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我想王爷说不定会喜欢她。」
「嗄」佟桂更是愕然。「王爷喜欢她」竟然说这种话,福晋不会是在跟王爷斗气吧
「弄好了」对着镜子,满儿偏左偏仔细端详。
「弄好了,但福晋您刚刚」
「那我走了。」
「咦等等、等等,福晋,请您说明白,为何」
佟桂不安的想问个清楚,但满儿走得很匆忙,她还没叫完,满儿业已披上风麾,顶着细细的落雪让塔布护送她到广济寺去了。
福晋的样子不太对劲耶
不行,福晋回来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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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无意中搭救了雍正那一回开始,满儿就习惯上广济寺去为娘烧香,从来没上过别的寺庙,因为那儿离庄亲王府最近,也让她觉得特别有缘,而且由于很近,满儿多半都自个儿去,即使塔布奉命非得陪她去不可,也都是在山门殿前等待。
此刻,塔布亦习惯性地等在山门殿前,让满儿独自一人到后面的观音殿,也如同往常一般,她先燃起三炷香,然后跪在观音佛像前喃喃祝祷,不过这回她的祷词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
「娘,请您原谅满儿出卖爹,满儿是不得已的」
「请观音娘娘保佑,保佑我能帮助允禄从此脱离那个誓言的束缚,往后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他自己希冀的生活,如果他不讨厌卜兰溪的话,有她的陪伴,他也不会寂寞了」
诚心祝祷完毕,她把香插好,再倾下身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离去。
她没有回到前殿,雪不知何时停了,看天色大约是未时时刻,「嗯,这时辰皇上大概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应该有空见我吧」她喃喃自语,然后往广济寺后方行去。
绕过多宝殿,穿行西进四合院,望眼看去,侧门就在花园那一头,她不觉加快了脚步,担心塔布会等得不耐烦进来找她
猝然间,就在她眼跟前,一条人影疾若闪电般落下,他的出现是如此快不可言,宛似乎空出现,满儿不由惊骇得连连倒退不已,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更是骇异得失声大叫。
「允禄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睛,粉滟滟的樱桃小嘴,斯文清秀的五官此刻却显得格外骇人,冷漠的脸庞没有一丝儿表情,凶狠的眼神仿佛眼镜蛇的毒牙般阴森森地咬住她。
「妳想干什么」语声更是寒冽得能直渗入人们的心底。
「我、我」满儿努力想挤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笑容,但表情却反而愈发生涩、愈发紧张,那张心虚的笑脸看上去简直比哭还难看。「没、没想干、干什么呀」
允禄踏前一步,脸色愈加阴狠,正欲再开口
「王爷」
是听见满儿的大叫声而慌忙赶来的塔布,还有其他闻声而来的僧人与香客,虽然他们大都不认识允禄,但他们认得塔布,听他叫王爷,猜也猜得到眼前这位一身狂佞,满脸暴戾的男人是谁。
允禄看也不看一眼,狂怒地咆哮,「滚全都给我滚出去谁敢再逗留在这寺里,杀无赦」
其实一句也就够了,滚出去三个字甫说完,周围的人已半个不见,再吼完杀无赦三个字,只剩下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鸡飞狗跳、兵荒马乱,惶恐纷乱的逃离广济寺,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而在这片刻间,满儿只是一脑子的混乱,满心疑惑与慌张。
他怎会突然回到京里,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恰恰好是这时刻,还问那种问题,他、他知道什么了吗
他不可能知道她想做什么吧
直到允禄又问了一次相同的问题,口水都喷到她脸上来了,她仍然想不出该如何应付眼前的状况。
「妳想干什么」
「我」满儿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真的没想干什么嘛」
「没有」允禄两眼恶狠狠地闪过一丝残佞。「既是如此,妳为何把孩子送去小七儿那里」
满儿惊喘,尖叫,「你怎么知道」
允禄的目光更凌厉。「又为何写信去警告妳父亲赶紧离开大理」
满儿震骇得窒息了。「你你你」
「妳想干什么」允禄猝然探手攫住她的颈子。「说妳究竟想干什么」
满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她的一举一动他一清二楚为什么他会在她计画最后一步的最后关头出现在她眼前
除非
「你没有出京」她是以半肯定的语气说出这个问题的。
允禄没有回答她,因为他才是有资格问问题的人。目露残佞的光芒,他继续盯视她片刻,不多时,脸颊上的肌肉开始一下下的抽动起来,神色愈来愈狰狞得如同刑场上的刽子手。
「妳打算用前明太子后裔的下落和皇上谈条件,请皇上解除我的誓言放我自由,是这样么是么」
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允禄根本没有出京,他隐藏在暗处,拿自己的妻子作侦察对象,窃听她说话,偷窥她的书信,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行动,研判她究竟想干什么。
结果,他的研判该死的正确。
「我、我怎么可能作这种事,你你别胡说」
她的反驳无力得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当然更听不进允禄的耳里。
「而且,妳还打算向皇上自首自己就是前明太子的后裔,以证实妳的话并非谎言,」一字一句仿佛一粒粒冰珠子般自允禄齿缝间进出,攫住她颈子的五指亦随之往内收,「故而先行送走孩子们以免连累他们」额上青筋暴露,狂怒在他眼底爆出火花。「对么」
「我」宛如离水的鱼儿一样张大着嘴,满儿两手掰住掐在她颈子上那五根手指头,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拉开它们,却怎么也动不了半根寒毛,「我不能呼吸了」她痛苦的挣扎着。
允禄无动于衷,「回答我,对么」只顾咬牙切齿地要逼出她的回答。
「真、真的不能呼」