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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影像,看著他来到她身後攫住她双肩,顺著他的手势,她徐缓起身,并回过去与他面对面。

他开口欲待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玉桂的声音。

「爷」

胤禄很自然地侧过睑去面向门,并开口问:「什么」可话才问一半便猝尔中断,并闪电般收回两眼来盯住满儿。

「回爷,查总管要玉桂提醒您,後天儿是密妃娘娘的寿辰,您得准备著。」

「知道了。」胤禄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脸色与眼神一样,很平静。「你下去吧顺便叫塔布来。」

「是,爷。」

脚步声迅速远去,胤禄仍俯眸盯住睑色苍白的满儿,读取她眼底的痛苦、困惑、懊悔、无奈与不知所措。

「我」满儿舔了舔唇办,沙哑地说:「必须这么做,可是我并没有忘了金禄对我的好,还有你对我的照顾,所以我会陪你。」反正她也逃不掉,即使逃掉了,也不见得会更好,因为除了金禄和胤禄,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对她好了。

她正想退後,谁知那双攫住她两肩的手却更坚定的使她无法动弹,望著那丝缓缓自他唇角流下来的血,她心头一痛一紧,愈加挣扎著要退开。

天,让她先死吧不要让她亲眼看著他死啊

「放开我,我说了我会陪你的,放开我呀」

伹他不放,也不语,依然紧盯住她,盯得她愈来愈心慌。

不,不要这样看她,她从来没杀过人,都怪他最後说的那句话实在太过残酷无情,才使她愤然下了手,但她到底是如何下手的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只知道一瞬间後,事情就结束了,同时,她也後悔了。

「放开我,我要」

「爷,塔布在。」

「进来。」胤禄终於又开口了,嘴角溢出的血也更多了。

塔布应声推门进入,只一眼,便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爷」他惊叫,继而震怒地瞪向满儿,「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他怒吼著冲过来,打算一掌将柳满儿活活劈死。

「住手」

塔布及时停下挥出去的掌势,疑惑地转过眸来,「爷」再一眼,他更是惊恐地扭头朝外大吼,「来人啊,叫太医,快叫太医呀」顾不得惩罚凶手,他手忙脚乱地扶住了胤禄。「爷,您请放手,塔布扶您到床上去躺著。」

胤禄的身形晃了晃,两手却仍旧紧抓住满儿不放。

「塔布,」他的声音也依然很平静。「替我保护福晋,不要让她伤害到自己,也不准任何人伤害到她,听懂么」深邃的眼神毫不稍瞬地迎视满儿惊惧又困惑的目光。「发誓用你的生命保护她,不许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连一根寒毛都不许」

塔布憎恨又不解地瞪住柳满儿。「可是,爷,是她」

「发誓。」

「爷」

「发誓」

塔布拉回眼来看著胤禄嘴里奔流出更多鲜血,不禁心慌意乱又无可奈何地跺了一下脚。

「塔布誓以生命护卫福晋」他不甘心地发下了誓言。

「很好。」

胤禄眸底浮现满意的神韵,而後松开了手,倒下,满儿惊恐地瞪著他胸前那两支直没入柄的刀把。

她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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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爷的伤势如何」

「十六阿哥的伤势很严重,两刀俱都已深入内腑,非常危险,但最糟糕的是刀上淬了毒,这种毒卑职没见过,只能暂时压制,却无能解毒,倘若在三七二十一天之内找不出解毒方法的话,届时,即使十六阿哥的伤势能脱离危险,恐怕也是」

「该死的女人」塔布恨恨地道。

「卑职先告退,卑职要去找其他同僚,有位徐太医对毒物这方面很有研究,卑职以为他应该有办法。」

「那还不快去」塔布低吼,太医急忙转身要离去,怱地又想起什么似地唤住太医。「等等」

太医扭回头来。「是」

「你」怱又收口,塔布欲言又止地咬了咬牙。「不,没事,你快去吧」

没错,堂堂皇子阿哥被刺杀这般严重的事,太医绝不敢不禀告皇上,而他则不会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因为这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她别妄想伤害了爷还能逍遥法外

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会护卫福晋,但若是当今圣上要抓人的话,凭他一个小小的阿哥府侍卫,哪有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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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胤禄为什么要保护她

她要杀他呀他为什么还要保护她

而且,那张童稚纯真的脸上甚至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她看不出他深黝如瀚海般的眼里到底有什么,但他的神情很平静,声音更平静,仿佛他天天都嘛这样挨上一、两刀,比吃饭还稀松平常。

她不明白,真的下明白

「福晋,皇上派大内侍卫来请您了。i

是么

那就来吧

不为胤禄,只为金禄,她要陪金禄

她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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