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就在这一刹那,只见寒芒猝然一闪,竹竿惨嚎著跌回场中,下一刻,尖叫声好似断弦似的戛然而止,众人抽了口气连呼吸都静止了。
竹竿躺在练武场中央继续狂叫,他的双手双脚则散落四处,好似断了手脚的娃娃似的。
“娘子,这不公平,你玩谙蛾子”金禄不满地噘高了小嘴儿。
“哪有我哪有要花招”满儿抵死不承认。“他被我说中了丑事老羞成怒,这能怪我吗”
“好油儿啊娘子。”
“那你就不要管我,这不就得了”
“为夫怎能不管,娘子是我的心肝宝贝呀”
“呕少恶心了你”
这边还在悠哉悠哉地闲聊天地,场中,牛犊已经把竹竿弄下了场子,那尊弥勒佛却穿过场子直接走向满儿这边,狐疑的眼神不断在满儿与金禄之问徘徊,实在瞧不出来适才究竟是谁动手的。
是大肚子的女孩儿
或是纯真无辜的少年
总有一个是,但是
两个都不像呀
“你们究竟是谁”
“咦看热闹的呀”满儿一脸我无害的表情。“刚刚不说过了吗”
“既是看热闹,为何要插手”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满儿反驳兼抗议。“我们没有插手,是自卫,这儿每个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的,他们可以替我们作证,你可别想随便诬赖好人呀还是看这场热闹还得付人命买门票”
弥勒佛两眼一眯。“好,那我就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自卫,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说罢,他便忿忿然地转身回场子,没想到后头马上又追来那大肚子女人的嘲讽。
“就说没有插手,是自卫嘛难不成是他们怕了,只好这样撂一下场面话,免得我们真插进手了”
“娘子,少说两句吧别让那主儿更挫火儿了。”
“哼怕了他不成,来啃我呀”
“唉娘子,你这话还真是不老少呢”
弥勒佛忍耐著,决心要把头一桩事先解决了,再来好料理料理这对装疯卖傻的夫妻。
于是,场中换上弥勒佛与柳元祥继续比斗。
而这边厢,满儿那张嘴却还是舍下得歇会儿。
“夫君,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哦那我说给自己听好了。瞧,你不觉得那大胖子与那矮胖子很像吗我说啊他们俩肯定是一对儿,人家说夫妻样夫妻样嘛对吧不过呢我倒是纳闷得很,他们如何亲热呢是大胖于抱著小胖子吗嘻嘻光是想像就有趣得很,真想实际瞧瞧他们”
闷声不吭的,场中的弥勒佛突然撇下柳元祥扑向这头,几乎是同一时刻,胖侏儒也举著两把短蛇茅飞身刺过来,于是,惊恐的尖叫声又起,冷电猝而飞扬,几声金鸣交响,人影倏分。
场中又是一片静寂。
弥勒佛与胖侏儒脸色煞白,咬牙切齿,两人身上毫无半丝伤痕,可两对耳朵都不见了,鲜血潺潺而下,顷刻间便成了两尊大小血佛。
而挡在满儿面前的,正是她那位年少夫君,只见他手持一把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宝剑,稚嫩的脸容上一片埋怨之色。
“哎呀呀你们干么这样抽不冷子地杀过来呀这样吓不吓人点儿啊我家娘子就是爱磨嘴皮子,两位不爱听就甭听么,干么非得要她命不可这可是一尸两命耶一下子没了娘子和女儿,我”
“谁说一定是女儿的,我偏要生个儿子”
“唉娘子,你别老拼我文儿嘛为夫我正在说正经事儿呢
“哈,你那副模样也想跟人家说正经事谁信”
“娘子啊为夫的正在为你讨命儿呢”
“就凭他们俩那副德行,配让你为我向他们讨命算了吧他们自个儿保得住自己就不错啦”
“唉唉娘子,即便是真,你也别给说出来呀啊啊啊,又来了你们怎地这般喜欢抽不冷子地杀人呀”
金禄嘴里叫得夸张,可身形却又那般美妙又洒逸地在重重攻击中仿佛一抹轻烟似的飘来飘去,时而划出一道冷芒迫得大小血佛狼狈逃开,任谁都瞧得出来他应付得有多轻松惬意,简直就好像大人在逗小孩玩儿似的。
“好像很好玩耶夫君。”
“别夫君了,娘子,拿刀要剑怎会好玩儿呢”
“那你就不要用剑嘛”
“唉唉唉娘子,你就是会找为夫的麻烦”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听命把剑不知又藏到身上哪儿去了。
“哈哈哈,真的好好玩喔夫君,打他屁屁,打他屁屁”
“哪个,娘子”
“小的,然后再大的用力点嘛对对对,就这样
他们玩得开心,可旁观的众人却全看傻了眼。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特别是柳元祥,他一眼就看出金禄的身手已是高深圣教人无法想像的地步,可偏偏金禄又仅不过是个稚嫩的少年而已,他实在无法理解金禄究竟是如何练出这身武功的
然而,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金禄是满儿的夫婿,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心里可清楚得很;满儿是特意来帮他的,这种状况确实令他难堪到极点他不屑接受,却又不能不接受。
“夫君,我看腻了耶”
“终于。”金禄叹息似地低喃。“娘子,那么为夫可以停手了么”
“可以啊不过,夫君,他们要是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
“这么办。”
话声刚落,那两尊大小血佛便飞到练武场边边去一动也不动了。
“夫君杀了他们吗”
“没的事,为夫只不过小小点了一下他们的气海穴。”
“哇那他们的武功不全玩完了”
“正是。”
“哦那没热闹可看了,咱们走吧”
就好像真看完了戏散场似的,金禄还把椅子拿回去柳元祥身后归位。
“这位老爷子,谢谢你的椅子了。”
眼见小夫妻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出武馆,众人只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直至他们走下武馆阶梯,柳婉儿才从里面追出来不,是柳家的后辈们全都涌出来了,可就是顽固的柳元祥打死不肯低头出来。
“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