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儿子的我,跑啦”她似真还假地咽了一声,挺哀怨的。“连儿子的模样都没瞧上一眼呢”
玉含烟与王瑞雪相对一眼,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唉可怜我连月子都没坐满,产后半个月就出门东奔西跑到处去找他,这样辛苦了半年多,好不容易终于让我在”满儿轻咳两声。“京城的八大胡同里寻到了他,他却”
“不要你了”王瑞雪脱口问。
马上横过去一眼,“才不呢他还是信誓旦旦地说他愿意为我死。”满儿娇嗔道。
白眼一翻,“那不就得了”王瑞雪不耐烦地说。
“哪里得了”满儿吸了吸鼻子。“他一说完,转个眼又跑回八大胡同的女人身边去啦”
“欸”王瑞雪顿时错愕地傻住了。“又又回去了”
“没错,前一刻还躺在我身边对我发誓呢下一刻他就急著穿衣套履要回到那女人身边去了。”
“那那他的信誓旦旦不都在放屁”
“的确,只是用来骗骗我这种笨女人而已”
“果然男人的誓言都不可信”王瑞雪恨恨地说。
“是不可信,总而言之,他就是舍不下那女人。”满儿幽幽怨怨地又拭了下眼角。“所以说,我才想来请教一下玉姑娘因为那女人跟玉姑娘颇相似,看看我该如何抓回我家相公的心,总不能教我往后都独守空闺吧”
“跟我”玉含烟迟疑了下。“颇相似”
“是啊她也是卖艺不卖身,气质好、五官佳,像个仙子似的,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又能歌善舞,老实说”满儿不甚甘心地噘了噘嘴。“我没一样比得上人家的。”
“那不就没希望啦”王瑞雪再一次冲口而出。
“瑞雪”玉含烟警告地瞪过去一眼,见王瑞雪吐了吐舌头退后一步,她才和颜悦色地对满儿扬起抚慰的笑容。“柳姑娘,你家相公可曾说过要娶她进门”
“那倒是没有。”
“这就是了,”玉含烟温言道。“有些男人只是一时沉迷罢了,时间久了之后自然”
“你是说要我乖乖的等”满儿眨著明媚的丹凤眼儿轻轻问。“不管他是否一年、两年,或十年、二十年不回家”
“呃这”玉含烟窒了窒。“我想应该不会,他”
“他自出门后就不曾再回过家了i
“那”玉含烟皱眉。“令公婆又是如何表示”
“什么表示也没有,”这可是一点都不假的实话。“事实上,我公公一开始就反对让我进门了。”
“连公婆都不支持,那八成没指望啦”王瑞雪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坦白说,我也这么觉得耶所以呢”满儿状颇认真地望定玉含烟。“我想再请教玉姑娘另一个问题。”
“柳姑娘请说。”
“如果说,我有一位青梅竹马,他希望我能跟他干嘛啦”话说一半,满儿忽地侧过脸去瞥向一脸惊惶又恐惧的弘升,后者正抖著手死命地扯住她的裙摆。“你怎么了干嘛这副德行”
“我快死了”弘升呻吟道:“求求你别再说了,婶儿,我们回去好不好”
双眉轻轻一扬,“不舒服吗”满儿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好吧那我说快一点好了。”
“婶儿”
“小孩子不要多话”满儿低叱,再转对玉含烟笑咪咪地点点头。“总之,我有位青梅竹马对我相当痴情,不过,我们因为某种因素曾经失去联络多时,最近他终于找著了我,也希望能娶我进他家门。玉姑娘,你说我是该选择那个流连在别的女人身边不愿回家的相公,还是应该选择这个始终对我情意不变的青梅竹马呢”
弘升再次呻吟。“这回我死定了”
玉含烟仍没来得及表示意见,王瑞雪再次冲口而出。
“笨蛋,当然是选择那个始终不变心的青梅竹马嘛”
“瑞雪”玉含烟怒叱,旋即转向满儿认真地说:“不,柳姑娘,我认为你最好是”
然而,没有机会让她表达出真正的想法,满儿已经兴奋的跳将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觉得耶太好了,真高兴你们同我一样看法,那种老是恋栈别的女人的相公不要也罢好,我这就回家去抱儿子,反正我家相公连看也不愿看一眼,不如我带走算了,相信我那位青梅竹马一定会跟我一起好好疼爱他的”
话落,她便扯起一脸死相的弘升。“走罗、走罗咱们可以回家去罗”
一阵风也似的,两人已消失于厅外,厅内众人愣呵呵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搞不太清楚那女人来这一趟究竟是干嘛来的
继之,众人又不约而同将视线移至小书呆子那儿去,后者仍旧躲在他的角落里喃喃咕哝著。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他这么视死如归想干嘛
改行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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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凤鸣轩原创网原创论坛
既是昔日名门望族的豪宅,满儿所暂居的这栋宅邸至少也有几十间房,真要整理起来,怕不要十几二十个奴仆才够。可因为只有满儿与弘升二人居住在东院落,再加上某人的特意叮咛,所以宅内雇请的奴仆也不多,只有一位干粗活的男仆,一位洗衣打扫的婢女,以及一位负责膳食的大婶。
这三位恰恰好是一家三口,入夜只要活儿干完了便可回到后面佣人房里合家欢乐一番了,因此,他们干得很起劲,近一个月下来,满儿与弘升对他们的工作态度也感到很满意。
这天入黑之后,满儿一反常态地一用过膳后即回房去睡觉,弘升没事干,又不敢扔下满儿一个人出门去找乐子,只好回房去看金瓶梅过过干瘾,既然主儿们都歇息去了,那三位便也喜孜孜地提前回到后头去共叙天伦了。
才刚起更,虽然伸手不见五指,即使毫无丁点声息,但满儿依然感受得到那份骤然爆发,勃然于无形的怒气。
她轻笑他果然来了
他愤怒地覆上灼热的身躯捐躯赴“女”难,视死忽如归
翌日傍晚,满儿勉强撑开酸涩的眼睑,首先意识到的是身边依然沉睡不醒的男人,她不禁再次扬起轻笑,挺得意的。
紧随在她英勇豪迈地先行登上烈士碑之后,他终于也壮烈成仁了
动作迟缓地下了床,满儿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不情不愿地穿上衣物,“来啦、来啦别敲了啦”再一步一爬地把自己拖向门边,双手一拉打开门。“吵死人了啦到底要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