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弟,这你就说差了,二十几个兄弟里,原就是你在这方面最行,你能唱出什么样的戏,十三哥我也早就清楚了,记得皇考还曾要你编过曲儿呢至于这会儿我说的不错是”允祥戏谑地对自屏风后出现的金砚竹挤挤眼。“你的旦角儿扮相还真是不错呀”
冰冷地横他一眼,金砚竹漠然坐到梳妆台前摘下发套。
“你今儿个究竟是来干啥的嘲笑我的扮相”
笑容敛去。“你不能退一步么”金砚竹开门见山的问,允祥便也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真正来意。
金砚竹冷笑。“哪一步”
“阿敏济,她比较适宜作你的福晋;至于满儿弟妹,只要你疼她,侧福晋对她来讲应该也是一样的。”
金砚竹冷眼斜睨过去。“十三哥,你也瞧不起满儿么”
“不,我没有,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不过”允祥迟疑了下。“你也应该了解皇上的脾气,他是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他容不下有人能够威胁过他而又安然无事,更无法容忍有人不服从他,倘若不是他曾应允过你绝不动弟妹,他早就”顿了顿。“总之,你只要让他这一步,他就不会再找弟妹的麻烦了,这不顶好”
漠然地,金砚竹兀自对镜卸妆。“皇上革了我的三爵,除了我的宗籍么”
“当然没有”允祥大不以为然地脱口道,似乎觉得他会这么问实在是很不可思议。“你该知道,对年羹尧、对隆科多舅舅,他的信任是有限度的,在朝廷之上,他真正信赖的人只有我,而在无人知晓的背后,也唯有你足以令他付出绝对的信任,并依赖你来替他解决一些不宜搬上台面的事。十七弟可以帮我的忙,但你这边却无人可替代,他怎可能夺你的爵、除你的籍呢”
“他迟早要那么做的。”金砚竹更是冷淡。“既然皇上无论如何都容不下满儿,那么,我明儿个就要带满儿到江南去,他要是愿意,可以把弘昼或弘适交给我,至多七年,他身边就有另一个我可以伴驾了。”
“另一个你”允祥苦笑。“这世上哪还有另一个你呀”
“皇上是皇考选择的皇帝,我什么都可以听他的,也绝不会背叛他,这原就是皇考与五王叔对我的要求,但”金砚竹侧过脸来,坚的眼神不容置喙地对上允祥。“唯有满儿,我半步也不会让”
见他如此绝然,允祥不由得沉默了,好半晌后他才说:“好吧总之你千万不能走,我再去跟四哥谈谈。还有,可以停止了吧堂堂庄亲王在戏园子里唱戏,这太难看了”
“不。”
允祥叹气。“又是为了弟妹么那我只好快点儿了”
这一夜,四合院后罩房里,满儿哄睡了儿子与女儿,回到另一问卧室,见金砚竹伫立在窗前凝视著雪花飘然。
“允禄。”她倚至他身边,他抬臂揽住她。
“嗯”
“今儿十三爷是来干嘛的”
“要我让一步。”
“哦”不必问,她也知道要让哪一步。“我听说阿敏济公主变了很多呢”
“我没注意到,也不干我的事。”
静默了会儿。
“允禄,你为什么从不带我进宫去见你额娘”
“你连寸子都踩不好,进什么宫”金砚竹冷哼。“再有,你知道进宫有多少规矩么见了每一位娘娘都不能不见礼,要见什么礼、要如何称呼、要如何应对你知道么或者是”
“等等”满儿一手蒙住他的嘴。“难不成你是为了我,才不带我进宫见你额娘”
金砚竹慢条斯理地拉下她的手。“一个月。”
“呃”
“你必须先好好学习宫廷礼仪,以及盛装踩寸子走路、肃礼、跪拜都不至于摔跤,这样至少要整整一个月。”
“一一个月”满儿张著大嘴愣住了。
“你有那耐心去学么”
欸竟敢瞧不起她
“可是为了见你额娘,我不学不行啊”
金砚竹深深凝视她一眼。“既是如此,回去后我就派人教你,你不要后悔。”
后悔
听起来好恐怖,满儿不觉打了个寒颤,金砚竹立时将她拥入怀中。
“冷么睡吧”
“耶才不要”使力一挣,满儿已经逃离他远远的了。
金砚竹冷眼一眯。“为什么”
满儿拉紧了棉袄,鳜著嘴嘟嘟床铺,死都不肯再靠近一步。“好冷喔人家才不要现在就上床,你先去把被窝里睡暖了人家才要进去。”
金砚竹两眉轻扬。“冷”
满儿拚命点头。“好冷好冷”
“待会儿你就不冷了。”
“咦啊”
屋外雪花飘飘的下,屋内汗水潺潺的流。
果真是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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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赶在金砚竹上戏前,允祥又来了。
“各位,麻烦一下好么,我想跟我弟弟谈谈,可以么”
堂堂怡亲王爷对他们这些庶民百姓话说的如此客气,人家当然不好意思,更不敢明对他说快上戏了,这会儿实在不是谈话的时刻,只好摸摸鼻子陆续出去了。
“啊弟妹,请你留下来。”
一左一右各牵著一个孩子,正待踏出门口的满儿愕然回首。“呃我”
“是。”允祥笑著对小日儿展开双臂。“来,小可爱,十三伯抱抱,十三伯再给你另外一块更漂亮的玉佩。”
不知道为什么,金砚竹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凶恶,好像想一口啃下允祥的脑袋似的,满儿正觉诧异
“呵呵呵小可爱,你阿玛小时候大家也都是这么叫他的哟”
一听,满儿忍俊不禁地失笑,尽管金砚竹立刻恶狠狠地瞪过两眼来,她还是禁不住转到另一边去继续吃吃偷笑。
“十六弟,皇上需要你到张家口去替他办一些事儿,你该知道是什么事儿。”允祥若无其事地说著,另一手又将小小梅儿抱去,刚好一边大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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