么,每次想问他让他过来的时候又犹豫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异。
现在想想,之前经常被搂搂抱抱的,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异的情感,真是迟钝啊,时沅收起采集器,表情懊恼,要是早点发现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至于早点发现要怎么做,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时沅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明显是在走神,难道是要回应他吗,手指猛地顿住,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异出现在通道时,望着他眼神里那种毫不掩饰的情愫,他那时候还以为是错觉,却莫名的心如擂鼓,慌乱中移开了视线。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时沅用力搓搓脸,他是要回家的,重新打起精神,看着地图上的指示,在迷宫一般的矿洞里寻找下一处地方挖矿。
两天后。
时沅终于给异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里,这都五天了,异没有从背包里取过水和食物,没吃没喝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身上的鳞片有没有蔓延。
等了几分钟,异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回了消息,说他就在附近。
在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异的身影,于是时沅让他过来,没有收到回复,因为没几分钟,他就看见了异出现在前方的道路岔口处。
两人远远对视着,良久,时沅才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心翼翼的靠近,异总是淡漠的看着一切,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冷漠又透着张狂,却在这时候低顺了眉眼,不敢再惹时沅生气,高高大大的个子在时沅面前看着可怜巴巴的。
他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来一大堆矿石,献宝似的堆在时沅脚下,都已经劈开了,露出莹白的温润光芒,方便时沅更快的收集。
“给你,”异站起来依旧离时沅有几步距离,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贴着他。
差点没地方落脚,地上的矿石数量太多,像是前几天异堆在路上的总和,时沅低头看了一会儿,点开地图把这些矿石里的能量都收集了。
看雌性收了那些矿石,异紧抿的薄唇放松了些,雌性主动给他发了消息,是不是原谅他了。
小心的看向时沅,异心想,雌性喜欢能量矿石,他要多找些来,全都给雌性。
记下了收集到的数字,时沅抬头看异,小崽子眼里的忐忑不安全都收入眼底,暗暗叹口气,尽量忽略掉这些,开口问他:“渴不渴”
说着就从背包里取出了水瓶递过去,看他喝了几口,说:“几天没吃饭了,还不进去。”
时沅先进了种植园里,几分钟后,异才进来,眼巴巴看着时沅,被抛弃的狗崽子一样的眼神,时沅心里一颤,移开了视线。
“吃吧,”时沅把砂锅端过来,从背包里取出早上炒的菜,异坐在他对面,明显比以前拘束了很多,生怕再惹时沅生气,不过还是像往常一样帮他舀好汤吹凉再递过来。
时沅没说什么,不过倒是没浪费他的心意,一碗汤喝的干干净净,抬起眼皮就看见异还望着他,冰山脸都因为湿漉漉的可怜眼神变得不再那么冷,在时沅眼里,简直是要命的萌,心再颤了颤。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时沅不再去看他,只说吃饭吧,就先开动了,这几天他实际上也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也饿了。
实际上异很久都可以不吃不喝,靠着能量就可以存活下来,可雌性关心他惦记着他,让他进来吃饭,意识到雌性依旧没有抛弃他,异沉闷了几天的心终于轻松起来,吃完饭他要去找更多的矿石给雌性。
时沅打算去洗碗,被异抢先做了,时沅习惯性的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他洗碗,开口问道:“你身上的鳞片怎么样了”
异手底下的动作不停,低声说:“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
时沅点头,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话说,他从凳子上起来,进了阁楼里,也快到睡觉时间了,今天就不出去了。
本来以为异洗完碗就会进来,没想到他站在门口说自己出去找矿石,直接就闪身走了,时沅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皱着眉重重躺回床上,算了不管他,这样想着,却翻来覆去直到深夜才睡着。
从种植园里出来的异,闭上眼睛感应周围的能量波动,身上的鳞片又崩裂了,崩裂之后又在迅速重组,这样往复循环,整个过程中他身上血淋淋一片,血肉翻卷,在见到雌性之前,他就遮掩住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种植园里他不能待,不想让雌性发现他身上的情况。
第二天醒来后,时沅也没看到异,直到下午,异带着一大堆矿石过来给他,然后进了种植园吃了顿饭,洗完碗又出去了,时沅没办法,也不好开口让他留下,两人就这样每天见一面,吃顿饭就分开,一直到出了矿洞。
跟在时沅后面回了房间,异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转身朝外走,时沅无奈,只好开口喊住他,不知道他又要去哪里。
“你去哪儿”时沅问道。
薄唇动了动,异停顿了一下才说:“去矿洞。”
下矿是分批进行的,来矿星的兽人很多,所以异完全可以跟着另一批去矿洞,只要给领头的说一声就好,有些急于离开的兽人会这样做,很常见。
头疼的时沅伸手在眉心揉了揉,一脸的疲惫,“你就不累”
“进来睡觉休息,”时沅看着异,一锤定音,这么多天他都不知道小崽子在哪里将就的睡,吃饭也是一天一顿,他身体现在又处于特殊期,实在是不放心他这么胡来。
看异还站在门口没动,时沅干脆下床,把人拉进来,直接把门上了锁,指着床说:“去,躺上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时沅的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专横,肆意指挥着他,不过异从不觉得雌性这样做有问题,乖乖按照指挥躺到床上,他确实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异按照时沅的指挥乖乖吃饭睡觉,时沅因为知道了异的心思,也不好跟他像以前一样亲近,只问了他鳞片的情况,并没有看,异松了口气。
他身上鳞片的新旧交替越来越快,对能量的渴望也越来越大,每天晚上都要趁雌性睡着把染血的床单洗干净再铺上去,然后在房间的角落里站着休息一夜,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睡着的雌性,等雌性快醒来的时候装着刚起来的样子再坐在床边。
gu903();终于到了下矿的时候,异在确定了雌性周围的安全后,朝地底深处走去,一路走一路吸收能量,整整十天都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